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清,你自己選吧,時笙這個小妞兒的命,和你手上的這個項目,還有一部分的股份轉讓書,我給你點面子,讓你不至于落差太大接受不了,心裏崩潰。”顧長海笑着看着顧越清,他的表情裏面盡都是勝利的目光,顧長海身邊的那個看上去像是助理的人從他手中一直提着的公文包了裏面抽出來了一個藍色的夾子,将夾子翻開以後,映入顧越清眼簾的就是一張A 4紙,看着這張紙上寫着的字,顧越清再也熟悉不過了。
這是一張合同轉讓協議書。
也就是說,隻要自己在這上面簽字畫押,那麽就證明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的所有的努力都已經白費了,一切都想剛開始似的,回到了原來的終點。
看着紙上寫着的每一個字符,顧越清猶豫了。
“不……不……”不遠處的背對着顧越清被綁在椅子上的時笙發出了“不”的聲音,仿佛在拼命的提醒着顧越清千萬不要答應顧長海的無理條約。
顧越清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時笙,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個合同書,然後擡起頭來一臉憤怒的看着顧長海。
“還猶豫是吧?呵,看來還是需要我給你做出個痛快的決定啊。”
顧長海重新做到自己原來的那個凳子上,翹着二郎腿看着顧越清,然後對着自己身後的那個保镖招了招手。
“是。”保镖很快就明白了顧長海的意思,他們走到時笙的面前,然後将時笙從椅子上解了下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别碰我!”時笙有些驚恐地掙紮着,想要甩開自己身邊兩個壯漢的手。
“給我老老實實的過來吧你!”壯漢才不懂的什麽叫做“憐香惜玉”這四個字呢,他們直接将時笙扯到了窗戶邊,然後打開了那扇諾大的落地窗,時笙已經能看到,自己的腳下,真的有十八層樓那麽高。
兩個壯漢使勁兒的抓着時笙的手不讓她動彈,然後将她直接粗魯的推到了那個窗戶的前面。
窗戶上沒有防盜網之類的防護措施,一股冷風從窗外朝着房間裏面吹了進來,時笙微微的向下低頭,她已經能看見自己腳下的高層,還有下面黑乎乎的一片。
時笙的渾身上下不停的顫抖着,她其實從來都沒有告訴過顧越清,她自己也有輕微的恐高症,隻不過是能克服的那種而已,現在的她面臨這樣的絕境,仿佛風輕輕一吹就能将自己吹下去一般,時笙感覺自己的小心髒真的快要經受不住了。
“時笙!你們放開她!”顧越清看着時笙已經被放置到了危險之中,他着急的大吼一聲,他的眼球裏面已經布滿了血絲,直接甩開一直在自己身後控制這自己的那個人,然後一個箭步沖到了顧長海的面前:“顧長海你這個無恥之輩,有什麽事情你沖着我來,你這樣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麽男人!”
聽着時笙在床邊驚恐地尖叫,顧越清感覺自己的心也像在被什麽東西撕扯着一般,他擡頭怒視這顧長海那張面目可憎的臉,曾經這種橋段就隻在他受理的那些案子中出現過,沒想到如今自己也竟然真的遇到了這種事情,這次真的是身同感受的去體會,顧越清隻覺得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甯願現在被放在床邊的那個人是自己。
“看你這麽着急你的小娘子,那你别猶豫了啊,快簽字不就行了?”顧長海笑着看着顧越清,他就喜歡看着别人一臉着急卻無可奈何的樣子,這正好可以滿足他變态的心理需求,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像是在看一部耐人尋味的精彩電影一般。
“……你拿什麽保證我簽了之後就能放了時笙。”見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焦急之中,顧越清還保持着自己的那份冷靜,看着顧長海問道。
“顧越清,别他媽那你那套律師的說辭來對付我,你覺得像現在這個局面,你還有資格跟我讨價還價嗎?”顧長海冷笑一聲,他指了指已經在窗邊懸着的時笙對顧越清說道,那兩個保镖看到顧長海的手勢,又将時笙向外推了推,時笙的大半個身子已經全都露在窗戶外面了。
“啊……”時笙想要尖叫,可是嘴裏堵着的那塊兒抹布卻 制止了她的這個想法。
“行,我簽。”見時笙又被送出去一段兒距離,顧越清的心一直在空中懸浮着,他連忙接過了自己面前的那個人的筆,将筆蓋打開之後,那隻黑色中性筆的筆尖輕輕的觸碰在了紙上。顧長海的眼睛也緊緊的盯着顧越清筆尖的那個走動的方向在不停的轉動,可是等了持續十幾秒,他都沒有看見顧越清落筆寫下來。
“你還想耍什麽花樣?”顧長海沉默了一下,看着顧越清說道。他的耐心已經快被顧越清給消磨殆盡了。
“要不這樣吧,我寫一個字,你就将她往我這邊推一下,直到我寫完名字,時笙也正好到了我的身邊來了。”
顧越清在最短的時間内想出來了一個比較簡單的方式,這樣就能稍微保時笙的人身安全。
“……行。”聽完顧越清的話,顧長海微微的點了點頭。隻要是顧越清能在那個合同書上簽字,那做什麽都行,畢竟,他一直想要的不就是這個東西嗎。
就這樣,雙方都達成了暫時的協議。
顧越清在那張合同書上落下了自己名字的一個字,然後那個抓着時笙的手的那個保镖就将時笙往後,後退一步。這樣的約定在緊張的氣氛中進行着。
就當顧越清終于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雙方的人都面面相觑着,誰都不願意先動手。
“快點啊!别浪費我時間,我時間寶貴着呢。”顧長海看着顧越清的那最後一個字,見那些股份就快要都是他的了,顧長海等不及這一刻了。
終于顧越清寫完了的最後一個字,彪悍的保镖也已經将時笙從他們的手裏直接推到了顧越清的身邊。
時笙一個踉跄倒在了顧越清的身上,顧越清将筆扔掉 ,然後一把接住了她,将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時笙雙肩顫抖着躲在顧越清的懷裏不停的抽泣着,她當然知道這一刻的溫存來的是多麽的不容易。
見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一旁的顧長海皮笑肉不笑的帶頭鼓起了掌,他從保镖的手中接過了顧越清剛剛簽署完的文件,臉上的表情喜形于色,看上去已經是得意忘形了。這可是他盼了很長時間的東西啊,今天總算是将它們都弄到自己的手裏了。
時笙從驚吓中緩了過來,顧越清給時笙溫柔的摘下了嘴巴裏面塞着的那個抹布,然後低頭看着時笙。
“你怎麽樣了?”顧越清完全沒有理會一旁的顧長海,他也完全都沒有在意自己剛才一瞬間沒有了的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此時此刻,他的眼裏面就隻有時笙一個人。
“我沒事……我都說了讓你不要來……”時笙的眼淚刷刷的又從眼眶中掉落了下來,她十分後悔自己今天晚上爲什麽要打開酒店那扇門。
“傻瓜,我怎麽可能不來救你呢。”顧越清擡起手,纖長的手指掃過了時笙有些髒髒的臉頰上的眼淚,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越清,我沒将你的全部股份全都拿走,着實是給了你那個病怏怏的老爹面子啊,還不快感謝你叔叔我?”顧長海見兩個人沒完沒了的親昵,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他皺了皺眉頭,然後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溫存。
“顧長海,你是不是以爲給我保留那麽一點股份我就要感謝你了?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給我留那麽點股份是爲了你自己的個人名譽考慮,還爲了我父親?真是荒唐又可笑。”聽了顧長海對自己說的話,顧越清冷哼一聲看着顧長海,直接拆穿了他話裏面的假話。
他當然知道,顧長海之所以沒有将自己手中的全部都拿走,隻不過是怕那些外界的輿論和記者的采訪,可别忘了,他在大家的公衆面前可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德才兼備的成功人士,就是這樣的光環,顧長海那可是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如果讓别人知道了他爲了權力地位金錢将他的侄子直接趕下台,還不知道能将他寫成什麽樣子,給他的形象帶來多大的危害呢。
“……你少給我在這裏不領情!”被顧越清拆穿了的顧長海在那一刻顯得十分的尴尬,但馬上又恢複了剛開始那副令人厭惡的嘴臉。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顧越清懶得跟這種人斤斤計較,他冷冷的看着顧長海,将時笙緊緊的拉在手裏,然後毫不畏懼地看着顧長海和那一群長相身材彪悍的保镖。
不過,顧長海的目的哪有這麽輕松就能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