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來就算了,人家要去沖個澡睡覺了。”
顔沫沫從家門口的監控裏看到了時笙不太好看的臉色,她得意的 笑了笑,故作姿态的擡手準備将視頻電話掐斷,時笙連忙上前:
“等等!”
她沉澱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行,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們。”
時笙别有深意的最後看了顧越清一眼,轉身就往大門口的方向走開了,留下顧越清一個人站在門邊。
“嘎吱…… ”
當她走出半米遠的時候,時笙聽到身後電子門開鎖的聲音,顧越清邁着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她心裏一沉,知道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爲了找到關于希希的任意一點兒線索,她都要忍受住心裏的難過,她相信顧越清,一定不會再作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的。
顧越清沉了沉心思,眼前紅色的木門緩緩地打開了,走進顔沫沫的家,身後的門就自動關閉了。
顔沫沫的家裏黑漆漆一片,門口落地窗的窗簾都被緊緊的拉上了,外面的燈光無法透進來一點兒,空氣中彌漫着暧昧的香水味兒。
眼前昏暗的環境不禁讓顧越清皺起了眉頭。
“越清,你終于主動到我家來找我了。”
顔沫沫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她的手臂環上了顧越清的脖子,輕輕的吐氣在他的耳邊,顧越清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轉身直接将站在自己身後的顔沫沫推開了。
“希希呢?”
顧越清有些反胃的拍打了一下剛剛被顔沫沫碰過的肩膀,向後退了一步,跟這個瘋女人之間拉開了距離。
“顧越清,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孩兒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還是說…… 他的身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顔沫沫厲聲道,可是下一秒,馬上又變換成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那副模樣讓顧越清感到着實的受不了。
“顔沫沫,你應該知道将我惹火的下場會怎麽樣,你那父親精心打理起來的公司,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他經營不下去,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事情給我說出來。”
顧越清甩開了顔沫沫想要抓住自己胳膊的那隻手,顔沫沫故作沒有站穩,被摔倒在原地,微弱的光線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着實的動人,若是普通的男人,早就經不起她這樣的誘惑了。
可是顧越清卻完全不吃這一套,他走到窗戶邊,直接将遮擋住光線的窗簾全部拉開,刺眼的陽光從窗戶外面照射了進來,照在了顔沫沫的臉上,她連忙擡手捂住眼睛,習慣了黑暗環境的她,無法适應照進來的光線。
“人永遠躲避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沒什麽好下場的。”
顧越清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面的盯着她,他現在跟這個女人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見眼前的男人跟自己是來真的了,顔沫沫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沙發邊慵懶的靠了上去:
“真沒想到,一個小男孩兒在你心裏的地位都比我的高,看來啊,他不可能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她微微地搖了搖頭,眼神裏面飄渺着一絲無奈,像是受到了什麽委屈似的,一隻手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鏈。
顧越清也懶得跟這個女人廢話,他直接轉身,往她二樓的房間走去,旁邊就是電梯,就算顔沫沫不說,他也要将這個女人的家裏翻個底朝天,畢竟時笙還在外面等着他出去給她一個答複,他不能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你要幹什麽!”
見顧越清已經打算越過自己直接搜家,顔沫沫這時着急了起來,腳下的拖鞋都沒來得及穿上,三步兩步跑到顧越清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怎麽,還不讓搜家了。”
顧越清深海一般的眸子仿佛能一眼望穿她的心思,顔沫沫越是慌張,他就越是肯定這個女人跟這件事情有什麽關聯。
“你這是私闖民宅!”
顔沫沫一把拽住顧越清的袖子。
”門口的監控可是都有顯示,是你親自給我開門的,要是再不說,來問你的可就不是我了。”
顧越清笑了笑,笑容裏面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顔沫沫最終還是招架不住他冰冷如同寒窖一般的目光,抓在他胳膊上的力道也削減了很多。
“沒錯,希希确實是我帶走的。”
顔沫沫放棄了思想上的掙紮,故作可憐的溫柔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嫉妒和些許的猙獰。
“你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她說的話直接驗證了顧越清剛才心裏的猜想,他直接拽着顔沫沫的胳膊将她甩到了一邊,臉上帶着一絲戾氣的問道。
如果希希真的除了什麽事情,他是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
“你……你松開我!希希現在安然無恙的就在樓上睡覺!”
顔沫沫掙紮着想要從他的手心中逃脫出來,顧越清聽到他說的話,已經顧不上眼前的這個女人了,他直接邁開長腿往樓上跑去。
看着顧越清的背影,顔沫沫的臉色一邊,一絲狠絕的神色在她的眼底一閃而過。
……
此時此刻,時笙正焦急的等待在顔沫沫的家門口,顧越清已經進去挺長時間了,但是裏面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顧越清真的中了那個女人的圈套?還是兩個人在裏面再續前緣了?
時笙的腦子裏面控制不住的亂想,她想要擺脫這些龌龊而又沒有什麽用的思想,可是最終理智還是敗給了感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不會讓人有些非分之想。
時笙已經着急的都快要砸門了,可是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一輛車從不遠處的大門口朝着顔沫沫家門的方向行駛了過來,時笙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顧夫人的專屬座駕。
顧夫人怎麽可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時笙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兩緩緩行駛過來的車,腦子裏面一片空白,她感覺這件事情已經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了。
越來越複雜。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時笙的面前,她眼睜睜的瞅着顧夫人踩着那雙中跟帶鑽的鞋子,一臉高傲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十分不屑的掃了時笙一眼:
“這個女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真不知道這個小區的保安是不是瞎了眼,貧民窟裏出來的人還能放進來。”
顧夫人輕蔑的笑了笑,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顔沫沫的别墅前摁響了門鈴。
聽完顧夫人的話,時笙的心裏有一萬個不爽,但是還沒有等她說出口,顔沫沫就已經确認了身份将顧夫人放了進去。
再次被關在門外的時笙已經等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顧越清從一樓沖到二樓上去後,在最中間的一個房間裏找到了閉着眼睛睡覺的希希。
顔沫沫因爲要接待剛剛到來的顧夫人,所以就沒有跟上來,顧越清将希希的被子掀開,剛想要将他從床上抱下來,希希胳膊上的一個白色醫用膠布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 ”
顧越清小心翼翼的将膠布掀開,一個已經結了痂的血點兒呈現在顧越清的面前,血點兒的周已經有些微微的發青,看着這樣熟悉的傷口,倒像是被抽過血。
希希胳膊上的傷口引起了顧越清的注意,他就知道,顔沫沫突然将他綁走,肯定是有什麽預謀的。
“希希,希希你醒醒。”
顧越清輕輕的晃了晃他的肩膀,希希皺着眉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的眸子落在顧越清的身上時,臉上閃過了一絲驚喜的神色。
“爸爸……爸爸,你怎麽來了?”
希希的眸子開始清澈起來,伸出胳膊環住了顧越清的脖子,顧越清直接将他從床上抱了起來。
看着安然無恙的希希,顧越清的心裏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下跟時笙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時笙還在樓底下等待着自己,如果能看到希希,還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想到這裏,顧越清安慰了幾句希希,就抱着他下了樓。
可是他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了跟顔沫沫一起站在樓梯邊下等待着自己的母親。
“你怎麽來了?”
顧越清皺起了眉頭,他小心翼翼的将兒子放到了地上站穩,疑惑的看着母親問道。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能不過來看看嗎?”
顧夫人見到希希的時候,十分意外的沒有表現出驚喜的神色,而是異與往常,瞪了站在顧越清身邊的希希一眼,然後怪腔怪調的跟顧越清說道。
“你們什麽意思?”
他沒太明白母親的意思,隻想着急走出去,親手将希希交給他的母親。
“兒子我問你啊,那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你領着去做了親子鑒定了嗎?”
顧夫人笑了一聲,卻沒有絲毫的溫度,看着希希的 眼神,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似的,讓希希感到一陣害怕,縮回了顧越清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