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
顧清越怎麽就好端端的被削去了權利,這公司不是他老子當年一手創下來的嗎?
“怎麽不會?”
顧清越冷笑,見到莫煜謙這樣,他的心裏隻有不快。
一想到,時笙是如何的相信這人,甚至跟自己鬧翻。到頭來卻被莫煜謙報複,他就快被氣得心肌梗塞了。
“現在這個結果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滿意了吧。”
“不,不是這樣的。”
莫煜謙心裏五味雜陳,頭一次覺得這麽在顧清越面前擡不起頭來,一段底氣都沒有。
“是顔沫沫,她算計了我,找我合作。也算計了你。”
顧清越原本要離開的腳步,在聽到顔沫沫的名字之後鬼使神差的停下來了。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莫煜謙,雖然對合作項目的事他一直抱着某種懷疑。但他絕對沒有想到,顔沫沫也會在其中摻和一腳。
而且莫煜謙居然還答應了跟她的合作。
“呵,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
顧清越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麽一句話,話裏有話,說不盡的玩味跟嘲弄。
莫煜謙臉上一陣燒燙,很是不好看。
爲了時笙,他也顧不上被顧清越取笑不取笑的問題了。
“時笙呢?你難道真的不管她?”
“跟我有關系嗎?”
顧清越冷漠無情的這句話完全出人意料,因爲太過震驚,莫煜謙的嘴唇半張着,眼睛裏也是空洞的。
“你怎麽可以這樣?”莫煜謙生氣了,“她那麽喜歡你,現在你居然要不管不顧。難道你要看着她進監獄不成?”
“虧你還知道她喜歡我。”
顧清越的眼中冒出了陣陣寒氣,“挑撥我們的關系,插足感情,默認跟顔沫沫合作意圖整垮顧氏,這些不都是你做的嗎?”
“就連時笙锒铛入獄,跟你也脫不了關系吧。你怎麽不出手?反到這裏來求我幫忙,我爲什麽要棒?”
一番話,句句有理有據,怼的莫煜謙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如鲠在喉。
直到看見顧清越猛的鑽進車子裏之後,他才如夢初醒。絕對不能讓顧清越就這麽離開。
“時笙那邊,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幫忙嗎?”
“你覺得,以我現在還能做什麽?”
顧清越冷笑着,嘴角多了抹自嘲的意味。
“不,你一定能做。”莫煜謙笃定道。
如果事情真的沒有一絲的轉機,顧清越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的不像話。
忽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莫煜謙自己也逐漸意識到了什麽。
他猛的看向顧清越,“隻要能幫時笙,有什麽要求你就提出來了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顧清越臉上多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就連眼睛裏也飛快的有一抹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
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察覺。
事實上,他就是在等待這麽一個機會,等待莫煜謙先開口,而後答應他的要求。
莫煜謙也從他臉上看到了這一抹得意的笑容,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再一次遭人算計了。
但是,他一點都不介意先聽一下顧清越所謂的要求是什麽。
“你可以先說說你的要求。”
顧清越果然跟他說了,莫煜謙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僵硬起來,然後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陰沉。
“這不可能,我不答應。”
就算是保持距離也好,他也絕對不會答應顧清越的這個要求。對他來說,還不如一刀子殺了自己來得痛快。
“你可以不答應,就當我沒說過。”
顧清越爽快的沒有繼續威脅他什麽的,而是轉身就走,還不停留。
畢竟,求人的是莫煜謙,而不是他。
莫煜謙咬着牙,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心裏冒出一點點太可能的期待。
顧清越不可能就這麽放任着時笙不管。莫煜謙這樣想着,于是,他決定跟顧清越耗上了。
第一天,顧清越什麽都沒有做。
第二天,顧清越還是什麽行動都沒有。
第三天,照舊。
……
一個星期後,他身邊多了個女人。法院那邊一審也結束了。時笙作爲擔保人,必将爲這件事的前後因果都要承擔責任。
所以,時笙要面臨高額賠款,銀行已經凍結了她的個人賬戶。除此之外,時笙還面臨這五年監禁的懲罰。
顧清越跟形形色色的人約會,完全把時笙抛在了腦後。
莫煜謙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這麽下去,顧清越真的很有可能将時笙丢在監獄不管。
他挑了個時間,直接在顧清越起床準備出門的時候,将人堵在了門口。
“我有事跟你談。”
“我沒有那個時間。”
顧清越淡淡掃了他一眼,表情冷漠疏離。擡眼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而後一本正經的告訴他。
“我約了人,現在該走了。如果你有别的事,可以先跟我預約時間,然後我再做具體安排。”
“你所謂的約人,其實是指酒店那些廉價的女人嗎?他們有什麽地方能比得上時笙,你的品位,實在堪憂。”
這一番話,夾槍帶棍的。莫煜謙毫不掩藏自己對顧清越的厭惡,明明他是過來求人幫助的。結果反倒先把人給怼了一通。
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嘲諷,顧清越的臉色自然白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我怎麽樣,跟你無關。莫煜謙,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長,管的太寬。”
顧清越冷眼相對,直接打算繞過莫煜謙離開。
見到他要走,莫煜謙此時心裏又忍不住的後悔起來。
“等等,你不能走。時笙那邊還需要你的幫助。”
顧清越雖然停了下來,表情依舊淡淡的。嘲諷跟奚落一樣沒有落下。
“時笙需要我的幫助?那你呢?之前不是你一直在爲她排憂解難嗎?”
莫煜謙臉上的血色在一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并非想置身事外,或者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顧清越。
但凡他有一點辦法,都絕不可能撇下自尊來找顧清越。
可是因爲那個項目的原因,公司元氣大傷。莫煜謙也被父親直接架空了權利,美其名曰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并被要求跟時笙斷絕關系。能找的人他都找了,不是吃閉門羹就是被打太極,沒有一個人願意趟這趟渾水。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呵,原來是做不到,所以才來找到。真沒用,就你這樣還想守護時笙,癡人說夢。”
機會難得,顧清越自然沒有放過這個對莫煜謙嘲諷的機會。
莫煜謙很是難堪,所有的自尊統統被顧清越一腳踩在了腳底下,碾的粉碎。
即使這樣,他還是不能離開。
“求你了,你難道真的忍心看着時笙蹲監獄嗎?”
顧清越的表情出現了一絲的松動, 看上去,也沒有最初那麽僵硬。
他并不是對時笙真的不管不顧了。看着如今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他的莫煜謙,顧清越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也是時候收網了。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條件嗎?”
莫煜謙愣了一下,臉已經白的跟紙有的一拼。他還是屈辱的點了點頭,“嗯,記得。”
“光是記得可是不行。”
顧清越的目光比之前更加犀利了很多,莫煜謙越是逃避什麽,他越是要逼着他認清現實。
他在想些什麽,莫煜謙又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意圖。嘴裏多了些苦澀的味道,艱難開口:“嗯,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我要怎麽相信你?”
莫煜謙臉色又是一白,他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沒想到顧清越還是緊逼着不放。
這個男人,不僅手段了得。眼裏更是連一粒沙子都容不下,莫煜謙心裏打翻了五味調料瓶。酸鹹苦辣,唯獨少了那一抹甜,怎麽也嘗不出來。
莫煜謙沉默了很久,時間一分一秒的從掌心溜過。
他有耐心可以慢慢耗,然而顧清越卻沒有。
“如果你還沒想好的話,可以先回去。”
“我并不急着跟你做這樁交易,不過你要知道過期不候,時不待人。”
說着不在意,實際上又綿裏藏針的威脅着他。莫煜謙無奈,他看明白了,自己現在怎麽樣也鬥不過顧清越。
誰讓他把自己的弱點抓的死死的呢?
“我知道了。”莫煜謙幾乎咬碎了牙,将所有的苦楚往自己肚子裏吞。
“明天,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明天?”顧清越重複了一遍他的話,似笑非笑的提醒,“是不是太倉促了?”
“那你想怎麽樣?”莫煜謙憤怒不已,他都已經再三忍讓了,顧清越還是步步緊逼。
到底要他妥協到什麽程度,顧清越才會善罷甘休?
“這個簡單。”
顧清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繼而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一傳達到莫煜謙哪裏。
在聽完他的話之後,莫煜謙的臉色越來越白,唇被他咬出了血,一腔的不甘跟憤怒在身體内部教訓着,翻天覆地,風起雲湧。
但到最後都歸于平靜,莫煜謙無奈的放松雙肩,也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行,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OK,救出時笙的事,包在我身上。”
莫煜謙既然已經答應,顧清越也不再磨蹭,态度一反常态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