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無奈,隻好聽莫煜謙的話,在椅子上強作鎮定的等待着消息。
過了大概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就在時笙快要坐不住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審訊室的裏面走了出來。
“顧長海?”
時笙微微蹙眉,不過也沒什麽感到好奇怪的,畢竟顧天臨是他的兒子,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顧長海是來保釋他的兒子的吧。
“好了先生,到那邊去交了罰款,就可以将二人保釋出來了,以後希望您能注意對孩子的教育,不要以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一個穿着警服的人在顧長海的身後交代了很多事情,顧長海點了點頭,态度顯得十分的好,跟他之前在公司裏面完全是兩個态度。
“真是麻煩您了,民警同志,我這兩個孩子是哥倆,從小打到大的,這次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
顧長海說的話,時笙和莫煜謙全都聽到了,時笙隻感覺有些疑惑,什麽叫做…… 哥倆?難道…… 顧長海将顧越清與顧天臨一起保釋出來了嗎?
“他可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啊,還要跟這些人這麽客氣的嗎?”
時笙扭過頭去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莫煜謙問道,前些日子在新聞上炒的火熱,誰還不知道他顧長海已經變成了顧氏集團的大董事長呢。
“不管怎麽說,就算再厲害的人,形勢還是要走的。”
莫煜謙聳了聳肩膀,在商業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麽長時間,這麽點常識他還是明白的。
跟那個民警寒暄完之後,顧長海轉身準備去交罰款金,可是一回頭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時笙。
“喲,時小姐,這麽巧啊,能在這裏遇見。”
看着時笙那張精緻的臉頰,顧長海方才殷勤的笑容裏面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變得讓人厭惡不已。
真不愧是父子倆啊,顧天臨簡直跟他父親一個德行。
“來保釋你那寶貝兒子的吧。”
時笙冷笑一聲,看到他,自己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來以前自己在他的身邊做間諜的那段日子,對自己做出來的那些猥瑣的事情,她回憶起這些來,就覺得忍不住的惡心。
真是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是怎麽忍耐下去的。
“真沒想到,時小姐還真是魅力無限啊,當時在我面前賣弄完風騷,現在我的兒子又爲了你 跟他的哥哥大打出手,啧啧。”
顧長海沒有時間跟眼前的小丫頭計較,他意味深長的看來一眼時笙,然後轉身往繳費的地方去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要先将自己的那個兒子保釋出來再說。
叫了保釋金,雙方都協調無誤之後,一個帶班的同志将顧越清和顧天臨兩個人從看守處所裏放了出來。
看到兩個人出來,時笙從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剛想要上前去說點什麽,去被身邊的莫煜謙攔了下來:
“等一會兒。”
莫煜謙擡手指了指從不遠處走來的顧長海,然後拉住了時笙,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我們又不是顧越清的什麽人,這些是他們顧家的事情,你最好就不要去摻合了,免得搞的事情越來越糟糕。”
他當然知道時笙是在擔心顧越清,想要上去關心一番,可是這也樣看看人家需不需要自己的關心啊。
聽到莫煜謙說的話,時笙猶豫了一下,覺得有道理,就停住了腳步,在原地遠遠的看着顧越清高大的背影。
顧長海将事情都處理好之後,走到了剛剛被放出來的兩個人的面前。
“警察同志,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顧長海先是一臉十分尊敬的樣子對站在兩個人身後的那個同志問道。
“嗯,走吧,以後不能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孩子就好好地教育!”
那個同志點了點頭,對着三個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已經可以離開了。
“天臨,你知道錯了吧?”
警察同志轉身回去之後,顧長海率先扭頭,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臉嚴肅的問道。
聽到顧長海說的話,顧天臨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爲什麽要像着顧越清說話,明明是自己才是他的兒子。
“我什麽錯?爸,你老糊塗了吧?”
顧天臨長大了嘴巴,他甚至以爲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怎麽跟你爸說話呢!”顧天臨說的話引起了顧長海的憤怒,他擡手一揮,一個耳光落在了顧天臨的臉上:“這孩子真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難道不知道一點禮貌嗎?!”
顧長海這一巴掌把顧天臨扇蒙了,他擡手捂着自己那張已經疊滿淤青的臉,火辣辣的痛感傳遍了他臉部皮膚的整個神經脈絡。
“你瘋了吧?!”
看着顧長海那張嚴肅的臉,顧天臨攥緊了拳頭,始終因爲他是自己的父親下不去手,最後回頭啐了一口,然後轉身十分氣憤的離開了現場。
站在顧越清身後的時笙将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裏,看到顧長海對待他兒子的态度,時笙隻覺得事情有些蹊跷。
這可不想平日裏顧長海的作風。
“逢場作戲罷了。”
莫煜謙在時笙的身邊,看着顧長海那張虛僞的樣子冷笑一聲,他早就已經看透了這些事情了。
本來顧越清就沒想搭理顧長海,直接離開,看着這父子二人在自己面前“上演”的這一出好戲,倒是引起了顧越清的興趣。
他倒是要看看,顧長海要搞什麽幺蛾子。
“大侄子啊,顧天臨把你打疼了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見顧天臨走了的背影,顧長海的眼睛裏有一絲的閃爍,但是很快就像沒事了似的,轉過頭來對着顧越清噓寒問暖,仿佛顧越清才是他真正的兒子。
“不用。” 看着顧長海的樣子,顧越清隻覺得心裏有些惡心,他皺着眉頭推開了顧長海的手,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大侄子,我好歹也是把你保釋出來的人吧,你再怎麽着也該對我說聲謝謝吧。”見顧越清對着自己冷冰冰的樣子,顧長海的臉上挂不住了,他什麽時候對一個人這麽客氣過?
“我可沒求你把我放出來。”
顧越清冷笑一聲,然後轉身看着顧長海的的臉,說完就準備離開,他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看着顧越清的背影,顧長海在門口點燃了一隻煙,眼底閃過了一抹狠色,輕吐煙圈,沒有再說什麽。
就在顧越清想要離開的時候,時笙按耐不住心中的沖動想要追上去,可是她看着顧越清的背影,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麽好。
是啊,他們現在已經形同陌路,就算是心裏面還有對方,可是又能代表什麽呢。
什麽也不能。
想到這裏,時笙隻好停下了腳步,看着顧越清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咱們也走吧?”
看着時笙欲言又止的樣子,莫煜謙給了她思考的時間,過了一會兒,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
“嗯。”
時笙點了點頭,本來自己就是爲了确認顧越清有沒有事兒才來的,現在看到了他被安全的放出來了,她也就沒有再在這裏待下去的必要了,看着空曠的走廊,時笙深吸一口氣,邁出長腿往前方走去。
“對不起啊煜謙,我把今天晚上的晚會計劃搞砸了,害得我們在那麽多人的面前出醜。”
在莫煜謙開車時笙回去的路上,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扭過頭看着身邊的人,一臉歉意的說道。
“沒事,反正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你也不用太過于介意,不過我猜,顧氏集團又要因爲顧越清和顧天臨兩個人鬧出來的事情出名了。”
莫煜謙就知道時笙肯定會因爲這件事情糾結,他搖了搖頭,淡然的笑了笑,再怎麽出名,也隻不過是一個舞會而已,還算不上是什麽損失。
時笙被莫煜謙送回家之後,他也開着車回去了,因爲太過于勞累,時笙回到家洗漱完,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夢中的她總感覺自己十分的不舒服,就像是墜入了一個冰窟裏似的,再怎麽将被子裹緊,都會感覺冷。
當她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時笙感覺自己口幹的厲害,掙紮着想要起來喝一杯水。
當她從被子裏鑽出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的身上燙的很,喉嚨裏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似的,根據她的從醫經驗,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發燒了。
“咳咳咳…… ”
時笙擡手試了試自己的額頭,果然,滾燙的手感在預示着她自己的預感是正确的。
“唉……肯定是昨天晚上淋雨淋的。”
時笙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現在的免疫力這麽差了,看來今天是去不成公司了。
想到這裏,時笙艱難的爬下床,緩緩移動到廚子的旁邊,從櫃子裏找出來了自己的醫藥箱,然後打電話給莫煜謙請了一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