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代孕的姑娘,我幫你們托人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适合的。”顧母喜笑顔開。
顧清越沒有再和自己的媽媽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顧母看到了希望,天天一大早就出去,然後晚上很晚才回來,每天都在替顧清越去篩選人。
顧母很看中這件事情,心想,“既然可以選擇孩子的媽媽,那一定要選個基因好一點的。”
從自己答應了顧家做試管嬰兒後,時笙就覺得顧母全身心的投入到這件事情裏面,時笙作爲顧家的準兒媳,心裏異常不是滋味。
可是時笙的每一個眼神動作都被顧清越攬入眼底。
這天他找了個機會跟時笙 說,“你完全沒有必要,沒有必要答應這件事情,而且你也不欠我們家什麽。”
“沒關系,我知道媽看到别人心裏抱孫子孫女心裏很不舒服,再說這個孩子對于我們來說還是很有必要的。”時笙說。
顧清越看着時笙,“你怎麽這麽倔啊。”
很快,在一個周末,顧母就帶回家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和時笙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她有着一頭長到及腰的長發,棕褐色的頭發有着迷人的光澤,發尾卷了幾個調皮的小卷,随着視線向下移動,一張可愛娃娃臉在陽光的照射下能看起來格外可愛。,美麗的不似真人倒像是個動漫裏的女主角,臉上的嬰兒肥卻是給她增添了幾分生趣。
顧母叫了時笙出來,時笙看到自己站在門口的這個女孩,不禁感歎道,“真年輕啊。”
“時笙,你來。”顧母招呼時笙下樓。
“這是我找的孩子媽媽,你覺得怎麽樣?”顧母笑眯眯的說。
“挺好看的。”時笙是真的覺得這個女兒很漂亮,“但是這是看起來小還是真的年齡不大,我怎麽覺得還是個學生。”
“是啊,就是在上大學了,家裏有了困難沒辦法選擇了代孕賺點錢。”顧母說。
顧母扭頭給站在門口的女孩招了招手,“别站着了,進來坐。”
門口的女孩兒使勁的攥了攥自己的手指頭,她太緊張了,她從來沒有進過這麽漂亮的房子。
女孩兒猶豫了猶豫,不知道應該先邁出哪隻腳,半天,才從門口緩緩向屋内走來。
“顧清越呢,他沒在家麽?”顧母問。
“沒有,剛才去公司了,很快就回來。”顧清越對着顧母說。
轉頭看着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女孩,時笙說,“坐下吧。”
時笙坐在了沙發上,招呼女孩坐在自己對面。
“媽,幫我們倒杯開水吧。”時笙轉頭對顧母說。
顧母連忙答應,她知道時笙是有些話單獨要給這個女孩兒說。
時笙看着這個女孩,不停的攪動着手指,額頭緊張的冒汗,時笙笑了一下,“别緊張。”
“沒…沒緊張。”女孩兒緊張到有些結巴。
“顧清越等會就回來。”時笙說。
女孩沒有再吭聲,微微點了點頭。
許久,兩個人都沒有再對話,女孩兒在這安靜的氣氛中有些害怕,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你叫什麽名字?”時笙先打破了這種安靜。
“安依依。”女孩兒輕輕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我看你應該還在上學,是學生吧。”時笙問她。
“是的,可是我馬上就畢業了。”女孩始終沒有擡起自己的頭正視時笙。
“怎麽會想做代孕呢?”時笙看着這個女孩兒。
過了很久,女孩擡起了頭。
時笙再次被女孩的樣貌所打動,女孩沒有化妝,可是臉上仿佛可以擠出來水一樣的嫩,兩個小臉蛋微微泛起紅暈,睫毛彎彎長長的,嘴唇粉粉的,時笙作爲一個女人都恨不得想要去咬一口嘗嘗什麽味道。
可是女孩就這麽看着時笙,突然眼睛裏泛出亮閃閃的東西,她哭了。
“因爲我…我的媽媽…她得了癌症,醫生說過不了多久了,可是我不想讓我媽媽走的太早,我大學又沒有畢業,所以…所以我沒有錢,我也試過去做兼職去做别的工作,可是太慢了,我媽沒有時間等我。”女孩說着說着眼淚已經從眼眶裏控制不住的流出來。
“我沒辦法,我聽我親戚說代孕可以得到好多錢,我隻好選擇這條路。”
時笙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安依依問她,“你不會後悔麽?”
“爲了我媽我不會後悔的。”女孩兒肯定的回答。
時笙看着她沒有再吭聲,等到女孩差不多哭完,顧清越也從公司回到了家。
看到和時笙坐在一起的姑娘,顧清越很疑惑,“時笙,這是你朋友麽?我怎麽沒見過。”顧清越說。
“這是媽媽找來的代孕的姑娘。”時笙說。
顧母聽到自己的兒子回來了,趕忙從裏面跑出來,“兒子兒子,你看一眼怎麽樣。”
顧清越撇了一眼沙發上眼睛還是有些泛紅的姑娘,說,“你挑的,你開心就好,我都行。”顧清越說完就上了樓。
顧母罵着自己的兒子,“這孩子!”
轉頭又對着時笙和安依依,“依依,今天你也來見過時笙和顧清越了,答應你的我們家一定會做到,你媽媽的病我們會盡力幫她治療,現在你要保護自己,等會我讓我們家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安依依忙忙拒絕。
“哎,你别客氣,我能不能抱上孫子都靠你了。”顧母滿臉笑容。
女孩兒微微點了點頭,漏出自己的青澀。
這一切在時笙眼裏看起來都那麽刺眼,仿佛自己才是這個家多餘的人,可是又不得不去接受,不然心裏會愧疚一輩子。
回到屋内,看到顧清越氣嘟嘟的坐在自己床上。
“怎麽了?”時笙問。
“媽也真的是,非要做什麽代孕,還找了那麽一個…那麽一個…”顧清越不知道怎麽去形容那個剛才坐在沙發上不敢擡頭的女孩兒。
“那麽一個嬌滴滴的女孩?”時笙反問。
“對,還是個學生吧,你也是,怎麽就沒有拒絕。”顧清越埋怨到。
“那那個女孩兒挺可憐的,媽媽得了癌症,爲了給自己媽媽看病,不得已才做的這種選擇。”時笙說。
顧清越歎了口氣,關于代孕的 這件事情從到單位顧清越就說了不算,自己也仿佛是媽媽抱孫子的一個工具兒子。
“算了算了,反正你同意了,你看着辦就好。”顧清越說。
第二天時笙帶着姑娘再次去了醫院做了體檢,顧清越因爲本就不同意這件事情就沒跟着一起來,時笙和安依依一起現在門外等着化驗結果,跟時笙那天檢查一樣。
可是上次時笙滿懷希望的來了卻收到了最壞的消息,她看了看站在一旁始終低着頭的姑娘,“依依,沒事,肯定可以的。”
時笙告訴她不要緊張,就像那天顧清越拉着自己的手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一樣,時笙的心裏有說不出的一種不舒服,心想,“如果我可以像這個女孩兒一樣,這麽健康就好了。”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醫生告訴她們,“安依依的身體一切正常,這個月内需要服用一些藥物,我給你們開好藥,等會去一樓抓藥,下次經期的第3-7天開始肌肉注射促卵泡發育的藥物,3天後監測卵泡發育情況,然後調節用藥劑量,你們仔細一些記好日期。”
時笙和安依依點了點頭,開始準備試管嬰兒。
等待的過程格外的漫長,顧母表現的最心急如焚,可是顧清越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媽,你能不能别這麽大驚小怪,她今天隻是崴了腳,叉了氣而已,再說肚子裏又沒有孩子你緊張什麽。”
從開始備孕,顧母就每天打電話詢問安依依今天吃了什麽,做了什麽,有沒有傷到哪裏,剛剛才打給安依依電話,聽說崴到了腳顧母就着急的不得了。
“我怎麽不急,萬一摔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還得在等100多天,你說我急不急。”顧母說。
顧清越給顧母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拉起時笙就起身,“走,時笙,我們睡覺去。”
顧清越知道自己的母親的表現有些過于誇張,安依依隻是代孕而已,也不是顧家的兒媳婦,自己的母親如果一直這樣會讓時笙心裏非常不舒服,顧清越覺得她應該顧及一下時笙的心裏狀态。
時笙确實有些難過,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但還好,顧清越對自己一如往常,代孕的這件事情并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感情。
“顧清越。”時笙叫了顧清越一聲。
“怎麽了?”顧清越擡起頭看到時笙站在書房外,便放下手裏的工作,“好,我來陪你了。”
顧清越聽到時笙叫自己,瞬間感受到時笙心裏的落寞,于是顧清越大步走到時笙身邊,一把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