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清的臉色十分難看,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時笙竟然還不認錯,這讓本來生氣的他感到更加的難以接受。
“你現在都已經站在這裏了,你還在告訴我,你沒有做?”
顧越清壓住心中的怒氣,盡量以正常的語氣,跟時笙辯論到。
時笙對于顧越清對自己每一次的質疑,都感到十分的不解,難道自己在他的心裏面,永遠都是一個隻會勾引别人的女人嗎?
“顧越清,你每次都會這樣想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了,現在你也看到了,我确實是和林森一起整理工作資料,你有什麽權利來這裏指責我?”
時笙知道,自己對他的解釋就是越描越黑。既然在他的心裏,一直都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時笙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了。
顧越清攥緊的拳頭逐漸的松開了。
“行,時笙。”
顧越清歎了一口氣:“難道,我們之間的緣分真的就到這裏了嗎?”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時笙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開門的時候,顧越清正巧遇見買回飯來的林森。林森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吃的,看樣子是正準備開門。
“顧總?”林森見自己面前的門突然打開了,有些驚訝的擡起頭,卻對上了顧越清那雙冷咧的眼眸。
“你們慢慢享用吧。”
顧越清隻是淡淡的瞥了林森一眼,徑直撞過林森的肩膀,離開了。
時笙有些失神的站在原地,她忘不了的是顧越清最後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還有那充滿失望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是對是錯。明明是爲了他,才答應和林森一起拉顧長海下台的決定,可是到頭來,卻讓顧越清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你沒事吧?”林森淡定的從地上撿起來剛剛被顧越清撞掉的東西,然後将它們放在桌子上,轉身看着時笙,眼神中備至關切。
不知道爲什麽,看見顧越清和時笙鬧成這樣,他的心裏竟然有一點小小的高興。
“我沒事,隻是起了一點争執。”時笙搖了搖頭,她實在不想再把事情弄的太過于複雜了。
“沒事那就吃飯吧,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林森将自己買來的飯都拿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到了時笙的面前,并遞給了時笙一雙幹淨的一次性筷子。
時笙心不在焉的結果了林森手中的筷子,甚至連謝謝都忘記了說。
食物放到嘴裏,時笙卻嘗不出來食物原本的味道。本以爲自己對顧越清的事情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能牽動她的心情了,可是當真正遇到兩個人吵架的時候,看到顧越清那雙失落的眼眸,時笙的心裏還是會十分的難受。
“精神病醫院裏的那個女人怎麽樣了?”看着眼前默默吃飯的林森,時笙突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将自己丢進姜水裏的文秀玉。
一想起那個已經瘋掉的女人,時笙的心裏還是有一點點的打顫,可是轉念一想,她何嘗不也是一個可憐的愛情犧牲者。
同樣都是受害者,她現在瘋瘋癫癫的狀态,應該比死了還要難受吧。
“她?她的精神比以前的更差了。那天晚上,警察沒有在江水裏面找到你,隻找到了她開的車,以爲是她的精神病發作,胡亂報的警。”時笙突然問起這個突兀的話題,讓林森感到有些意外。
本以爲,時笙會特意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既然時笙想知道,林森就如實的告訴她了。
既然沒有人發現自己掉進了江水裏,那顔沫沫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時笙想起來那天在商場裏偶遇顔沫沫的時候,顔沫沫對自己的嘲笑。
“當天有記者也跟着過去了,畢竟豐城很少在治安問題上出現問題,江水裏突然掉進去個人,肯定會是一個少見的大新聞。”
林森像是看出來了時笙的疑問,接着繼續說道。
“那當天記者報道了什麽嗎?”時笙皺了皺眉頭,既然警察都認爲是一個神經病患者的虛假報案,那記者應該也不會發現自己被丢進去了的……
“記者的門路往往比警察多得多,他們那些媒體爲了掙錢,什麽養的新聞不都要誇大其詞的說一說嗎。”林森端起一旁的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繼續說道:“不過奇怪的是,當天竟然沒有什麽新聞是關于你的,頂多就是寫了個精神病患者從醫院逃出,汽車墜江的事情罷了。”
時笙有些疑惑的想着這件事情,她總是感覺有些不妥的地方。
既然是這樣 ,那顔沫沫是怎麽知道自己墜江和行蹤的?還有,是不是有人故意将那天的消息壓了下去?
想到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時笙就忍不住頭疼起來。這裏面所關系到的事情,也許還有很多是她想不到的。
“别想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鑒于文秀玉是精神病患者,法律也拿她沒什麽辦法,隻能将她重新送回了精神病醫院,嚴加看守起來罷了。”
林森給時笙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時笙的面前。他确實是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時笙,不是故意要隐瞞他,隻不過是覺得,很多事情,不知道的總比知道的要好。
“丁零零……”兩個人吃飯交流的空檔,時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丁玲玲的響了起來。時笙拿起手機,打來電話的人正是黎果。
黎果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在醫院裏值班嗎,現在打電話給自己做什麽?時笙有些疑惑的接起了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邊黎果緊張的聲音。
“時笙,你現在趕快來醫院一趟!”剛接起電話來,黎果火急火燎的聲音就在話筒的那邊傳了過來。
“什麽事這麽着急?發生什麽了?”時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嚴肅起來。
“别說别的了!電話裏面說不清楚,你還是快點來醫院一趟吧!動作一定要快!”黎果說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快要尖叫着喊出來的。
“好好好,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時笙從來沒有見過黎果這樣焦急過。
“出什麽事情了嗎?”林森也隐隐約約的聽到了剛剛時笙手機裏面黎果的聲音,隻是不知道黎果是誰。
“嗯,黎果那邊好像出了點什麽事情,讓我馬上過去。”時笙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就準備往門外跑。
“你打算怎麽去找你朋友?”林森見時笙起身準備出去,順口問了一句。
要知道,他們這個律師所所在的地方,當初是顧越清爲了安靜的備案,特地挑選了了一處環境優美,離市中心比較遠的地方,如果在這個地方打車的話,一般是打不到的。
“啊,我……”時笙隻顧着着急的跑去找黎果,竟然忘記了律師所的位置,好像很難打到車了。
“我送你去吧,我的車就在樓底下。”林森走到辦公室桌子前,從抽屜裏面拿出來了一把車鑰匙,然後拿着外套就像門外走去。
林森還有車在這裏?他剛剛不是被别人送過來的嗎……
時笙猶豫了一下,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于是就跟着林森走出了辦公室。
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律師所的辦公室外彌漫着各種飯香味。林森路過的地方都有些女生跟他打招呼,可是林森忙着去送時笙,就沒有搭理這些女生。
看來,平日裏林森還是很受女人歡迎的,時笙跟在林森的身後,心裏這樣想着。
“去哪兒?”林森帶着時笙走到律師所後面的停車場,走到了一輛保時捷的旁邊,摁了摁鑰匙,打開了車門。
“豐城市第一人民醫院。”時笙将地址告訴林森,林森一腳油門踩出去,如同一匹脫缰的野馬,在路上飛快地行駛着。
時笙有些驚慌的緊緊抓住頭頂上的把手,不敢放開,她對速度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
一路上,林森直接無視了紅綠燈的提示,在安全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飛速的向前行駛着。
本來是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林森生生的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到達了目的地。
醫院下面的車輛依舊是很多,林森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停下車,時笙就先自己下了車,跑到醫院的電梯門口,上了黎果所在的樓層。
“黎果,我到了。”終于到了醫院,時笙平定了一下心驚膽戰的情緒,然後給黎果打了個電話。
“時笙,快,快到婦産科急救室來!”黎果焦急的聲音,完全不容時笙思考什麽。時笙一路小跑的跑到了黎果讓她去的地方,隻見急救室的門口圍着一群人,看上去應該是病人的家屬,幾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臉上流着淚水,滿臉的擔憂,時笙 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一定是病房裏患者的父母親人。
“時笙,你終于來了!趕快去換衣服,準備手術!”黎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時笙連忙将她拉到了一旁的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