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果然不該過于相信他的嗎?時笙的眼神暗了暗,思緒不明。
見狀,顔沫沫更加得意了起來。自己的計劃離成功又進了一步。
“昨天清越就跟我在一起,我們倆打得火熱。他對我非常的熱情,一連要了我好幾次。至于你……”
顔沫沫頓了頓,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向時笙。自内而外的散發出一種輕蔑。
“他應該很久沒有碰你了吧,因爲我不讓他碰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女人。”
“還有一點,他早就對你的身體失去了興趣。還沒跟你分開是爲了治愈希希的病。等到希希的病治好,拿到撫養權之後,他就會把你掃地出門。”
顔沫沫邊說着還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時笙。
咂咂嘴,然後又從包裏掏出了另外一份東西。他将那個東西遞到時笙面前。
“我要是你,就在離婚協議書上早點簽上自己的名字。馬上離開,也算是給自己留個體面。”
時笙瞥了一眼,文件上果然有離婚協議書的字樣,顔沫沫不僅随身攜帶着這個甚至連筆都幫忙準備好了。
“那這是筆。快簽吧!也不用感謝我,怎麽說我們之前也是閨蜜不是?”
時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滿了探究跟揣測。
“這到底是你自作主張,還是顧清越吩咐你說的?”
顔沫沫表情一滞,很快再度變得理直氣壯,并且,在注視時笙說話的整個過程中臉不紅氣不喘。
“當然是清越的意思。他現在根本不想見到你。所以讓我傳話。你懂嗎?他根本就不想見到你。”
“看見了嗎?這上面是清越的簽名。”
這樣的話對時笙來說不痛不癢,因爲她已經确定了顔沫沫在說謊騙她。
之前還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懷疑,當看到她拿出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時笙才肯定了心中的懷疑。
“你來這裏挑釁我,顧清越不知道吧?”
時笙輕聲一笑,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算計的神色,當然,她并沒有讓顔沫沫發現。
“怎,怎麽可能不知道?就是他讓我這麽做的。”
顔沫沫心虛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努力編造自己的故事,殊不知這一切被時笙看在眼裏,簡直破綻百出。
“我不會離婚的,如果不是他本人親自過來。”
“不如這樣,我現在就打個電話把他叫過來,我們三個人好好談談怎麽樣?”
時笙作勢真的拿起了手機。一副要打給顧清越的架勢。見她這樣,顔沫沫果然慌了,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一層細細的汗珠。
“就算清越來了也是一樣的,結果你找他還是打擾他的工作。”
顔沫沫含糊其辭,越發急切的想要時笙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名字。
“快點,别耽誤時間了,簽吧。”
她甚至想抓住時笙的手簽下名字,身體全部壓在了時笙身上。
時笙本來還想繼續逗弄逗弄,但是被身體接觸之後,心裏的厭惡程度上升到了極點。
她一把推開顔沫沫,并順勢打掉了顔沫沫手上的筆。
“夠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顧清越的這份離婚協議根本不是給我的。你說的那些事情也根本子虛烏有。”
“子虛烏有?看見報紙了?照片擺在這裏,這是不争的事實,時笙你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之前報紙也報道過你的各種腥聞,跟某某某導演某某某大款,也是不争的事實咯。”
時笙挑了挑眉,滿目戲谑。
“你……”
顔沫沫被氣得不輕,眼前一陣接着一陣的發黑。差點被她氣的吐血。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看到了離婚協議書,顔沫沫眼前一亮。
“這上面簽的就是顧清越的名字,他想跟你離婚,你還要繼續反駁嗎?”
“這難道不是之前他跟你離婚你偷偷留下來的?”
“時笙,你再敢胡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顔沫沫再也不是之前雲淡風輕的模樣,五官幾乎扭曲在一起。表情猙獰駭人。
他甚至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幾,整個上半身都斜傾到時笙面前。
時笙也沉下臉,沒有繼續陪她演戲的耐心。
“都到了這個份上,我也直接了當的跟你說了吧,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信。”
時笙刻意咬重了後面幾個字的發音,又成功的惹惱了顔沫沫,讓她氣得五内俱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你也是想破壞我跟顧清越之間的感情。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是白費力氣。”
“我們的感情不會因爲你的搗亂破裂,隻會變得更加堅固,而臨時終止是隻跳梁的小醜罷了。”
時笙說的飛快,沒有留一分一秒給顔沫沫反駁。
“你們的感情?你怎麽可以堂而皇之的說出這種話?你是個小三,從我身邊偷走了他。”
小三……
這樣傷人的字眼還是讓時笙的身心狠狠一顫,曾經有一段時間,這兩個字是她一直都擡不起頭來的陰影。
她不敢面對顔沫沫,以爲人家是九天上的仙女,而自己隻是活在污水中的蛆蟲。
直到,現在看到了顔沫沫幾乎癫狂的狀态。時笙忽然就釋然了。
她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不是我搶走了他,而是你揮霍掉了他曾經對你的愛。”
“你這樣的人也根本不值得人喜歡。之前跟你做朋友,是我瞎了眼。”
她以爲自己對不起顔沫沫,所以一直心懷抱歉,這反而讓顔沫沫變着法兒的欺負她。
甚至做出了許多過分的事情,有一些更是觸犯到了法律底線。
細細想來,這些早就已經不欠這個人什麽了。她也根本不是九天上的仙女,比起蛆蟲的自己來,顔沫沫反而更加不堪。
“當小三都能這麽理直氣壯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顔沫沫冷笑,“你破壞了我應該有的幸福,你以爲我不會讓你好過嗎?”
“你應該有的幸福就是一面你愛的打着愛的旗号約束顧清越。另一面,爲了自己的虛榮心又跟别的男人翻雲覆雨嗎?”
“時笙!”
顔沫沫從來沒有覺得時笙說話這般犀利,又那麽傷人。
像是刀尖一樣,狠狠的割開了她的心髒。
顔沫沫氣不過,越看時笙的臉越覺得面目可憎。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就舉起了自己的手,準備給時笙一點教訓。
“夠了,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時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反過來扇了她一巴掌。
“這是給你的教訓,現在立刻給我滾。否則一會兒由你好受的。”
“你……”
顔沫沫痛苦的捂着臉,她哪裏敢相信時笙會變得這麽強硬。完全像變了,另外一個人再也不是那個任她揉捏的軟柿子。
“怎麽,剛才的教訓不夠嗎?”
時笙見她還不離開,心生煩躁。摩拳擦掌,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笑看着她。
顔沫沫剛才挨了那麽一巴掌,心有餘悸,當。真的不敢再跟時笙争鬥。畢竟這裏是她的地盤。黎果也在不遠處,形勢與自己不利。陪
分清楚利弊之後,顔沫沫的臉已經黑的跟鍋底有的一拼。氣得出氣多,進氣少,眼前一陣接着一陣發黑。
她撂下狠話:“好,你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再不滾,就留下來挨打吧。”
時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到處找東西準備恐吓她。看到放在角落裏的拖把,時笙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
擡頭再看店裏時,哪裏還有顔沫沫的影子,早被吓得落荒而逃。
憋在心裏的那口惡氣瞬間消散了不少,時笙放下拖把,滿意的拍了拍手。
不小心看到那份被留下來的報紙之後,時笙的臉瞬間又沉了下來。冷風嗖嗖,屋子裏的溫度瞬間也降了不少。
離婚協議書雖然是假冒的,但這份報紙上的照片卻做不了假。
顧清越昨晚并沒有留在公司通宵工作,而是出去買醉。
發現這個事實之後,心裏又是一堵。跟被魚刺卡在了喉嚨一樣,怎麽也下不去,幹着急,急得冒火。
黎果探頭探腦的跑了過來,語氣中透着八卦和興奮。
“顔沫沫走了啊,我看她氣急敗壞的,你對她做了什麽?”
時笙顧不上回答她,手腳麻利的解開身上的白大褂,氣勢洶洶的抄起報紙往外面走 。
“欸,等等。你這是去幹什麽?”
黎果好奇的追上了她。
時笙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忽然對黎果說道:“果果你把我的手術刀拿過來。”
黎果心裏咯噔一下,被她這個樣子吓得不輕。毛骨悚然,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起了不少。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電影院看完了一個恐怖片,電影的反派就是個變态殺人狂。
也不知道爲什麽,現在時笙的身影就跟那個反派的形象重合了起來。
“阿笙,你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沖動行事。”
“司涯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你快清醒一點。”
黎果以爲時笙受了顔沫沫的刺激,頓時更加擔心了。跑過去按住時笙的肩膀又搖又晃,就希望她能清醒過來。
時笙清醒倒是沒有,反而被她搖暈了。
想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