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越毫無征兆的在她面前倒了下來,顔沫沫被吓傻了。伸手去推顧清越。
“清越,你醒醒。你怎麽了?”
回答她的是一陣綿長而均勻的呼吸聲,顔沫沫開始意識到一件事:在酒精的作用下,顧清越居然就這麽睡過去了?
她不甘心,又推了推時少擎,想讓他醒過來,然後再把他拐上床,做一點不該做的事情。
到時候,絕對可以好好的刺激時笙一番,光是想想那樣的畫面,顔沫沫就忍不住激動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像是卻是殘酷的。顧清越睡得很沉,任憑她怎麽推都沒有醒過來。
到最後,自己反而先被折騰的沒有力氣。顔沫沫索性放棄了,叫來就報讓他幫忙把顧越清送進了一個休息專用的包間裏。
自己拍完了親密照之後,就躺在一旁,靜靜的等着顧清越醒過來。
翌日——
顧清越是被渴醒的,喉嚨口像是着了火一樣,幹澀的不行。
“水。”
他無意識的嘟囔了一句,忽然一個柔軟的物體貼到了唇瓣上,緊接着是清涼的水慢慢的湧入自己的口腔中。
很是舒服,幹燥的地方得到了滋潤。顧清越睜開眼睛,眼前的畫面直接把他吓了一跳。
眼前居然是顔沫沫放大了數倍的臉,顧清越被惡心的生理反胃。
口腔中的東西全部被他吐了出來,氣得直接甩了顔沫沫一巴掌,“你在做什麽?”
被打了的顔沫沫有些懵,毫不在意的摸了摸眼,一臉委屈,“剛才不是你說想要喝水嗎,我這才給你,你怎麽還打人?”
“清越,你弄疼我了。”
她的聲音要多千嬌百媚就有多千嬌百媚,低回婉轉。
而在顧清越聽來,隻有厭惡。他看了眼周遭的情形,陌生的地方,應該是一個簡單的包間,專門供客人休息的那種。
而他居然還是跟顔沫沫在這裏呆了一晚上,這個認知讓顧清越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很是不爽。
“你對我做了什麽?”
顔沫沫笑了笑,“看來你已經完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
說完,她就拿起了手機,将裏面的照片拿給顧清越看,“你說這裏面的1東西要是被時笙看到了會怎麽樣?”
看清楚照片裏的親密舉動之後,顧清越暴跳如雷,尤其還是在知道她要把這些照片拿給時笙看之後。
“你敢!”
“你放心,我當然不會給時笙看的。這些我珍藏還來不及呢。”
顔沫沫笑笑,在顧清越準備從她手中奪下手機的時候,飛快的收回。
警惕的看着他,并祝福了一句,“你就算是想吧手機毀掉,那也隻是白費功夫,我這邊雲端是有自動備份的。”
顧清越被她的話給挑釁到,更加的憤怒。一拳飛快的砸在顔沫沫旁邊的牆壁上。
拳拳生風,顔沫沫震驚的一句話也不敢說,剛才她差點以爲顧清越的拳頭是對着自己的。吓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怒火在顧清越的眼中燃燒,幾乎要将她燒成灰燼,“你到底想做什麽?糾纏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喜歡你,不行嗎?”顔沫沫突然變得深情起來,含情脈脈的看着顧清越。
眸子是水潤的,一腔深情多的快要溢出來。
顧清越有些無力,以前跟顔沫沫相處的時光忽然湧上心頭,他還是無法做到對顔沫沫絕情。
忽然,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看到了旁邊床頭櫃上的一份合同。
“這是什麽?”
他的注意力被多了過去,俯下身去要檢查那份文件。
顔沫沫的眼睛縮成了一個小點,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阻止他,“不要。”
可是已經晚了,合同率先被顧清越掌握到手裏,而且,他也看到了合同上的内容。
以及,他在合同上留下來的簽名……
難以置信的看向顔沫沫,顧清越的目光變得嘲諷起來,冷漠,揉不進一絲溫度。
他的嘴角也帶着譏諷的弧度,顔沫沫在他的注視下,緩緩低下了頭,不敢跟他的視線對上。
“清越,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着急的撲上前去,顧清越一把推開了她。并主動拉開跟顔沫沫自己的距離,退避三舍。
“這份合同是怎麽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想跟你合作。我們顔氏那邊新開展了一個項目,穩賺不賠。我想你加入進來。”
“合同是顧長海給你的?”
“清越,你聽我說,那個項目真的特别好。公司收益……”
“我問你合同是不是從顧長海那裏得到的?”
顧清越直接加大了音量,吼得顔沫沫大氣也不敢出,更忘了要掩蓋事實。一時膽怯,便承認了。
“是他給我的,清越,你相信我。這個項目真的穩賺不賠。”
“閉嘴。你知不知道我跟時笙他們簽訂了合同,其中有一條規定,合同期内就是不能跟其他公司再合作。你這叫爲我好?”
顔沫沫說不出話來,老實說,她也不知道其中有這樣的文章。
臉瞬間慘白慘白的,目光呆滞。
看她的樣子,十有八九是不知道真實情況的。顧越清越發确定顔沫沫跟顧長海是一路的,隻有顧長海才會對他跟海瀾集團的合同了如指掌。
然後又做出了這種無恥的事,讓他違約。
這算盤真是打得啪啪作響。
“清越。你先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知道顧長海會這樣。你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
“我那麽愛你,我怎麽會害你呢是不是?”
顧清越的胸膛劇烈起伏着,純粹是被氣的,冷眼看着顔沫沫拙劣的演技。
她把自己當做三歲的小孩子戲弄嗎?
“可笑,如果你沒有跟顧長海有往來,你是怎麽得到這份合同的?”
“還有上次,視頻是不是你故意拍的?”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真叫我作嘔。”
一旦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剝繭抽絲,之前一切奇怪的地方現在順着蛛絲馬迹盤查起來。
都似乎跟顔沫沫有脫不開的關系,自己居然一直被她瞞在鼓裏,還氣走了時笙。
顧清越越想越氣,直接将那份合同撕得粉碎,目光越發冰冷。
“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顔沫沫在他心中的形象全然坍塌,比陌生人還要糟糕。
顧清越覺得自己沒有動手教訓她,完全是紳士素養跟顔沫沫是女人這個身份幫助了她。
他大步的離開酒吧,直接殺到公司,沖到顧長海的辦公室,掀掉了他桌子上的東西。
“放肆!你這是做什麽?”
“我做什麽?”顧清越冷笑,“你讓顔沫沫做了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怎麽想讓我說給你聽?”
“正好,今天不是要開股東大會嗎?那就讓所有人聽聽,你私底下到底跟顔沫沫合計起來做了什麽事?怎麽樣,我的好伯父?”
顧清越咬重了‘好伯父’幾個字的發音,聽上去充滿了譏諷的意味。
從顧清越的口中聽到顔沫沫的名字的時候,顧長海心裏就泛起了不好的預感。
那個該死的賤蹄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道是她偷偷反水,将一切全部爆料給了顧清越?
他越想越不安起來,同時思考着種種對策,很快便有了主意。
也顧不上訓斥顧清越過來掀了他的桌子,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還不得腆着笑臉,裝出一副自己十分無辜的模樣,一問三不知。
“清越,我的好侄子。你怎麽發這麽的脾氣?發生了什麽?顔沫沫,跟她有什麽關系?她跟你說了什麽嗎?”
這一副置身事外,甩鍋的行爲做的是遊刃有餘,乍眼看去,還真像那麽回事。
老狐狸。
顧清越緊緊的盯着他,把人瞪得心裏發虛。
也不急着開口,要是一時沖動說了什麽反而給了他可乘之機。
而且,就他目前掌握的這些證據,雖然顧長海的做法的确上不得台面。但是董事會那邊,未必會因此罷黜他的權力。
眼下跟他對着幹還不是時候,所以,他隻能選擇靜觀其變。等顧長海先沉不住氣。
顧長海顧染開始心虛,生怕顧清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些不該說的。
不會有什麽實質性傷害,但是名聲跟威嚴肯定會受到一些影響。然後,他就不淡定了。
一拍光秃的腦門,衣服恍然大悟的樣子,“你說顔沫沫啊。我想起來了,她之前讓我幫一個忙。我拒絕了她,她可能是得不到所以惱羞成怒,還挑撥我們叔侄間的關系。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
“是嗎?”
顧清越表情幽幽,周身的戾氣在一瞬間消散,他比之前更加沉穩得多。
也不再那麽沖動了。
“當然是真的。她要是跟你說了什麽,你千萬别信,顔沫沫并不單純。而且,故人言小人跟女人南陽,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
顧長海一番語重心長的囑咐,将所有的錯都推到了顔沫沫身上。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這頁就這麽不想不帶的揭了過去。
隻有顧清越自己知道,以後一定要更加小心翼翼。經過今天的事之後,顧長海一定回想别的辦法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