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笙的心裏,顧老爺子一直都是一個嚴肅而又紳士的老者,那種氣場和風範是别人所模仿不出來的。
記得自己在搬出顧家之前,顧老爺子的身體還是一直都是不錯的,怎麽會突然就……病危呢,想到這裏,時笙覺得很奇怪,或許是顧老爺子的情況突然惡化?這些情況她都不得而知,顧家現在都已經跟她沒有什麽關系了。
“丁零零…… ”
正當時笙盯着那張報紙沉思的時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時笙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是莫煜謙打來的電話。
“喂。” 她穩穩地将手機拿起,放到了耳邊。
“你最近在有時間嗎?”
莫煜謙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身上一陣酥麻,皮膚上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一個男人竟然還能溫柔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驚奇。
“嗯,你昨天不剛跟我吃完飯嗎。”
時笙嘴唇輕輕抿起,然後回答道,跟莫煜謙說話的時候,總會感莫名的放松。
“有空就好,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你快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聽到時笙有時間,莫煜謙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說完這句話,他就直接挂掉了電話,仿佛像是生怕時笙會反悔似的,完全不給時笙反應的時間。
時笙有些懵的看着自己手中已經黑屏的手機,愣了幾秒鍾。
剛才莫煜謙說……他已經到樓下了?自己還依舊蓬頭垢面的坐在這裏,甚至都沒有洗臉……
想到這裏,時笙連忙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跑到了洗漱間的位置。
黎果的家雖然算不上多大,但是住她們兩個人是完全夠用了,時笙知道這間房子本來是黎果的家人給她準備的嫁妝之一,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婚期卻一直一拖再拖,最後隻說先做事業。
時笙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在黎果家裏住的這些日子,她幾乎頹廢到了極點,甚至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做什麽,時笙知道自己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如果再繼續這樣一事無成的話,也許一輩子就隻能這樣了。
白色日光燈下的時笙在洗漱間隻能夠一邊檢讨自己的人生,一邊快速的洗漱着,終于控制在五分鍾之内将自己全都收拾好了。
下樓的時候,時笙看到莫煜謙那輛紮眼的蘭博基尼小牛就停在黎果家單元門前,據時笙對莫煜謙平日裏的了解,他一直都是一個很低調的人,雖然他很喜歡這輛車,可是除了一些重要的場合,他很少會将這輛車開出來。
時笙問過他爲什麽,他隻是說太招搖,也沒有别的回答了。
“這麽快就下來了,我還以爲我要等你很長時間呢。”
看着時笙的身影出現在單元門口,莫煜謙走下車,走到副駕駛的位置給時笙打開了車門。
“我又不用化妝,也不用挑選衣服,随便找一件穿就是了。”
時笙擡起頭來,看到站在陽光底下的莫煜謙,身上仿佛被渡上了一層金邊,衣着一身筆挺的休閑西裝,怎麽看都找不出一絲的瑕疵。
“也是,我的時公主這麽美麗,素顔都能打敗那些流量小花。”看着時笙的話漸漸的開始多了起來,莫煜謙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坐到莫煜謙的車上,時笙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比起這種豪華炫酷的跑車,她還是覺得黎果的小轎車坐上去舒适安穩一些。
也許像自己這種人,天生就沒有追求吧,時笙在心中感歎道。
“看你的臉色,好像比以前好很多了啊。”
莫煜謙踩下油門,不愧是幾百萬的跑車,聲浪聽上去就跟那些改裝車完全不一樣,渾厚的聲音引起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投過來羨慕的目光。
“還好吧,也就那樣了,整天像一直沒有夢想的鹹魚似的,不胡思亂想還能幹什麽。”
時笙自嘲的笑了笑,像她這種生下來就被遺棄的人,能活到這麽大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是這種想法隻不過是在腦海中産生過而已,既然生下來就将自己扔掉,那她也沒有必要去尋找他們。
“你要帶我去哪裏?”
時笙不再胡思亂想,看着莫煜謙開車的方向,是自己不太熟悉的地方。
“說了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等着就好了。”
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見他不說,時笙也不再多問什麽。
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莫煜謙将車停到了一棟摩天大廈的前面,時笙不知道他帶着自己來到這裏是要做什麽,但是還是一言不發的跟着莫煜謙下了車。
“莫少爺,您來了。”
他剛剛将車停在大廈的門口,就有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輕男人走過來給莫煜謙打開了車門,莫煜謙習慣性的将車鑰匙遞到了那個保安的手中,然後轉過身去親自給時笙開了車門。
兩個人都下車之後,時笙就看着那個保安将莫煜謙的車開走了。
“莫少爺?”
看着那個保安離開之後,時笙回過頭,一臉别有趣味的看着莫煜謙。
“嗯,快進去吧,外面的風有些大。”
莫煜謙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避開時笙的話題,他輕輕的碰了碰時笙的胳膊,然後指了指前面的大門對她說到。
“海瀾貿易集團有限公司…… ”
時笙不經意的撇了一眼摩天大廈上懸挂着的字符,看到這幾個打字的時候,時笙的眼睛都瞪直了。
“海……海瀾集團?”
時笙突然停下腳步,然後回過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莫煜謙,這個名字好像似曾相熟……對了,她曾經在顧氏集團工作的時候,曾經在會議上聽顧越清說過這個公司!
這個公司是迄今爲止在豐城裏唯一能跟顧氏集團抗衡的公司,它的規模完全不亞于顧氏集團,也同時經營着國内和國外進出口的貿易,甚至在近幾年,海瀾集團馬上就快要趕超顧氏集團了。
在豐城的人都知道顧氏集團和海瀾集團一直都是兩家勢不兩立的公司,明面上沒有什麽矛盾,可是背地裏卻都把彼此當成強勁的競争對手。
“怎麽不走了?有什麽疑問嗎?”
看着時笙一臉震驚的樣子,莫煜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也學着時笙的樣子往公司樓頂的名字方向看去,并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地方。
“你是這個公司裏面的員工?”
能帶自己到這裏來參觀并且随意進出的,肯定是跟這個公司有關系的人。
“哦,可能以前沒有跟你說過,這個集團是我們家的其中一個産業,但是我不是這裏面的員工。”
知道了時笙的疑問,莫煜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這個女人是在糾結這個問題啊。
“是…… 是你們家‘其中’之一的産業?”
聽了莫煜謙說的話,時笙的嘴巴快要長得比包子還要大了,她一直都知道莫煜謙的家境也挺好,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竟然有這麽厲害的背景。
時笙記起來了關于海瀾集團的一點回憶,曾經在顧越清身邊當秘書的時候,她和林森曾經查到過一些關于顧長海的把柄,顧長海有勾結集團外人員洩露公司機密的嫌疑,但是一直由于沒有找到合适的證據和機會,才将這件事情給擱置了。
雖然是擱置,但并不是過往不赳。
“别驚訝了,快走吧,這又不是我的産業,是我父母的,跟我沒有什麽關系。”
莫煜謙推着時笙的肩膀往海瀾集團裏面走去,時笙已經顧不上反抗了,她沒想到自己認識了這麽長時間的學長,竟然還有這樣深藏不露的一面。
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她現在才明白了這句話裏面深層的含義。
時笙跟着莫煜謙進了集團的公司,公司裏的人有的認識莫煜謙的都跟他打一個招呼,他也會禮貌的回禮,時笙有些心虛的跟在他的身後,心中不僅羨慕起來他的好人緣。
“梅姐。”
就在時笙環顧四周到處看的時候,莫煜謙跟一個中年女人打了個招呼,兩個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又回到了時笙的身邊,那個叫梅姐的女人淡淡的瞥了一眼時笙,然後轉身就走了。
“你看到剛才那個女人了嗎?”
莫煜謙指了指她的背影,轉頭對時笙說到。
“我又不眼瞎。”
時笙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從剛開就神神秘秘的,到現在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以前像你一樣,也是個單身母親,經曆的事情比你還要多…… ”
莫煜謙找了地方跟時笙講了剛才那個女人的成功事迹,以及她經曆的那些事情,時笙聽完之後,覺得她經曆的不亞于自己的難過,他告訴時笙這些,像是在表達一種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