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時笙被護士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
“醫生,她怎麽樣了?”顧越清連忙走到護士的身邊,拽住那個護士的袖子問道。
護士感受到自己袖子上的力道,本來是一臉不耐煩的回過頭,可當她看到顧越清那張臉的時候,她臉上不耐煩的神情瞬間定格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可以長的這麽好看,本以爲隻有在電視劇裏才會存在的男神級别的顔值,她今天竟然有幸能夠見到了……
護士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顧越清那雙如同皓月星辰般的眼眸,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能被吸進去一樣。
“她怎麽樣了?”顧越清見眼前的護士沒有反應,又重新問了一遍。
“啊,病人她……她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隻是在高燒的狀态下還不停的進行對她來說的高負荷工作,身體支撐不住了,就垮了。”
護士意識到了自己的事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跟顧越清解釋道。
“那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顧越清此時此刻已經顧不上别的了,他看着躺着病床上,依舊緊閉着雙眼的時笙,光潔的額頭上,纏上了一層層的紗布,他心中已經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等時笙醒來,他一定要好好的補償她。
“這個……時間說不準,這個要看病人的自身情況了。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我們先将病人送到普通監護室裏恢複。”
護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時笙,竟然有些羨慕她,竟然可以被一個這麽好看的人如此的牽挂。
“隻不過,病人是不是在很冷的地方待過很長一段時間?身體的功能秩序都已經紊亂了,不發高燒才奇怪呢。”護士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時笙,她已經燒到了四十度的高燒,再這麽繼續燒下去,肯定會對她的身體機能産生影響的。
“是。”顧越清皺了皺眉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是下了一場不小的雨,時笙這個傻瓜,該不會真的在雨夜裏等了一整個晚上吧……
想到這裏,顧越清不自覺地将拳頭緊緊的攥緊,如果不是顔沫沫那個狠毒的女人除了這麽陰險下作的辦法,時笙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
“病人需要有人陪床照顧着,最好有家屬輪流看守着她。”護士見顧越清根本就沒有想理自己的意思,就識趣的盡量長話短說,不再啰嗦。
“行,我知道了……”顧越清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什麽,隻是跟在了護士的身後走到了普通監護室。
将時笙安置在病床上後,顧越清呆坐在時笙的病床上,看着她原本粉撲撲的小臉,如今卻因爲生病變得蒼白無色,連着耳根的地方卻十分通紅,顧越清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依舊滾燙。
他擡頭看了一眼時笙正在輸着的藥水,是幾瓶退燒藥。
“快點醒過來吧。”顧越清拉過時笙的手,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裏,想将自己手心裏的溫度傳遞給時笙。
時笙像是睡夢中的公主,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随着呼吸顫抖着,微微泛白的薄唇,高挺的鼻尖,讓顧越清忍不住輕輕的吻了上去。
顧越清的嘴唇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在時笙的嘴唇上,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香順着空氣傳到了顧越清的鼻子裏。
顧越清彎下腰,看着昏迷中的時笙,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她了。
時笙曾經青春單純的臉上,多了一點兒屬于女人的成熟韻味,沒有過多塗抹過化妝品的皮膚,依舊充滿彈性,充溢着令其她女人羨慕的膠原蛋白。
“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個勁兒的給你安排工作,你也不會超負荷工作暈過去。”顧越清自責的看着時笙,用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柔對時笙說道。
他早就應該想到,時笙今天那張通紅的面孔,根本就不是因爲情緒,是他太過于大意,沒有注意到時笙身體的變化。
“阿笙,阿笙你怎麽了?!”
突然,一個突兀的女聲從病房的門口沖了進來,顧越清皺着眉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站在門口,正在往時笙的病床上撲了過來。
“等等,你想幹什麽?”顧越清連忙起身一把将略顯瘋狂的女人攔了下來,生怕她瘋狂的舉動會傷害到時笙。
“你給我起來!阿笙她被你怎麽了?!”黎果一把将顧越清推開,最終顧越清還是沒有攔住她,撲到了時笙的病床上。
黎果将手放在時笙的額頭上,果然,一陣不屬于正常體溫的溫度從她的手心傳了出去。
“你就是那個什麽顧越清吧?你是怎麽照顧時笙的,讓她病成了這個樣子?”黎果确認好時笙真的沒有其他問題後,轉身犀利的看着顧越清,質問道。
“這位……醫生同志,咱們出去說行不行?時笙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休息。”顧越清皺了皺眉頭,看着眼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聒噪女人,他有些頭疼的講黎果拉出了病房,站在病房外面,顧越清皺着眉頭不耐煩的看着黎果:
“你有什麽事,快說。”
黎果看着眼前一臉嚣張的男人,火氣一下就升起來了:
“你就這脾氣對我閨蜜時笙的?身爲她的準男朋友,我看你一點都不夠資格照顧她!”
她才不管顧越清長得帥不帥,長成神仙模樣,對時笙不好的,她也能照樣罵他。
“你就是時笙提到過的那個黎果吧。”顧越清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都快要炸毛的黎果,他好像記得時笙曾經提到過有這麽一個朋友,隻不過這個性格還真的跟時笙完全不一樣。
自己這麽生氣,顧越清卻十分淡定,毫無波瀾,黎果交叉雙手抱在胸前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跟時笙說的一樣,冰冷到可以與南極北極的溫度相媲美了。
怪不得時笙跟他在一起,一直以來都這樣的累。
“對,我就是黎果。”她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剛剛我同事跟我犯花癡,有個神仙長相的男人很暖的照顧自己的女朋友,我還根本就不知道時笙出事了呢!”
黎果生氣的看着他,剛剛忙完的空兒,跟她一起工作的一個護士回去跟别人談論起顧越清的模樣,黎果聽着有些不對勁兒,就去問了幾句。
果不其然,那個“神仙長相”的男人送來的病人,就叫時笙。
黎果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就飛一般的奔了過來。
“那我真的替時笙謝謝你了,她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等她醒過來,再說别的事情吧。”
顧越清敷衍的點了點頭,他隻想回去好好的守着時笙。
黎果看顧越清也沒有跟自己繼續說下去的興趣,隻能倖倖的點了點頭,跟着顧越清走進了時笙的病房。
病床上的時笙依舊在昏迷中。兩個人悄悄的走近她,黎果注意到了時笙額頭上的那塊兒傷疤,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越清,揣測是不是他動手将時笙打成這樣的。
黎果在一旁照顧了時笙一會兒,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看着一直坐在一旁發呆的顧越清,他好像看起來也沒有那種十分渣的感覺……黎果回憶了一下時笙跟自己說過的那些事情,然後對他說到:
“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手術,你一定要照顧好時笙。”
黎果打點好了一切時笙需要用的東西,轉身離開了病房。
陪伴在時笙身邊的他,覺得時間過的飛快。隻是就那樣看着她什麽也不幹,就已經是快要到了傍晚。
該給她去買點飯了。
顧越清看了一眼依舊在沉睡中的時笙,給她掖好身上的被子,然後離開了病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的十幾分鍾,上天仿佛是聽到了顧越清的祈禱,病床上一直昏睡着的人兒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明亮的眸子輕輕的睜開,眼前的環境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嘶……”
從額頭上傳來的疼痛感,讓時笙真正的感受到了真實的世界。
昏睡中的她好像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清醒不過來,她能聽到身邊周圍發生的一切聲音,可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是……哪裏?”她想要掙紮着從病床上坐起來,可是她卻發現自己身上一點的用不了力氣。
無奈的她隻能老老實實的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天花闆,身邊正在亮着燈的各種儀器設施,還有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罩……
眼前的一切都太過于熟悉了。
“我這是……在醫院?”時笙有些詫異的眨巴着杏仁大的眼睛,她剛剛不還是在公司的文印室裏面打印文件嗎?
難道……
時笙隻能記得起自己好像正在打印文件,然後眼前一黑,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原來一直都覺得很健康的自己,在病痛面前,也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