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逐漸遮蓋天空,月光隻能在雲中揮灑,透出的那一絲光輝顯得凄涼。
森川,這個華夏三大都之一的龐大城市,在今夜之中仿佛迷上一層陰霾。
五彩六色的霓虹燈照射在烏雲上就仿佛是小醜臉上的妝容,透露着詭異而驚悚的氣氛。
滴答……
灰色的水泥馬路上出現了一滴棕色濕迹。
“怎麽現在感覺有點冷,卻沒有半點風這麽奇怪的?明明剛才還有風的。”
一群年輕男女聚集在幸天區的海濱街,一個辣妹打扮的女生縮了縮脖子。
“又來冷空氣了吧?最近幾年的天氣總是這樣,比我媽的臉還多變。”
五個年輕人,三女兩男,都是高中生的歲數。
“文崇哥,這裏最近真的有怪物出沒嗎?網上流傳的那個是真的嗎?”
一個漂亮嬌媚的女生将柔軟如棉的身子依靠在身邊長相帥氣的少年身上,嗲聲問道。
那少年正是黃文崇,算是陳梓在學校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
黃文崇嘿嘿笑道:“你信嗎?”
女生展顔一笑:“文崇哥你信我就信。”
“那咱們今天就去找找那隻怪物,要是沒找到……”黃文崇色眯眯地怪笑幾聲。
滴滴……
黃文崇看到量子終端的來電提示,面色一沉,擡手關掉。
看到他的動作,身邊的同伴也知道他拒接電話了,好奇地問道:“文崇哥,誰啊?”
黃文崇依舊陰沉着臉:“一個掃興的人,别理他。”
身邊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多提,紛紛轉移話題。
“哎,那邊怎麽冒煙了?”
突然間,一個女生指着遠方驚呼。
“哪有?沒看見。”
“真的有,不過幸天區的天色太暗沒那麽明顯。”
“我也看見了。”
黃文崇産生了好奇,招手道:“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遠方。
而背後靠海的陰影處……
滴答……
“啊——!!”
凄厲的尖叫刺破長夜,陳梓毫不爲此動搖,冷靜地向後招手。
“這裏沒怪物,走這邊。”
原本的打算,是從大門那邊出去。
但這樣想法的人太多了,陳梓一家剛想過去,便遇到了追着人群跑的大量水鬼,無奈之下隻能掉頭去後門。
陳梓家的别墅靠山傍海,這本是一件好事。
而如今卻絕了他們一家的兩條路線。
山上是不可能去的,一入深山,陰溝溝太多,樹木遮蔽,誰也不知道是明天來得快還是意外來得快,萬一趕巧碰到樹後面有水鬼,傷到哪一個人都是件悲劇
海邊更是想都不要想。
“爲什麽突然會有那種怪物出現。”
洛靈抹着眼淚,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小姑娘着實吓壞了,被林櫻拉住的小手一直冰涼冰涼的。
陳梓沉默沒有說話,臉色冰冷,拳頭緊了緊。
别墅區分布很寬,一棟棟别墅林立,往後門的路上還有個廣場,不能說遠,但對此時每一步都驚心動魄的陳梓一家來說,就是一段長征路了。
路過一棟别墅,門口血迹斑斑,一道血痕從門口不遠處延伸進院内。
林偉幾乎是被拖着走的,此時牙齒都在打顫,看到這一幕,他纖細的身體軟綿無力。
“噓,停下。”
這時,陳梓食指豎于唇上,蹲下身,其他人見狀趕緊停住腳步蹲下。
陳傑對他使了個眼色,詢問什麽事情。
陳梓搖頭,伸手壓下,示意他們在這等待。
林櫻捂着嘴,淚眼對他急切地搖頭。
陳梓笑了笑,貓低身無聲走了過去。
水泥路邊的花壇遮住了路燈,幾人藏身在陰影之中,陳梓迅速探前。
剛發現花叢處有花瓣抖動,可現在風都沒有一絲,花又怎麽會抖?
在那處的花叢邊上蹲着半許,此刻卻沒有絲毫動靜傳出。
菜刀在手中轉了一圈,陳梓目光一凝,左手在空中瞬間劃出一道冷光!
“嗚!!!”
花壇的花草散落一地,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互擁縮在花壇中,捂着嘴驚恐看着陳梓。
“人?”陳梓松了口氣,站起身向後招手,一直注視着他的家人趕緊過來。
“你們、你們也是人?”花壇中的瘦弱男人緊張問道。
不是水鬼就好,陳梓也沒多理這一男一女,家裏四個人他都怕保護不及時,又怎麽會再跟兩個累贅交流。
而且什麽叫你們也是人!
他要走,那男人卻想賴上。
“等、等等,讓我們跟着你們吧,我女兒還年輕,不能死啊!而且我是個男的,别看我瘦,但氣力也是有的,俗話說人多力量大對不對?”
陳梓冷眼掃了過去,寒聲道:“不許你跟過來,不然我就把你腿筋割斷。”
男人怔然,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麽這樣?”
看向陳梓身後的陳傑等人,從年紀上很容易看出他們是陳梓的長輩。
“你們不管管他嗎?難道我的話有錯嗎?”
他懷裏的那個女孩着急拉着他:“你說話小聲點,想把那些怪物惹來嗎?”
陳傑一行人沉默,他們從剛剛開始就把主導權默認給了陳梓,就連洛靈都沒有異言,哪怕林偉目光中有所不忍,也不敢出聲。
陳梓大拇指扣着菜刀刀背,輕聲對身後的陳傑道:“爸,我們走吧。”
陳傑點頭。
見他們真要抛開他們走,男人急了。
“你們是要從後門離開對吧?是這樣的對吧!可那邊那麽多怪物,你們除了這小子外都是赤手空拳的,怎麽可能過去?我知道這别墅區裏有人手裏有槍和刀,你帶我們一塊走,我告訴你他家在哪?”
槍?刀?
“對了,我們這别墅裏住着一個黑道老大,他手裏肯定有刀,但槍就不肯定了。”陳傑猛然想起這件事。
男人削瘦坑窪的臉上一白,沒想到陳傑竟然也知道這個人。
“爸你知道他住哪嗎?”陳梓問道。
如果有把長刀之類武器在手,或許他能帶着幾個人沖出去,菜刀太短了,群體殺傷力嚴重不足。
但可惜,陳傑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男人黯淡的雙目泛起了希翼的光芒,祈求地看着陳梓。
他算看明白了,這個白淨的少年人才是這裏的主事者。
陳梓沉吟幾秒,惡狠狠道:“等下我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要是不聽,我這一群人抓住你讓我割了你的腳筋,看你能不能比那些怪物更能跑!”
男人連忙道:“好好好,隻要你帶我們父女倆一起走,什麽事都好說。”
眼睛掃過花叢那一片平坦整齊的枝葉,他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