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助理熟悉的歡呼聲中,顧清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隻不過迎接他的是一片刺眼的雪白,激的他下意識流出來生理淚水。
顧清越有些摸不着頭腦,全身傳來的劇痛讓他很艱難的才找回了神志,然而他掃視了一眼四周卻并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整個人不僅有些慌亂起來。
“時笙呢?有沒有找到?!”顧清越一把抓住身邊的人,急切的等待着對方給出回複,他在心中祈禱着時笙平安無事,可是天哪能讓他遂願呢?
被顧清越抓走的人正是對方的手下,手下給出了一個很客觀的消息,“抱歉先生,劇組裏面沒有夫人的蹤迹,屬下已經派人去尋找了,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顧清越的心徹底的低落到了低谷,他勃然大怒的瞪着對方,嘴裏呼哧呼哧的喘着熱氣,“你在胡說些什麽?劇組裏面這麽多人都沒有見到時笙嗎?!我要你們有什麽用?!”
他随後便掙紮着準備起來,自己去尋找時笙的下落,想要依靠這些吃裏爬外的手下肯定是不可能的,隻能自己動手去尋找時笙。
手下人看到顧清越的動作,想也不想的便伸手阻攔着對方,“先生,您現在還不能出院!”
顧清越啪的一下甩開身邊人的手,厲聲呵斥着對方,“滾開,今天誰要敢阻攔我,我就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一想到時笙在劇組裏面消失,心中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不安,當時爆炸的時候大家都在四處逃串,時笙就身在那個爆炸的中心點,他無法想象時笙是怎麽從裏面逃出來的。
如果說時笙逃出來的話,早就應該知道他出事的消息,是不可能會突然地選擇躲避起來了,這根本就說不通。
想到這裏,他又轉頭把視線放到了對方的身上,咄咄逼人的質問着手下人,“發生事故到現在你們有沒有去排查劇組裏面的人?”
時笙這麽大一個活人在劇組裏面憑空消失,不可能沒有人察覺不出來。
手下人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回答着,“弟兄們該問的人都已經問清楚了,真的就沒有人看到時笙從爆破現場出來。”
“不可能,肯定是你們辦事不利!”他想也不想的便做出了決定,這件事情實在發生的蹊跷,多種巧合都聚集在裏面,他無論如何都要去現場看一眼。
“給我備車,我自己親自去劇組看一眼!”顧清越再也坐不下去,大跨着步向外面走去。
一個偌大的劇組發生這麽這麽大的事情,連個最基本的保護措施都沒有,現在還讓演員失蹤,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劇組的導演能說出什麽樣的花來?
“你不是說這場戲沒有任何問題的嗎?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問題嗎?人都已經失蹤了,你還敢在這裏糊弄我!”
面對顧清越的盤問,劇組的導演一直冒着冷汗,他也不想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可是明明之前進行爆破測試的時候都很正常,怎麽到了真正開始的時候卻出現了問題。
顧清越可沒有給對方反思的機會,他一把抓住導演的肩膀,毫不留情的質問着對方,向對方讨要個說法來,“發生事故的時候,這麽多雙眼睛都在看着,你真的還要隐瞞下去嗎?!”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時笙拍戲的這個劇組的導演完全就是貪生怕死的人,平日裏叫嚣的比誰都厲害,等到一出事就各種推脫和裝聾作啞。
可是現在對方既然已經觸了他的眉頭,想要糊弄過去那是不可能的,他沒有實際上對方褪一層皮就已經很仁慈了。
導演冷汗直流,但是卻不敢伸手去擦,面對來勢洶洶的顧清越,他也是各種憂愁,但是這件事情很顯然不能草草的了事。
爆破失誤弄傷了這麽多人,他要是推卸責任隐姓埋名,隻怕是後半生都要被搭進去了,導演自由自在的日子還沒有過夠,如果真的被對方給弄進去的話,隻怕是很快就會死的無影無蹤。
“顧總,我真的在劇組裏面問了個遍,我真的沒有騙您,自從發生爆炸到現在,時笙真的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們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顧清越深吸一口氣,強忍着怒火轉身離開了劇組,然後就在他剛出門的那一刻正好和警方的人撞上了。
“想必您就是時小姐的丈夫吧?”爲首的一個女警察面無表情的阻攔着顧清越的腳步,靜靜的打,量着對方,她早就有所耳聞時笙和顧清越的事情,這會兒接到了時笙失蹤的消息,心裏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清越。
現在看到顧清越的狀态,事實果然如同她所料那樣,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時笙失蹤的事情,目前的狀态恐怕很不穩定。
顧清越撇了一眼警方的人,有些不耐煩地開口:“我是,你們這些人不去辦案,堵我的路做什麽?難不成現在警方沒有人了嗎?”
爲首的女警察姓陳,辦案經驗也有很多年了,什麽樣的人都接觸過,對于顧清越的刁難沒有任何的觸動。
“請顧先生冷靜一下,警方之所以現在找您是想要告訴您時小姐的下落,并不是想要審訊您。”陳警官禮貌的打斷了顧清越即将說出口的話,主動的抛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她知道對方十分的在意時笙,肯定會做出最正确的選擇。
果然顧清越在聽到對方有時笙下落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他将目光放在陳警官的身上,毫不猶豫的就開口詢問着對方,“你們找到時笙了?她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受傷?”
陳警官卻在顧清越希冀的眼神下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消息,“我們的人接到報案人聲稱,顔沫沫趁着爆炸的時候抓走了時笙,就立刻去調查了劇組裏面的監控,最後得知這一切都是對方謀劃的。”
顧清越聽聞對方提及顔沫沫這個人,心中隻覺得煩躁不已,但是對于對方是如何把時笙給帶出去的?到現在還是一團迷。
不過警方并沒有讓顧清越困惑太久,并給出了具體的作案方法,“監控視頻裏面顯示,顔沫沫趁着時笙昏迷的時候把對方從爆破現場拖了出來,随即又趁着劇組混亂不堪的場面,鑽了空子。”
顧清越咬了下牙齒,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那也就不用在這世界上生存,對方分明就是趁着那一片混亂的時候把時笙給帶出去的,而這一切很有可能是顔沫沫早就精心準備的。
顔沫沫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想要帶着和她差不多體格的人離開,并且還能繞過那麽多人的視線,沒有人接應的話肯定是不可能的。
“有沒有同夥?”他現在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如果隻是顔沫沫一個人動手的話,他倒是能安心一點,但若是另一種猜想的話,時笙現在的處境可想而知。
陳警官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暫時并沒有發現顔沫沫的同夥,但是對方出了劇組之後就消失不見了,監控也沒能拍到顔沫沫去了哪裏?”
顧清越聞言猛的擡起頭來,他蹭的一下快步走到對方的面前,眼中冒着令人戰栗的怒火,語氣也帶着壓抑不住的強勢,“不知去向?難道除了劇組的監控以外,就沒有别的監控拍到嗎?”
他越想就越覺得來氣,也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時笙被顔沫沫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強行帶走,對方的行爲這麽的猖狂,可是他卻隻能坐以待斃。
陳警官輕輕地拍了一下顧清越的肩膀,用溫和的語氣撫慰着對方的情緒,“這些警方都有考慮過,目前也隻是在很努力的排查着,想要這麽快得到消息恐怕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她盡可能的照顧着對方的情緒,但也不是處處都能注意到的,有些消息盡管聽起來很殘忍,但是身爲受害者的家屬,就必須要接受這些殘忍的信息。
“還有一件事情,關于劇組這次離奇的爆炸事件,已經有了結果。”陳警官話音剛落,就從身後的同事手中接過一份文件送到了顧清越的手上,在對方疑惑的神色中冷靜的說出了最終的結果。
“根據我們的人調查取證,這次的爆炸事件是人爲進行的,并且我們在上面采集到了顔沫沫的指紋,又調取了前幾日的監控,對比發現顔沫沫提前去對預先測試好的爆破點動了手腳,這樣也就導緻了悲劇的發生。”
不可否認這次事件的确是人爲進行的,但是至于顔沫沫的動機恐怕也就隻有顧清越和時笙知道,畢竟這次事件裏面受傷最嚴重的人就是這兩人。
一個失蹤不知去向,而另一個則是身受重傷卻還在讓人去調查時笙的去向。
“所以也就是說,這些都是顔沫沫做的對吧?”顧清越緩緩的擡起頭來,隻不過那眼神卻讓人感到有些恐怖,這讓和嫌疑犯打了許多年交道的警方都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