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歡歡喜喜的過去開了門,以最燦爛的笑容迎接顧清越。
對方愣了一下,很快恢複了平靜。而後,目不斜視的從時笙旁邊走過。
時笙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她能感受的到,顧清越有意無意的疏遠,更甚至直接把她當成了空氣。
明明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下午回來就變了個人?時笙被弄得滿肚子疑雲。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你快去洗洗手,我炖了排骨湯,正好互補身子,提提神。”
顧清越就好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自顧自解開了領帶,提着公文包一頭紮進了書房。
這已經不是太累了,或者是沒聽到可以解釋得了的問題了。時笙很确定顧清越就是聽到了她的話,故意無視了她。
她做錯了什麽嗎?時笙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相反,她還因爲這件事一度上火。
憑什麽自己要看顧清越的臉色?法官判刑還講究讓人死個明明白白,顧清越連個原因都沒有,就想這麽對她?
想都别想,沒門!
時笙立馬沖進了書房去找顧清越理論,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離開之後,希希擔憂的小眼神。
砰!
時笙一舉推開了門。
“你今天怎麽回事?我有什麽地方惹你生氣了嗎?”
巨大的聲響還有随即而來的質問都讓顧清越吃了一驚,他慢慢的将電腦合上。
時笙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電腦上的畫面,背景是公司的會議室。好幾個穿着西裝的人等待顧清越的指揮。
他在開遠程會議。
時笙一下子尴尬的不行,什麽憤怒都不比無意打擾了他的愧疚感來得嚴重。
正準備道歉的時候,顧清越開口了。
“你做了什麽?自己不清楚嗎?”
道歉……那是什麽玩意兒?顧清越都這麽說了,就是笃定了她做錯了事。明明她什麽都沒做,時笙越想越委屈。
“我做了什麽?你與其一個人生悶氣,給我擺臉色,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你去找莫煜謙了,還讓他資助我?”
顧清越目光清冷,叫人不寒而栗。
時笙瞬間有點心虛了,“對,我找了他幫忙。集團現在本來就有困難,他能幫一把自然是好的。你爲什麽就不能接受呢?”
“你别忘了,到底是因爲誰,集團才陷入危機的?”
“是他做的沒錯。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爲我的原因,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又何必得理不饒人?”
“給他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就那麽困難?”
時笙不能理解顧清越的堅持到底是爲了什麽,又爲了什麽而堅持。
在她看來,能讓公司轉危爲安就夠了,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
“我不會接受他的任何幫助,更不會原諒他之前做過的一切。”
“顧清越,你是不是撇不開你高傲的自尊心?”時笙目光犀利,說出來的話也格外的犀利。字字紮心,句句見血。
“難道你的尊嚴比公司的利益還重要?”
“是。那又怎麽樣?也總好過你低三下四的去求莫煜謙好。”
“我求他幫助怎麽了?我也沒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答應。”
“是啊,你當然沒有。他對你什麽心思你又不是不清楚,你稍微動動指頭,莫煜謙就搖着尾巴過來了。誰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聽完顧清越的這一番話,時笙腦子裏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徹底斷了。
顧清越這話,她算是聽明白了。胡攪蠻纏了半天,無非就是懷疑她跟莫煜謙之間的清白呗。
“你根本就沒信任過我。”
時笙的好脾氣被消磨了幹淨,心裏長了一個小疙瘩,磨得她非常的不舒服。
“你總是跟莫煜謙糾纏不清,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我跟他見面還不是爲了公司着想,不想看你那麽辛苦有什麽錯?”
“如果不是他,公司一點事也沒有。誰需要他當事後諸葛?你以後不許再跟他見面。”
“我跟誰見面跟你無關,你有什麽權利限制我那麽多。憑什麽?”
“憑什麽?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原因。”
顧清越目光一寒,眼睛微微向下斜了些,一眸子的冰冷。
他伸出手,強硬的控制住了時笙的手腕,将她按在書桌上。整個高大的身軀全都壓了下來,另一隻手開始拼命的扯時笙的衣物。
這幕場景對時笙來說,太眼熟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顧清越打算做什麽。
“放,放開我,顧清越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怎麽就不敢?”顧清越喘着粗氣,眼中閃爍着紅紅的血光,“不讓你明白自己是誰的女人怎麽行?”
“神經病!放開我!”
這樣的姿勢實在太屈辱了,時笙的生理淚水一并被逼了出來。她使出渾身解數,用力捶打着面前的男人。
可是她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在顧清越面前根本不夠看。
“嘶啦——”
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緊接着,時笙感到自己身上涼了一下。
顧清越已經撕壞了她的衣服。
“顧清越,你混蛋。我恨你。”
“啧。”顧清越不耐煩的皺起眉,他一點都不喜歡從時笙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于是,他加快了動作,準備讓時笙嘴裏再也說不出别的話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快的朝這邊撞了過來,手腳并用的對着顧清越拳打腳踢。哭聲撕心裂肺。
“壞蛋,放開我媽咪,不許你欺負她。”
是希希,因爲擔心,所以他跟了上來準備看個究竟。
書房的門被時笙撞開了,一點遮擋也沒有,裏面發生的一切全部都被希希看在了眼裏。
顧清越也十分驚訝,一時愣神,不自覺松開了對時笙的桎梏,時笙立刻眼疾手快的推開了。
勉強将衣服裹好,然後牽起希希的手,幫他把臉上的淚痕全部擦幹淨。
“希希,我們走。離開這個讓人讨厭的破地方。”
顧清越看着他們沒有阻止,臉卻拉得很長。黑雲翻滾,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好幾百萬似的。
很快,時笙就知道了爲什麽顧清越沒有阻止他們。因爲他安排了别人阻止。
“夫人,請你回去。”
“讓開。”
時笙不滿的瞪着面前擋住自己去路的兩個高大的保镖,對方像是兩座大山一樣巍然不動。
“我叫你們讓開,聽見沒有?”
她不耐煩的加重了音量,對方還是像沒聽見一樣。
時笙不得不試着硬闖,然後她發現果然是自己想象的太天真了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孱弱的像一隻剛出生的小雞。
時笙不甘心就這麽放棄。
這個時候,對方先開口了。
“夫人,你不可能從我們手上溜走就不要白費功夫了。萬一傷到了小少爺也不好,不是嗎?”
對方的視線落到希希身上,時笙頓時猶如醍醐灌頂,立馬将希希藏到自己的身後。
算了,離不開就不離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了。
就算生活中同一屋檐下又如何?顧清越可以無視她,時笙照樣也可以當做他不存在。
“希希,我們回去。”
希希一句話也沒說,乖乖的跟着她走,眼角還噙着未幹的淚痕。
重新回到别墅裏,時笙立馬将自己的東西都搬到了希希的房間裏,跟小家夥一起同吃同住。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如此,送希希上學,她就一個人待在房間裏誰也不見,一句話也不說。
隻有看到希希的時候,才會變得像個“人”一樣。
顧清越什麽也沒說,時笙跟他較勁,他沒有要認輸或者是妥協的打算。有時候,甚至直接留宿在了公司。
夜深人靜想起時笙跟希希的時候,總是會翻來覆去睡不着,輾轉難眠。
這天,顧清越在審核如山高的文件。神經繃得太緊,太陽穴也在隐隐作痛。
章烨走進來,正好看到的就是他按揉太陽穴的一幕。
“顧總,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
“我沒事。”
顧清越冷淡的拒絕了,又繼續伏首于案,認真研讀文件。
“公司現在的情況,我怎麽可能放心休息。”
章烨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知道是一回事,讓他理解,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你也不能不顧及身體呀。公司還沒好轉之前,你自己先倒下了怎麽辦?”
章烨皺着眉,“明明可以不用這麽辛苦,莫煜謙那邊……”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給我出去!”
在聽到莫煜謙的名字之後,顧清越一秒變了臉,面色陰沉。
章烨不敢繼續往下接着說,這會兒還隻是對他黑了臉。章烨擔心自己再這麽下去會小命不保。
于是,他機智的換了個話題。
“你跟時笙還沒有和好嗎?這都快一個星期了,難道你們倆準備就這麽一直冷戰下去不成?”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章烨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陣肅殺之氣,脖子上也是涼嗖嗖的。
顧清越将目光落到他身上,犀利如刀鋒。
“章烨,是不是我交給你的任務太少了些?所以你這麽閑,還有空管我的閑事?”
“不不不,絕對沒有。”
章烨頭搖的像撥浪鼓,下一秒,顧清越毫無征兆的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