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顧先生,時小姐你們就放心吧,我一直都是把希希當成親的家人來對待的,希希現在也跟我很親,怎麽可能不好好照顧呢。”
王楚玉跟兩個人客套的說着話,可是她的心裏也很清楚,自己隻不過是帶着希希來的人兒而已,時笙真正想見的并不是自己。
“越清,真的很感謝你。”
時笙看着顧越清抱着希希的樣子,她都快要忍不住想要讓兩個父子倆相認了。
自己現在都已經跟 顧越清在一起了,也許…… 真的是時候了。
再這樣拖下去,總不是個事兒,希希也就快要上小學了,到時候辦理入學資格,希希對于學校來說就是一個黑戶口,他們正規的學校是絕對不允許這樣一個黑戶口的孩子進入自己學校的門檻兒的。
所以,時笙決定,是時候要讓自己面對這個問題了。
“沒什麽好感謝的,隻不過是我應該做的。”
你開心比什麽都重要。
最後一句話,顧越清沒有說出口,他知道自己曾經虧欠時笙的太多,他想起來了當初自己一敗塗地,最落魄的時候,就是時笙陪着自己走過了那段時間,她甚至将自己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房産賣掉了,給自己當發展業務用的啓動資金,這些事情,顧越清從來都沒有忘記,隻不過是礙于所謂的男人尊嚴,那種可惡的尊嚴,才沒有跟時笙說過一個“謝”字,現在想起來,那些面子虛榮之類的東西,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真是不值一提。
雖然之後顧越清也跟時笙提起過這件事情,想要将當初欠的錢都還給她,可是時笙卻因爲自己救了她一名的原因,一直都沒有收下,所以顧越清才想出來讓時笙到顧氏集團工作的法子,既能解決自己心中小小的内疚感,又能讓時笙賺的錢比在醫院裏面賺的多一些。
“媽媽,你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呀?”
希希卻不知道兩個大人的心裏面想着的是什麽,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床上的時笙,他現在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對待病痛和死亡實在是沒有什麽具體的概念,不,應該說是完全沒有認識,
他隻知道,自己的媽媽現在躺在病床上,沒有辦法像平常一樣帶着自己出去玩了,他卻無法真實的理解到時笙此時此刻的痛苦,畢竟他還隻是一個孩子。
“媽媽過幾天就能好起來了,不過現在要好好的休息,你跟王阿姨在一起的時候,要乖乖的,聽王阿姨的話呀。”
顧越清抱着希希靠近了一點兒時笙,時笙緩緩地伸出手來,在希希毛茸茸的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這種柔軟的觸感,時笙已經很久都沒有感覺得到了。
希希鄭重其事的對着時笙點了點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其實相比較于其他的孩子,希希還算是一個十分懂事聽話的孩子,不困不鬧,也不會哭着不去幼兒園。
所以,時笙對于這一點兒,還是感到十分欣慰的。
時笙跟希希說了一會兒話,又跟顧越清囑咐了一些事情,醫院的護士就走進來,告訴時笙的家屬們病人該休息了。
“好的,那你好好地休息吧,我今晚上就守在你旁邊,我先去給你買點兒晚飯。”
顧越清這次十分的聽護士的話,他可不想再因爲自己的事情打擾到時笙的恢複,對于生病這件事情,還是謹遵醫囑最好。
時笙也聽話的點了點頭,畢竟陪着孩子和顧越清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自己也已經累得不行了,她感覺自己的傷口依舊在隐隐作痛,皮肉之痛真的很難讓人煎熬下去。
“希希,你跟着王奶奶先回去吧,媽媽要住在醫院裏休息。”
時笙最後一次揉了揉希希的小腦袋,她看着希希稚嫩的臉頰,心中充滿了不舍得感覺。
最終,她還是沒有将那件事情說出口,畢竟,她覺得醫院并不是一個說事情的好地方。
時笙決定,還是等着自己以後好了之後,再找個合适的機會,正式的場合宣布這件事情吧。
想到這裏,時笙的心中倒是放下了不少。
“嗯……那希希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媽媽?”
希希依依不舍的看着時笙,自從時笙去上班之後,希希就很少能見到時笙,時笙都隻是有空的時候就往家裏面打一個電話,但是僅僅是這樣,遠遠不能滿足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思念。
“很快,媽媽保證。”
時笙對着希希溫柔的笑了笑,站在一旁的護士看着眼前溫馨的局面也不忍心去打擾他們,所以就隻是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先告别,我準備一下換藥的工具。”
說完,就走出了病房,留給這一家人告别的空間。
“嗯,媽媽說話算數!”
跟時笙都“商量好”之後,希希才依依不舍的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病房,時笙看着希希不舍得樣子,她的心中也十分的難受。
将希希送走之後,顧越清回到了時笙的身邊。
“護士還沒來?”
顧越清看着病床上的時笙問道。
“嗯,還沒有,估計看咱們這邊這麽忙,所以去照顧别的病人了吧。”
時笙點了點頭,她還沒有看見剛才的那個護士進來呢。
“嗯,正好我有點兒問題想要問問你。”
顧越清點了點頭,然後再一次坐到了時笙的病床旁邊。
“什麽問題?”
時笙有些疑惑的看着顧越清,并不知道他的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自己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剛才我看你好像想要說什麽事情…… ”
顧越清其實剛才看出來了時笙的猶豫,隻不過她沒有當着其他人的面說出來,顧越清就知道肯定是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
“這都能被你看出來,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了解我。”
聽到顧越清說的話,時笙有些驚訝的看着顧越清,沒想到,自己那麽一點兒的小心思都能被他看出來了,真是感到不可思議。
“你可别忘了,我是進修法律的,人的心理學我肯定也會很擅長。”
顧越清對着時笙微微一笑,他當時爲了更加了解人的心理活動和心理犯罪效應,所以顧越清也并修了心理學這門學科,所謂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也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這也是後來顧越清在法院上能夠像開了挂似的打勝官司。
看着顧越清胸有成竹的樣子,時笙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肯定瞞不住了。
“好吧,既然你都已經問我了,那我就告訴你吧。”
時笙歎了一口氣,其實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說的,隻是自己沒有準備好而已,時笙覺得,如果這次顧越清不逼自己,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鼓起勇氣準備好呢。
看着時笙已經準備好告訴自己了,顧越清作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就仿佛此時此刻在會議室開會似的。
“其實,希希真正的身世,你也知道了。之前,我們生死與共的時候,我告訴過你。”
時笙猶豫了一下,這樣說着,她想起來了之前顧越清爲了救自己差點跟自己一起在江水之中喂了魚,被善良的村民給救上來之後,她就第一時間将自己隐藏了這麽長時間的秘密一股腦的都告訴了顧越清。
她怕,以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現在想來,當時也可能是天意吧。
“嗯,我知道。”
顧越清認真的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起來,當時自己迷迷糊糊的還在昏迷當中,可是當時笙告訴自己這件事情的時候,自己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
這種消息,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個爆炸性的消息。
“那你後來怎麽沒有問過我?”
時笙有些責怪似的眼神看着顧越清,她不說,他竟然也不問。
“你不想說,我爲什麽要問?”
顧越清挑了挑眉毛,有些好笑的看着時笙,明明就是她一直将事情都隐瞞起來的,現在反而開始責怪自己了。
時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真是無聊,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力氣跟自己頂嘴,這可不是什麽小事情。
“我打算,等我病情恢複好之後,找個機會,讓你跟希希重新認識對方。”
時笙深吸一口氣,她也懶得跟這個男人廢話下去了,一會兒護士就回來了,哪有那麽多空閑開玩笑。
“我本來打算這件事情等過幾天再跟你講的,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麽用,既然你問,我就隻好說咯。”
時笙将自己的心事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出來,說完就閉上嘴看着顧越清,不再說話。
“就這樣?”
顧越清聽到時笙的提議,雖然他心中一陣欣喜,可是爲了強裝出鎮定的樣子,他還是一臉雲淡風輕,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似的。
“嗯,不然你還想要怎麽樣?”
對于顧越清這麽平淡的反應,時笙感到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