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情?”自從上一次莫煜謙将林森從家中趕走的時候,時笙跟林森之間就沒有什麽走動了。
“我已經拿到了顧長海動用公司公款的一些證據了。”林森沒有繞彎子,直接告訴時笙自己打電話的來意。
時笙沉默了一會兒,關于顧越清的事情,時笙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應不應該再介入進去。
“行,我知道了。”時笙拿不定主意,之前跟林森一起努力要扳倒顧長海的計劃,自己也曾經努力過,她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畢竟,她忘不掉的,是顧越清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現在活着的這條命,是當初顧越清拼死救自己的,就算他顧越清再對不起自己,隻要他需要自己的事情,她也要幫。
想到這裏,時笙心中的搖擺不定慢慢的确認了下來。
一定要做下去,幫顧越親拿到顧氏集團的繼承權。
“你不打算繼續做下去了嗎?”隻給了林森幾個字回答的時笙,讓林森感到有些不快,這段時間因爲種種原因,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在調查這些事情,時笙好像從沒出現過。
就算隻有他一個人,就算前方的路困難重重,林森也要堅持下去,因爲他一天不爲在醫院裏的姐姐報仇,他的心就無法安穩一天。
“不,我要繼續跟你一起調查下去。”時笙搖了搖頭,一臉堅定的回答道。既然當初選擇了要做,那現在自己也要堅持下去。
“明天下午一點,顧氏集團樓下的咖啡館見。”
還沒有等林森說話,時笙先一步定下了見面的地方。
這讓林森十分的滿意,他欣慰的“嗯”了一聲,然後挂掉了電話。
他需要時笙幫助自己的,隻是給顧越清楚傳達消息的一張嘴而已。
挂掉電話以後,時笙重新回到廚房裏,卻見莫煜謙正拿着勺子,轉身盯着自己。
“怎麽了學長?”時笙有些心虛的将手機塞進了口袋裏,然後面朝着莫煜謙問道。
“阿笙,你還是不要總是叫我學長了吧,本來就畢業很長時間了,這樣叫着,聽起來也别扭。”
莫煜謙注意到了時笙故意躲藏的手勢,她沒有多問什麽,隻是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轉移了話題。
其實剛才時笙刻意出去接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大概的猜到會是什麽事情了,無非就是與顧越清的事情有關罷了。
既然時笙不想告訴自己,肯定是生怕自己生氣,莫煜謙也就不想再提。
時笙能這樣在意自己的情緒,相比還是心裏有他的吧,莫煜謙在心裏安慰道。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突然說起來這個話題,讓時笙感到有些奇怪。不知是怎麽回事,她總是覺得莫煜謙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對。
“叫我煜謙就行,學長不适合我了。”莫煜謙溫和的笑了笑,轉身拿着勺子繼續炒菜去了。
時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莫煜謙情緒不對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爲自己叫他名字的事情吧。
想着自己現在和莫煜謙這段不尴不尬的關系,時笙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對不起他。
莫煜謙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感情,自己心裏其實是知道的,可是她也對莫煜謙有感情啊,隻不過這樣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
“好啦,你别在這裏忙活了,這裏有我就夠了,你一會兒出去将飯碗擺好,然後去叫希希來吃飯吧。”
莫煜謙将時笙半推半就的趕出了廚房,自己一個人關在廚房裏忙活着。
時笙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裏面忙碌着的莫煜謙,思量了一會兒,還是回到了卧室。
卧室裏,希希正擺弄着莫煜謙剛給他買來的玩具遙控汽車,小孩子對于這種新鮮的事情,就是有着無窮的好奇心。
“好玩嗎,希希?”時笙走進房間,将跑出房門的玩具汽車攔了回去。
“媽媽,我們班的王子豪也有一個這樣的小汽車,隻不過他說我們這些窮人都買不起,所以從來都不借給别人玩……”
希希開心的點了點頭,但好像回憶起來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撅着小嘴兒對時笙說道。
時笙聽了希希的話,隻感覺有些驚訝,他們這些孩子才多大的年紀啊,就知道攀比了?
她對希希嘴裏的那個王子豪有那麽些印象,好像是家裏挺有錢的一個小孩子,因爲是個男孩子,所以他的家裏面格外的寵溺,基本上是要什麽有什麽。
小時候攀比玩具,上初中攀比衣服名牌,如果長大了,這樣教育出來的孩子,那會變成什麽樣子?
時笙看着希希,心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和愧疚,這樣根本就不完整的家庭生活,自己還沒有時間經常教育希希,時笙真的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希希,他們有什麽是他們的事情,沒有什麽好炫耀的,隻有你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你才有資格去跟别人炫耀它。”
時笙輕輕的摸了摸希希的頭,然後語重心長的對希希說道。
希希年紀尚小,還聽不懂時笙話裏面的意思,可是他還是點了點頭,默默的将話記到了自己的心裏。
“媽媽,前幾天的時候,越清叔叔去咱們家找媽媽了。”
正在擺弄着玩具車的希希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擡起頭對時笙說道。
聽到顧越清的名字,時笙的心裏明顯的頓了一下,他們,好像已經許久未見了。
“嗯,媽媽知道了。”時笙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比起同齡的孩子來,希希的心智好像比他們還要成熟一些,十分懂事,這是讓時笙感到最欣慰的事情。
不管她失去了什麽,她起碼還有一個孩子,不是嗎。
時間過得飛快,在平淡的生活中,轉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今天的天氣好像有些陰沉,時笙皺着眉頭看了看天上的烏雲,好像有點想下雨的意思。
今天将希希送回了學校,莫煜謙因爲他的工作有事,今天就不回來了,時笙正好有時間去履行自己和林森的赴約。
“是不是想要下雨啊。”今天沒有看天氣預報,時笙的身上沒有帶傘,不過好在莫煜謙在臨走的時候,将他其中一輛車的車鑰匙留給了時笙,讓她如果有事出門的話,方便一些。
時笙有些生疏的開着莫煜謙留給自己的小車,還好自己在大學的時候就學了駕照,不然自己現在怎麽出門都是個難題。
開着車行駛在大路上,爲了安全起見,時笙甚至開的比路邊的電動車都要慢,排在她後面的車輛都在着急的滴滴着,時笙急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以後,能不開車的場合,她打死都不要開車的。
在一番糾結和自責中,時笙終于“千辛萬苦”的抵達了目的地,她艱難的找了個停車位停好車,提着包包就走到了咖啡廳。
老樣子,時笙到了的時候,林森早已經等待在了咖啡廳裏,依舊坐在了那個最安靜隐蔽的角落裏。
“你每次都會這麽早。”時笙将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後做到了林森的對面。
林森聞聲擡起頭來看了時笙一眼,時笙穿着那天莫煜謙剛給她買的水藍色連衣裙,腳上踩着的是那雙價格不菲的高跟鞋,臉上畫了一個精緻而不濃郁的妝容,頭發幹練的挽了起來,氣質絲毫都不輸給那些貴家夫人。
“今天的你真漂亮。”林森一點都不吝啬自己的誇獎,直言不諱的對時笙說道。
看着林森直勾勾的目光,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的一抹绯紅一直蔓延到耳根。
“沒有,隻是不想那麽邋遢了而已。”時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後看着林森擺放在桌子上,正打開着的筆記本電腦:“你新發現了什麽事情?”
林森收回了自己贊賞的目光,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時笙坐過來。
時笙看着那個空位猶豫了一下,還是做到了林森的身邊。
她第一次離的林森這麽近,他身上一股好聞的香味順着空氣飄進了時笙的鼻子裏,高挺的鼻梁在側面看上去尤其的立體。
她盡量控制着自己的腦袋不要胡思亂想,專心看向了林森筆記本電腦上指給自己的那些内容。
“看懂了嗎?這是顧長海近期的活動賬目,他竟然私底下将顧氏集團的幾個公司項目款項打到了他自己的卡上。”
林森怕時笙看不懂這些數據,然後給時笙解釋了一番。
“當然,顧長海不傻,他是不會用自己的名義去開戶的,接受賬款的這個賬戶還是個神秘的賬戶,就算是這件事情暴露了,也不會牽扯到顧長海的頭上,他頂多會說一句,手下辦事不力,就推辭了而已。”
林森攤了攤手,單單隻是抓住了這麽一點證據,還不足以把握能将顧長海推下台。
顧長海大不了到時候狗急跳牆,随便拉一個不關緊要的人物出來當替死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