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這個是别人送的嗎?我可以看看嘛?”
顔沫沫從椅子上優雅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顧越清放着禮物的那個桌子前,然後首先拿起了李萌萌送的那個圍巾。
顧越清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顔沫沫手中拿着的那個盒子,沒有說話。
看着顧越清默認了,顔沫沫就知道,顧越清肯定對自己打不打開不感興趣,就将那個盒子從袋子裏面拿了出來。
“哇,是今年的最新款呀,看來這個送禮物的,還真是花了心思了。”
看着手中盒子裏的那個圍巾,顔沫沫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新款,畢竟她每天都會接觸這種奢侈品,早已經就成了習慣,雖然她覺得沒什麽,但是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是男人送給顧越清的,顔沫沫的心裏比誰都清楚。
“越清,這個是什麽東西呀?”
顔沫沫抓着那條圍巾的指尖緊了緊,然後松開,将那個圍巾重新裝進盒子裏面,然後又打算伸手去觸碰時笙送給顧越清的那個手表,誰知道她的指頭還沒有觸碰到那個手表的時候,就被顧越清制止住了。
“别碰。”
顧越清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顔沫沫,仿佛是顔沫沫要碰他的重要的東西似的。
顔沫沫感受到了自己面前的一到冷光,她被顧越清突然的眼神給吓住了,她不知道爲什麽本來看上去很正常的顧越清,在自己觸碰到那個禮物的時候,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那樣的表情。
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顧越清這麽在乎一個東西的呢。
“啊……怎麽了?”
顔沫沫修長的手指尴尬的停留在了半空中,不知道顧越清爲什麽不讓自己碰那個東西。
“我說了别碰,沒什麽事情你就走吧,我這裏還有别的工作要做。”
顧越清從椅子上起身,然後将時笙送給自己的那個手表從顔沫沫的面前拿走,放到了自己的抽屜裏,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才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顔沫沫,不給她留一點情面。
“可是……今天晚上,我還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共進晚餐呢。”
顔沫沫猶豫了一下,這才是自己來的真正的目的。
“丁零零…… ”
還沒有等顧越清回答,顔沫沫的手機就開始叮叮咚咚的震動起來。顔沫沫從口袋裏掏出來了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聯系人,臉色立馬就變了,她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顧越清:“對不起呀越清,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就走出了顧越清的辦公室。顔沫沫先找了一個十分安靜的地方,環顧四周确定沒人的時候,她才将手機掏出來接起了電話。
茶水間中,時笙将顔沫沫送來的那些咖啡豆都倒在了一個透明的罐子裏,收拾好之後,就走出了茶水間。每天上午給顧越清準備一杯咖啡,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所以每次給顧越清弄完咖啡之後,時笙就基本上沒什麽大事情了,别人繁雜的接待,都是章烨來負責的,她這個所謂的秘書助理,隻不過是給秘書幫忙的二把手而已。
時笙收拾好了茶水間,走到了樓道裏,她在樓道裏彷徨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最後還是決定回自己的辦公室吧。
走回辦公室的路上,時笙在一個角落裏撇到了一個粉色的衣角。那個背影看上去十分的眼熟,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時笙皺了皺眉頭,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邁開步子往哪個方向走去,記得上次開會的時候,公司裏面的上級領導就說過這些事情,公司裏面可能有内奸之類的……
時笙想到這裏,不會是有什麽卧底吧?
走廊裏面空蕩蕩的,基本上都沒有什麽人來往,時笙站在不遠處的樓道裏,就能聽到那個人的說話聲音。
“嗯,我知道……”
“我知道啊,公司現在經濟狀況這麽不好,我這邊已經把錢能借的都借遍了…… ”
“誰知道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以爲我願意來死皮賴臉的巴結人家?要不是爲了公司,我才不會整天看着顧越清的臉色受氣呢,我顔沫沫什麽時候當過這種委屈人的?”
“唉你還好意思說這個?要不是上次你找的那個人沒有辦好事,将時笙那個賤女人解決掉,我現在還用得着再去顧瑕顧越清之外的人嗎?你現在來跟我提這件事情了?”
“行,我知道了,我盡量跟顧越清搞好關系,問他要到錢。”
“……”
聽到這裏,時笙已經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已經全部凝固了。
她聽着剛才那個人說話的聲音,已經确定了那個人肯定就是顔沫沫,那個衣服的顔色就是她今天穿過來的,隻不過來的時候外面穿着一個黑色的大衣,時笙沒有記住而已。看着顔沫沫已經緩緩地将手機摘了下來,時笙連忙轉身,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回憶起來剛才她在走廊裏聽到的顔沫沫說的話,時笙的指尖不停的顫抖着,她已經感覺自己的手指十分的冰涼,真的是從頭涼到腳,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剛才聽到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是覺得顔沫沫對于顧越清隻是一種不甘心,談不上那種利用之類的複雜,可是今天晚上聽到的這些話,時笙感覺自己的三觀已經快要崩潰了。
“你怎麽了?看上去你的臉色好像十分差,發生什麽事情了?”
章烨看着回到辦公室關上門之後就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時笙,感到十分的奇怪,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她蒼白的臉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時笙沒有回答章烨,她的腦袋裏面此時此刻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可是回憶起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時笙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喂,喂!你整個人都傻掉了?”
章烨看着時笙一直都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直接從自己的位子上起身,走到了時笙的身邊,然後伸出雙手來在時笙的面前使勁兒的晃了晃。
“一回來你就這個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還有一份文件需要你去打印呢,你想什麽呢?”本來章烨想讓時笙回來就給自己正好把文件整理出來,可是看着時笙的樣子,章烨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是需要自己去做了。
“我…… ”
時笙在章烨的推搡之下,終于回過神來了,可是她的眼睛看上去還是依舊十分的空曠,就像是經曆了什麽十分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時笙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不是真的,時笙擡起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章烨,不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告訴别人。
或許是自己聽錯了呢?
不可能,剛才自己可是聽的一清二楚的,時笙告訴自己,不要再自己騙自己了。
怪不得這段時間,她總是能看到顔沫沫不停的在顧越清的身邊巴結着,按照時笙對顔沫沫的了解,她就算是再怎麽喜歡顧越清,那也不會去放下她自己的尊嚴來對一個男人窮追不舍的,畢竟顔沫沫從小到大都是那種十分清高的女孩子,她因爲長得漂亮,所以她的身邊從來都不缺男孩子追,對于顔沫沫來說,得不到的男人,就算是她再怎麽喜歡,她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尊嚴來換取所謂的愛情的。
因爲,在大學的時候,顔沫沫就曾經對時笙說過,在所有的物質和現實面前,愛情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時笙知道顔沫沫的價值觀,雖然在普通人的面前是近似扭曲的,可是時笙知道,顔沫沫就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裏面,家庭對她從小的教育就是,隻要有了錢,什麽都能辦得到,所以,以前大學的時候有些女生都不喜歡跟顔沫沫玩,隻有她默默無聞的一直跟在顔沫沫的身後。
現在想來,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可笑啊。
時笙看着眼前的章烨,心中想的卻是一切都是顧越清的事情,雖然偷聽别人打電話是件十分不禮貌的事情,可是她既然聽到了顔沫沫打電話的内容,就說明是上天安排她知道的,現在時笙在糾結的事情就是,要不要将這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告訴顧越清。
自從顧越清跟顔沫沫離婚之後,時笙就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暧昧不清的,雖然已經離婚了,可是顔沫沫還是會經常過來找顧越清,顧越清不接受也不拒絕,看上去就像是在跟自己賭氣,但是有時候看上去又像是跟自己沒什麽關系,時笙告訴自己,不要再自作多情的胡思亂想了。
“什麽文件?”
激烈的思想鬥争之後,時笙已經知道了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