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郝昭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看時間已經22:45,在不走的話就趕不上末班地鐵了。
将做好的方案保存好,郝昭關了電腦并用手機給經理發了條信息:”常經理,B方案中您要求要改的地方我已經全部改好。“
常經理很快在群裏給他回了信息:”小昭,辛苦了!年輕人就應該有沖勁,勇于奮鬥,敢于奉獻…..”
洋洋灑灑一大段看都沒看郝昭直接關了手機往樓下跑,公司在八樓。從公司小跑到地鐵站至少要5分鍾,而現在已經23:50,也就是說他隻剩十分鍾時間。
電梯在八樓停下,郝昭一個箭步沖進去,狂按了幾下1樓。盡管第一次按下1樓按鈕後電梯門就緩緩關上了,但多按幾下總能有些心理安慰,仿佛能電梯能多快幾秒。
“叮”
電梯在五樓停下,進來一個紮着馬尾的圓臉姑娘。她提着小包一進電梯同樣在1樓按鈕上狂按了幾下,看樣子是和郝昭一樣趕最後一班地鐵的。
電梯從八樓下到一樓用了1分鍾,時間夠用。郝昭紳士的請進來的姑娘先出電梯,自己随後一出電梯立刻往園區門口跑。
這是與時間的賽跑,盡管人是不可能跑過時間的。
謝天謝地,22:58分郝昭站在了地鐵站裏邊,過安檢的時候用了三分鍾。明明背了個空書包,安檢員還是盡職盡責的讓他拿下走了遍傳送帶。
深呼吸,平複劇烈跳動的心髒。
23:00地鐵準時進站,開了門郝昭進去尋了空位一坐下,整個人就立刻斜靠着擋闆上,總算是能歇一會了。
帶上耳機選了自己愛聽的歌,循環播放。
從魔都張江高科站到蘭廣站要25分鍾,趁這個空擋郝昭閉上眼睛聽着音樂将身心完全放松下來,一天之中也隻有這段時間是最輕松的。
23:50郝昭從迷迷糊糊中醒來,他看到對面的地鐵門前站着兩個人,正一臉焦急的用手砸着地鐵的門。
“坐過站了麽?”郝昭笑了一聲,他想看看幾點了。可摸了半天發現手機不見了,就連塞在耳朵上的耳機也不見了。
“卧槽,我的手機呢?”郝昭站起來渾身上下摸了個遍,沒有!他又蹲在地上,把座椅下也看了一遍,還是沒有!
“卧槽,我手機丢了,報警!”這是郝昭的第一反應。
想報警,可是沒有手機。于是把郝昭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還在瘋狂敲門的兩個年輕人,他走過去先禮貌性的說了一句:”打擾一下!“
一個年輕人回頭看了眼郝昭問:”啥事?“
“那個….我手機找不到了….想借你手機打電話報個警。!“郝昭說完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畢竟他看這兩個年輕人現在心情不佳。
年輕人聽後愣一下,然後拍拍他同伴:”大缸,他的手機也不見了。“
已經停止敲門叫大缸的年輕人轉過身來,一把抓着郝昭的手臂神情極其激動:”哥們,你到哪兒?“
“我….我到蘭廣路啊。“郝昭邊回答邊掙脫開這個叫大缸的雙手,對方力氣太大了,抓的自己胳膊有點兒疼。
“蘭廣路...蘭廣路…”
叫大缸的年輕人喃喃兩句後,猛的擡起頭自言自語道:“我也到蘭廣路,可是…可是算着時間應該早到了呀。”
“什麽!”郝昭擡頭看向地鐵上的站别提示,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這節車廂沒有麽?他轉身跑向下一節車廂還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不應該啊,地鐵二号線每輛地鐵上都有站别提示的。從自己所在的車廂一直跑到車廂尾,所有的站别提示都消失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隻這些,地鐵内的人陸陸續續發現異狀,他們全都站起來。有的渾身上下摸索着什麽,有的大喊抓賊,更多的是趴在門上大聲喊着救命。
“對!緊急按鈴。”郝昭記得每列地鐵上都有緊急按鈴,那是爲了應對特殊情況而設定,隻要按下地鐵就會緊急刹車。
“緊急按鈴….緊急按鈴...”郝昭一邊說一邊尋找那個曾經看過無數遍的紅色按鈕,往常上下班坐地鐵的時候,每次看到那個按鈕他都有種按下去的沖動。
“沒有!“
“這節車廂沒有….“
“下一節車廂還是沒有….“
一直到最後一節車廂,還是沒有!!
……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在做夢麽,郝昭後退兩步一下癱坐在座椅上。列車并因爲衆人的恐慌而停下,依舊轟隆隆的不停朝前開。
沒有人知道這列在平常不過的地鐵會開往何處,當大部分人冷靜下來的時候開始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郝昭拼命的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他将身上所有口袋都翻過來,發現不隻攜帶的電子産品消失不見,就連書包,錢包,零錢地鐵卡等等全都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全身上下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是搶劫麽?“這是郝昭想到的第一種可能,擡眼望去,凡是肉眼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在普通不過的人,沒有手持利器能對大夥構成威脅惡徒。
“不是搶劫,那是政府的秘密實驗?”這種可能很快也被郝昭否定,這麽一輛地鐵載着這麽多人突然消失,要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很大的轟動,到時候鬧大了恐怕政府也掩蓋不了。
焦躁的抓着頭發揉了兩把,郝昭有些抓狂,今晚他可是約了朋友吃雞!
“請問你…”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郝昭耳邊響起,這聲音帶着恐慌與顫抖,似是剛經過某種極其恐怖的事。
郝昭擡起頭尋聲看去,他看到了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正是和他一起下樓的那位姑娘。往地鐵站跑的時候,郝昭沒注意,這個姑娘當時一直跟在他身後跑,他們坐的是同一班地鐵。
郝昭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示意姑娘坐下。姑娘猶豫一下坐下來,但身體與郝昭保持着一定距離,再次擦擦臉上的淚痕,她哽咽着說道:“我好害怕,這列地鐵是開往哪裏的。”
郝昭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在地鐵沒有停下來之前誰也不知道它會開往哪裏。“
姑娘繼續數着:“我的手機,口紅,唇膏,健身卡,鑰匙,錢包全都不見了…..“
“我的也是。”郝昭抓了抓還翻在外邊的口袋,表示自己和她有着同樣的遭遇。其實不隻他們,這輛地鐵上所有人的東西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