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今天晚上去莫叔叔家吃飯吧?”
莫煜謙邊開車邊從後視鏡裏面看了希希一眼,他正坐在後排玩自己給他買的小玩具。
“王奶奶今天晚上還自己在家裏呢,我要是走了,奶奶不就自己一個人吃飯了嗎?”
希希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這段時間裏,保姆王楚玉對希希也是十分的照顧,所以很短時間裏,希希就和保姆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沒事,我給你王奶奶打個電話,讓她今晚上先回家就行。”時笙摸了摸希希的腦袋,看到希希這樣,她對于王姨的照顧也是放心了。
希希聽話的點了點頭,長時間沒有見到母親,他跟時笙格外的親。
……
顧氏集團辦公大樓内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啊?我看這麽久了,你也沒弄出個什麽名堂來吧。”坐在會議室正中央的顧長海斜着眼睛看着顧越清,一臉不屑的樣子。
顧越清将手中的文案擺在桌子上,沒有正視顧長海,而是起身面對衆董事長說:
“尊敬的各位董事,我自接手海瀾集團與本公司的經營沖突案以來,經過多方人員不懈的努力,終于找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然後将自己準備的優盤插在了筆記本電腦上,從投影機上投影了出來。
“喲,有模有樣的,還以爲自己是警察辦案組偵察隊的呢。”顧長海嗤笑的看着顧越清一臉認真的樣子,嘴裏還不饒人的嘟囔着,引起周圍其他董事的一緻皺眉。
“小顧,你把你的發現說說看吧。”坐在顧長海身邊的一位看上去年紀比較大的公司董事打斷了顧長海的牢騷,看着顧越清說道。
“好的。”顧越清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位老董事,然後翻出了自己電腦裏準備好的資料:
“我長話短說,海瀾集團作爲一個最新上市的企業來說,能在短時間内就 突破我公司多年以來一直穩定的業績,實屬是一個奇迹。”他将幻燈片從電腦上跳出來,放映出了k海瀾集團近期利潤表的柱狀圖。
“所以我多方考察了一下海瀾集團研發的新産品,發現,這款産品的研發和配方,與我公司正在研究的一項産品大有相同的地方。”顧越清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語速,環顧着周圍人的表情。
董事會的有些幹部就有些坐不住了。産品的配方和策劃案,在發布以前,對外對内都是有保密的,這種事情,不就意味着……
“是的,這也就是說,我們公司裏可能出現了内鬼。”
顧越清看出來有的人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點了點頭,确認道。
“這事不可能吧?保密性那麽強的東西,怎麽可能外洩?”
“是啊,但是公司裏出現這種情況,也不能完全排除沒有這種可能的……”
“既然能拿到公司裏保密的文件,那這個内鬼應該不是什麽普通的人吧……”
“……”
顧越清的話音剛落,會議室裏就開始議論紛紛,畢竟這件事情不是小事。
已經達到了理想的效果,顧越清吸了一口氣,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顧長海的表情,發現自己在說出公司裏出現“内鬼”這兩個字的時候,顧長海的表情明顯的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經過他和章烨的多方面觀察,顧長海近期出入公司的頻率比往常多了很多,又多跟一些與業務無關的人經常來往,所以顧越清就懷疑,公司裏近期出現的一系列狀況,跟顧長海脫不了幹系的。
“僅僅就隻是這幾張幻燈片,你就能推斷出來公司裏出現了内鬼,年輕人說話做事,總是要講究一點證據的吧。”顧長海一臉慵懶的半倚在老闆椅上,挑釁的看着顧越清。
“證據總是有的,隻不過現在沒有查明白,證據也不齊全,所以還沒有辦法确定内鬼到底具體在哪一個人的身上,我說這些的意思,也隻是想讓策劃部和有關部門的保密工作還是需要完善一些的。”
顧越清對顧長海不卑不吭的笑了笑,但是笑容裏面卻不含着一點的溫度,讓顧長海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是啊,自己公司做出來的策劃案和産品配方,卻被另一家公司比我們早一步的一模一樣的搬了出來,甚至在價格上就低我們兩成,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公司有人接應,是不可能發生的。”
董事會的一個老幹部點了點頭,他十分認可顧越清的猜測。
且他的董事也跟着附和他的說法,讓方才提出否定的顧長海十分的沒面子。
看着大家都一一附和顧越清,他自知吃了啞巴虧,隻是狠狠的瞪了顧越清一眼,沒有再說話。
會議開完的時候,公司董事會的一個老幹部王海東将顧越清留了下來。
等會議室裏的人都散盡的時候,顧越清走到了
“王叔,您找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顧越清一臉謙遜的站在王海東的面前,他知道王海東是與顧氏集團董事長,也就是他的父親,多年以來十分交好,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兄弟了,所以作爲小一輩的顧越清,将自己平時的那份傲氣收了回來,擺出了一副作爲晚輩人該有的尊敬。
“董事長最近的身體不是很好,你去醫院看過他了嗎?”
顧董事告訴過王海東,顧越清是他當年遺失的兒子,爲了堵上公司裏某些不相信人的嘴,前些日子顧董事還特地去和顧越清做了一次親子鑒定。
鑒定的結果,當然是理想的那樣,也讓一直持有各種理由的顧長海無話可說了。
“去看過了,做過治療之後,醫生就建議回家靜養了。”顧越清點了點頭,隻是這些日子因爲公司裏的事情,他幾乎晚上工作完,時間太晚就住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裏,回顧家的次數變少了,不能及時的在老爺子面前盡孝,讓顧越清的心裏也有一點不舒服。
“你多會去看看你父親,當年發生來了那樣的事情,他其實對你也十分的愧疚,隻不過他年紀大了,反而更加不會表達情緒了而已。”王海東語重心長的勸着顧越清,老朋友的心思,他當然知道的很清楚,隻是他替顧董事說出來了而已。
顧越清點了點頭,他明白王海東的意思,隻是過去了這麽多年,自己明明都已經習慣了沒有親情的生活,突然蹦出來一個顧氏夫婦将他認領回去,他心裏的隔閡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去除的了的。
顧越清跟王海東座談了一會兒家常,談完了家常,就是公司的問題了。
“王叔,您找我來,應該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吧。”他知道王海東是不會将他叫住,隻爲了談家常的。
王海東點了點頭,公司當前面臨的現狀,已經快要變成兩極分化了。
“你也知道,董事長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公司的事務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找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将你找到,不僅僅是爲了認親,還是爲了讓你繼承他打拼了一輩子的江山。”
王海東起身将會議室的門關緊,确保門外沒有人偷聽後,他坐在了顧越清的面前,語重心長的跟他說道。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顧越清已經猜到王海東想要說什麽了,可是他隻是靜靜的聽着,沒有插嘴。
王海東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給他講了公司的建造曆史,還有當年他和顧越清父親一起經曆過的不容易,這些事情,都是顧老爺子從來都沒有跟顧越清說過的。
王海東在談話中對顧越清提到了,如今的繼承權在顧家二叔的手中掌握着一部分,他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大部分股份,這樣的形式對顧越清是十分不利的。
雖然如今顧越清在公司裏做的業績,衆人也看在眼裏,大部分的領導幹部都對顧越清十分的認同,可是畢竟大部分的股份都掌握在顧長海的手中,所以現在的形式對顧越清是十分不利的。
“顧董事肯定不想讓自己大半生的心血都被别人占了去,所以剩下的事情,就隻能靠你了。”王海東将最主要的事情給他講完,現實的情況告訴顧越清,這比他自己當初想象的形式還要嚴重一些。
不過沒事,人往往會在着急的時候做出一些慌不擇路的事情,也許在這個時候,他就能抓到顧長海的把柄了。
顧越清不着急,他隻需要靜待時機。
“王叔,謝謝你今天跟我說了這麽多,我聽完很有益處。”
很久都沒有跟别人這樣的暢談過了,面對王海東的指教,顧越清隻覺得耳目一新,知道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倒是十分有用的。
王海東不介意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年紀也大了,對于跟顧董事長一起打拼了半輩子的江山,他隻想交給一個能信任的人,将公司繼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