“我也吃飽了。”丸子頭把手中的叉子扔到桌上,站起來就往郝昭身邊走。
在經過小胖子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一聲:“我們可是要走了,待會兒整個房間可就剩你一人了。”
郝昭嘴裏還有嚼着有些筋道的肉絲,他全然不管丸子頭和小胖子,還含糊的對多莉喊了句:“給我也倒杯牛奶。”
“行了行了,别吃了,跟豬一樣。”丸子頭拉着郝昭的胳膊就往外邊拽,身後多莉拿着瓶子看着他倆嚷嚷着:“讓你哥哥吃完啊。”
三樓的走廊上也鋪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沒有一點兒聲音。借着壁台上蠟燭昏暗的燈光,丸子頭拽着還在吃藍莓的郝昭小心的往前走了幾步,這裏有一個房間,好像剛才辛西就是進這個房間了。
“你幹什麽!”郝昭直接把丸子頭按停問。
丸子頭朝他比了個小聲的手勢在左右看了看後壓着嗓子說:“你不覺的那個辛西和托斯德很奇怪麽?我說你這人怎麽沒有一點兒危機意識,萬一他們的任務是殺死我們怎麽辦?”
郝昭把手裏最後一個藍莓吃下,擦了擦嘴。
這邊的走廊上一共有三個房間,也不知道他們的房間是不是在這層樓,說起來剛吃完東西有些困了。
打了個哈欠,郝昭想到小胖子一回頭正好看到拿着蠟燭的老仆人站在樓梯的拐角處。他站起在那裏就像一尊雕塑,手中的蠟燭偶爾噼裏啪啦響一下也不爲之所動。
托斯德這會兒也出來了,他走到老仆人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麽。老仆人立刻拿着蠟燭走到郝昭身邊用有些沙啞的嗓子說:“巫師說天黑了,幽靈很快就會出來,我先送你們回房間吧。”
“先送我。”小胖子躲在郝昭身後喊道。
“上帝,我可憐的瑞都,讓我來送你回去休息吧。”多莉從餐廳出來正好聽到了小胖子的話。
小胖子猶豫一下從郝昭身後出來,走到多莉身邊乖巧的說:“好吧,那多莉姑姑能多陪我一會兒麽?”
多莉憐愛的摸摸小胖子的頭道:“你想讓姑姑陪你多久,姑姑就陪你多久。”
“走吧!”老仆人舉着蠟燭台緩緩向前走着,托斯德退回了餐廳。
丸子頭的房間就在三樓走廊的盡頭,而郝昭的則在二樓。不過,老仆人把郝昭送到房間沒多久,丸子頭就悄悄的跟來,并從裏邊把門給反鎖上了。
郝昭這會兒正把身子斜靠在椅子上,兩條腿則搭在桌子上随意的翻看着桌上的書籍,文字有些古老他并不認識,隻能從偶爾出現的圖片上猜測文字的意思。
“郝昭,郝昭...”丸子頭蹑手蹑腳的邊走邊喊。
郝昭撲的把書合上,腿放下來低頭沉思一番後看着丸子頭問:“你怎麽來了,不困啊。”
丸子頭拼命的搖搖頭:“怎麽辦?要不去出去調查一下。”
“調查什麽?”郝昭不解的看着她問。
“你是不是故意的郝昭。”丸子頭看他一臉無知的樣子瞬間有些來氣,都這個時候了他還這麽淡定,就不怕托斯德他們聯合起來對他們不測。
郝昭聳了聳肩,改坐到靠窗的沙發上身子懶散的癱在上面,他在想事情整理手裏的線索。
辛西和托斯德的任務會是什麽?
對比上一個任務,有沒有可能辛西和托斯德的任務是不一樣的,托斯德巫師的身份倒也說的過去,隻是他的任務怕不隻是淨化幽靈那麽簡單。
還有辛西,身爲凱萊恩公爵的小女兒,和自己同樣的身份,假如她的任務不是保障公爵的安全,又會是什麽?查清幽靈真相或者阻止巫師淨化幽靈或者其它。
郝昭的房間隻點了一根蠟燭,顯得有些黑暗。進來的時候老仆人還說怎麽就剩一根了,他囑咐郝昭不急的話,就在幫他拿一根。
“不用,一根就夠了。”郝昭淡淡的回了一句老仆人,黑暗有助于人的思考。
丸子頭近了見郝昭在低頭沉思,她還以爲郝昭有新的線索了,遂靠在他身邊也沒敢過多的打擾。
事實上郝昭在簡短的理了一遍思路後,就用胳膊支着腦袋開始發呆。這沙發實在是太柔軟,太舒服了,一靠在上邊整個人又感覺懶洋洋的舒服極了。
半小時後,郝昭睡着了,丸子頭靠在他身上也睡着了。
燃燒的蠟燭像個傻子,在寂靜中它徒勞的散發着光明,不管别人需不需要她一直都在默默犧牲自己。
當最後一團火苗掙紮着跳動了一番後,火焰熄滅屋子徹底陷入黑暗。
而黑暗加重了寂靜,寂靜到醒來的郝昭不僅能清楚的聽見他和丸子頭的呼吸聲,還有那時遠時近的哭泣。
“女生的哭泣?”
“會是誰?”
“辛西還是多莉?”
“或者是那個所謂的幽靈?”
.....
郝昭把身子坐正,在用力的搓了一下臉蛋後感覺稍微清醒了一些,哭泣聲也越來越近。
趴着的丸子頭因爲郝昭挪動身子,也被帶醒,她打着哈欠坐起來伸出小拳頭用力的打在郝昭身上罵道:“你這個人很讨厭。”
“噓!”黑暗中郝昭輕聲對丸子頭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盡管丸子頭可能壓根就看不到。
哭聲近了...
郝昭隻覺得一個東西重重撞在自己身上,然後躲在自己懷裏發抖。是丸子頭,她像個小貓般盡力把身子蜷縮到郝昭懷裏,兩隻手緊緊的抓着郝昭的大腿。
“别說話,别害怕。”郝昭說完這個以後反抱着丸子頭靠在了沙發上。
哭聲越來越近...
近到仿佛一名女子就坐在郝昭身邊哭泣一樣,真實又有些惹人憐。
丸子頭抖的更厲害了,因爲剛才歌聲近了以後房間裏突然變得有些冷,還刮着細細的風。
郝昭閉着眼睛不說話,他在等。或者這個幽靈對他們并無惡意,待一會兒就會離開。
女子的哭聲停了,郝昭覺得一團冰涼東西湊到了自己臉上。她很柔又很滑,像冬天把冰塊放在臉上滾來滾去,郝昭忍不住打了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