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昨天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晚上睡一覺第二天醒來真希望那是一場夢。
郝昭是這麽想的,早上醒來看着天花闆他閉上眼睛停頓五秒然後在睜開,還是天花闆。
旁邊的張岚醒的比他早,看到郝昭在不停的睜眼閉眼遂輕聲問道:“昨晚沒睡好麽?”
郝昭用力擠了眼眼睛,打着哈欠起來說:“沒!我還以爲昨天是在做夢呢。”
這時有人“咚咚咚”的敲了幾下門喊道:“起來吃飯了,起來吃飯了。”
丸子頭聽到帶着起床氣罵了一句,然後迷迷糊糊起來看了眼郝昭和張岚一把用被子蓋住腦袋痛苦的喊道:“爲什麽這不是一個夢!”
沒有洗面奶,沒有牙膏,也沒有護膚品,每一個走出房間的人都有些許的狼狽。廁所現在人滿爲患,出去打探情況的郝昭回來後無奈的說:“兩個水龍頭,等排到咱們估計都中午了。”
“我要先吃飯。”丸子頭起來後對着窗戶簡單的整理下自己頭發,睡了一夜丸子頭有些松散,她把皮筋拿下重新綁了一個。
要說女孩子有時候就是麻煩,即便沒有那麽些瓶瓶罐罐兩人還是忙活了二十幾分鍾。也正是二十幾分鍾的簡單交流,讓丸子頭和張岚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兩人收拾完丸子頭挎着張岚的胳膊有說有笑的出了房門,丢下坐在床邊發愣的郝昭,話說剛才沒注意昨晚那個鄧宇哪裏去了。
三樓有一個比較大的房間,裏邊放着張破舊的會議桌。郝昭進去的時候發現昨天那個黃毛正提着袋子在分發早餐,是包子和豆漿。
包子隻有肉包子,豆漿是袋裝的便宜豆漿,略顯粗糙的袋子上沒有任何廠家标識。
按說這個時候能有的吃就不錯了,偏偏有些人一看到包子豆漿就把臉拉下來。對于黃毛遞過來的包子豆漿沒有接,而是噘嘴着抱怨道:“怎麽給我吃這個,還有其它的麽?”
“傻X。”排着的隊伍中有人聽到忍不住罵了一句。
果然黃毛聽了瞬間把臉拉下來,他将遞出去的包子收回來平靜的說道:“有,怎麽沒有。你先站到一邊,等會在單獨給你。”
更奇葩的是問話的人居然信了,恹恹的走到桌子邊靠着桌腿發呆。
輪到郝昭,黃毛看到笑了一下,兩個包子換成了四個,豆漿也變成了兩袋:“我哥吩咐的,你可以吃四個。”
“謝謝!”郝昭禮貌的回了一句。
丸子頭一直站在外邊的護欄邊,看到郝昭領了四個包子忍不住笑着打趣:“做了老大就是好,還能吃四個包子。”
“那給你!”郝昭直接将包子全部遞過去,丸子頭急忙搖頭道:“太油了,我吃一個就行。”
靠在欄杆上吃口包子在喝口豆漿,看着遠處荒蕪的田野,這日子倒也惬意。田野靠馬路邊上還有個不大的機井房,上邊用藍色的油漆刷着一條醒目的标語:“治療不孕不育請到XXXX.”
“這到底是哪裏呢?”看着這條标語郝昭陷入沉思。
“啊....你幹什麽”
樓下突然有人驚喊,樓上的人立刻全都圍在欄杆上往下看。
正是剛才不吃包子的那個人,黃毛正揪着她的頭發野蠻的拖到院子中,嘴裏不停的罵着髒話。也不知道要把她拖到哪裏。
那個人一擡頭看到三樓自己的同伴後急忙喊:“救命...快救救我...疼死了。”
如果是在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想必這會兒大夥已經忙成一團,發視頻的發視頻,譴責的譴責,報警的報警,救人的救人。
但這裏不是他們那個熟悉的世界,不會有人在保護他們。
郝昭把送到嘴邊的包子拿下,他實在是咽不下去,喉嚨就像被堵住一般。不知他,他身邊很多人都停下,有的甚至隻看了一眼就把身子縮了回去。
“我去!”
郝昭将包子塞給丸子頭後,跑着下了樓。
....
“哥哥哥....”郝昭一下來就攔住黃毛,他笑着對黃毛說道:“新人不懂事,哥别生氣啊。”
黃毛看到是他,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他松開抓住的頭發,抹了抹鼻子說道:“兄弟,不是我說。幹咱們這行還挑三揀四的,不教訓教訓以後那不得上天。”
“我知道哥,你消消氣!...”郝昭彎腰順勢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假裝生氣的責備她:“你說你怎麽這麽不懂事,文三哥可不是這麽教咱們的。”
“呸!”黃毛聽道文三兩個字反而更加來氣,他叉着腰罵道:“去她奶奶的文三,拿了錢不辦正事,這些人中我也就看你順眼。”
“好好好,不提他!”郝昭彎腰陪笑兩聲道:“哥是不是還沒吃飯,你看這一大早的就給我們發東西,你怎麽能餓着自己呢。聽兄弟的先吃飯,這裏的事我來處理。”
“那行吧。”
黃毛對着那個站起來的人又呸了一口,罵道:“什麽玩意兒。”然後轉身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
看着黃毛進了房間,郝昭收起臉上的笑容轉身對那個人說:“大姐,傷到哪兒沒有?”
“拽我頭發了你沒看見啊!”
郝昭...
“行了,不嚴重先去吃飯吧,有總比沒有強!”
“你憑什麽管我,讓我死了算了。這是什麽鬼地方,我憑什麽要吃那種東西,誰知道那包子裏的肉是不是真的...”
大姐一張口嘴就跟機關槍似的停不下來。
靠在欄杆上的丸子頭聽到,舉起手裏的包子就想扔下去,卻被張岚攔住。她看着郝昭道:“沒必要,如果你扔了,你就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