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時笙将臉湊到了顧越清的眼前:“上次在天台的時候你不是克服了恐懼了嗎?現在怎麽又害怕了……”
時笙一臉欠揍的表情看着顧越清,顧越清皺着眉頭,将時笙從自己的眼前推開。
“讓開。”顧越清單手将時笙的那張大臉移開。
“别這麽小氣啊,我就看看你都不行。”時笙撅了撅嘴巴,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的小氣,脾氣還不小。
顧越清依舊不想搭理時笙,他已經在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腦袋的那根筋兒不對勁了,竟然要将這個麻煩精帶過來。
飛機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時笙就依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睡着了,然而顧越清還在看着自己手中的報紙。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微微側過頭一看,卻發現時笙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很快就碰到了自己的肩膀。
顧越清 用指頭戳了戳時笙的胳膊,卻沒想到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竟然沒有醒,而是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抱着顧越清的胳膊繼續睡過去了。
顧越清十分無奈的看着時笙,見她睡的那麽香甜的睡顔,他決定,還是不要叫醒她,讓她繼續在自己的胳膊上睡好了。
旅途是漫長的,很快,顧越清放下報紙,也依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
睡夢中的時笙夢到自己竟然長出來了一雙翅膀,在湛藍的天空中翺翔着。突然不知道怎麽,刮起了一陣妖風,夾雜着雷電和大雨,一道驚雷從雲縫中朝着時笙迎頭劈下,時笙沒有躲開,一個哆嗦,從夢魇中驚醒了過來。
當她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依靠在顧越清的胳膊上睡着了。她連忙松開顧越清的胳膊,卻十分不好意思的發現,剛剛自己靠着的那個地方,竟然多了一塊兒十分明顯的口水印記。
時笙看了一眼顧越清,他依舊緊緊的閉着眼睛,均勻的噴吐着呼吸,看樣子好像還沒有醒過來。
“這可怎麽辦是好……”時笙歎了一口氣,看着顧越清這件西服的做工,估計是自己打一年的工都買不起的那種。
時笙連忙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來了一塊兒紙巾,小心翼翼的在顧越清的身邊擦拭着。認真擦袖子的她卻沒有發現顧越清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随之又裝作不知道的閉上了眼睛。
終于将顧越清袖子上的那塊兒污漬擦拭的差不多了,時笙才長籲了一口氣,終于算是弄幹淨了。
“你在幹什麽?”正當時笙暗自慶幸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卻突然冒出來了一句話。
“啊?沒……沒什麽,我就是想知道什麽時候到站……”聽到顧越清的聲音,時笙毫無防備的被吓了一跳,然後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道。
顧越清狐疑的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馬上就到了。”顧越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他們兩個人這一覺睡的時間可真是不短啊。
果然,過了沒有多長時間,飛機的廣播裏面就傳來了空姐溫柔的提示聲音。
聽到終于快要到站了,時笙開始興奮起來,她還是第一次去到那種除了豐城意外的地方呢。坐飛機做的讓她耳膜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時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像是吃了感冒藥一般的昏沉。
終于下了飛機,時笙拖着行李箱一路小跑的跟在顧越清的身後,周圍都是一些外國的友人,時笙看着街道上,自己的國家的人明顯比較少。
失衡沒有多想,隻是老老實實的跟在顧越清的身後,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将他給跟丢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搞不好就真的回不去了呢,想到這裏,時笙連忙跑到了顧越清的身邊。
可是讓時笙沒有想到的是,顧越清剛走出機場門口,就有幾個穿着西裝革履的人朝着顧越清和自己走了過來,然後還接過了他們手中的行李箱。
時笙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些人,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
“走吧,他們是項目公司派來姐我們的。”顧越清看出來了時笙的擔心,回頭說了一句,然後跟在那幾個西裝男後面上了車。見顧越清都上車了,時笙連忙跟着走了過去。
看着那輛停在路口十分炫目的車,時笙在心裏暗暗的感歎着,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輛車她也見過,好像叫什麽賓利的吧。
原來,顧越清認識這麽多厲害的人啊……時笙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顧越清,對他的崇拜更加的加深了。
他們一行人先是載着顧越清和時笙到了住的酒店,将東西什麽的安置好之後,才帶着他們去了一家五星級大酒店。
“咱們來這裏幹什麽?”時笙按照顧越清的囑咐,特地在來之前換了一身看上去十分職業的禮服,然後拿着一本文件夾跟在顧越清的身後。
“會面。”顧越清隻給了時笙兩個字作爲回答。
對于這次的出差目的,顧越清甚至一個字都沒有跟時笙透露,時笙就隻是蒙頭蒙腦的跟顧越清來回走動,她甚至在想,是不是章烨每次跟着顧越清一起出差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隻不過是沒有提前做好準備而已。
由于怕說錯話丢人,時笙也就放棄了說話,隻是安靜的跟在顧越清的身邊,走到了一個酒店的房間。
房間裏面布置的十分的大氣,酒店裏的服務員甚至都是顔值比較高的外國人。時笙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的四處觀望着,這裏近都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場景。
時笙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她跟着顧越清走到了房間中,房間裏裏面已經做了幾個人。
最顯眼的,應該就是坐在中間的那個白胡子白頭發的老頭兒了。
“顧總,很高興能認識你。”那個老頭兒說着英文,還好時笙在大學的時候就自行進修了英語,所以他說的大部分話,時笙都能聽懂。
大概的意思就是,那個白胡子老頭兒在很長時間之前就聽說過顧越清的過人之處,還有他在律師界裏的各項成就,所以一直都想認識他,正好聽說了這次顧越清負責這個項目,所以就打算合作一次試一試。
幾個人開始了傳說中的“商業互吹”,時笙在一旁仔細的聽着,還時不時的做着筆記,希望能從裏面學到點兒什麽。
這種東西對時笙來說,那可是遠遠的比在學校裏聽課有意思多了,她唯一覺得可以慶幸的就是自己當時好好的學習了英語。
一場項目談判下來,時笙感覺自己的腦袋裏沒有那麽多内存能消化的了。她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食物,卻不敢自己先開始動手。
好不容易等到開始吃飯,桌子上的幾個男人都在相互比拼酒量,就連時笙都從來沒有見過顧越清喝過這麽多的酒,她坐在顧越清的身邊,想要給他攔下那不停送過來的酒杯,卻被顧越清用眼神制止了。
時笙不明白,顧越清其實是很不喜歡在這種場合上喝這麽多的酒的,可是這次,他爲什麽要灌這麽多?
直到酒席的結束,顧越清才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白胡子老頭兒的面前,跟他握了握手。
“我很期待這次跟顧總的合作,一定會十分愉快的!”時笙在顧越清的身邊扶着顧越清,聽到白胡子老頭對顧越清一臉和藹可親的說道。
“謝謝您的信任,我公司一定會将項目盡最大努力做到您滿意。”顧越清用禮貌的語氣回答道,時笙還真沒見過顧越親除了對顧氏夫婦,還對誰這麽客氣過。
看來,這個白胡子老頭不是個什麽簡單的角色啊。時笙在心裏偷偷的猜測道,不然顧越清怎麽可能會陪着他又是喝酒又是聊天的。
“時間也不早了,今天晚上我們聊的很開心,那麽,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會派人将合同送到你的房間裏。”白胡子老頭再次抓着顧越清的手使勁兒的握了握,然後又朝着時笙伸出了手。
時笙看了顧越清一眼,然後也将手遞給了白胡子老頭。
“時小姐,你今天晚上也很漂亮。”
白胡子老頭彎下腰十分紳士的在時笙的手背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一種觸電一般的感覺從時笙的手背穿到了她的全身上下,她連忙将手抽了回來。
她知道,這隻不過是外國人的一種禮貌的禮儀,就像自己國家的握手表示友好那麽簡單,隻是自己十分不習慣這種禮儀而已。
對于自己過激的行爲,時笙也感覺到十分的尴尬和後悔。
白胡子老頭看出來了時笙的不好意思和她臉上的紅暈,沒有介意,跟顧越清寒暄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酒店房間,顧越清也陪同在他的身邊,直到将他送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