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顧越清停頓了一會兒,開口問道,平日裏的時笙,從來都不會變得像這樣搖擺不定的。
除非是發生了什麽不得已的事情。
“沒什麽,我就隻是不想再去顧長海身邊工作了,平日裏就連希希我也沒法照顧了。”
時笙想了一個比較有說服力的借口。
顧越清在電話的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時笙來顧氏集團本來就不是正八經想工作的,可是一想到時笙能距離自己這麽近的工作,顧越清的心裏還是覺得很是欣慰。
如果不是惦念着時笙是爲了顧長海的事情,他也許早就讓時笙到自己的身邊當秘書了。
“那行吧,你自己覺得合适,我也不好說什麽。”顧越清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松口了。
本來時笙在顧長海的身邊工作,他的心裏就一直不是很舒服。
時笙和顧越清簡短的說了幾句,然後就挂掉了電話。
“怎麽,顧越清來讓你回顧氏集團工作了?”
林森将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放在了一邊,一臉别有意味的看着時笙,語氣裏竟然有一點點的諷刺。
時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搖了搖頭,否認了林森的話。
“他隻是問我爲什麽不去公司了。”
林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将桌子上的電腦收拾了起來,起身對時笙說道:
“我這還要回去整理一下資料,回律師所,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林森将東西收拾好後,擡頭問時笙的意見。
時笙正坐在座子上不知道一會兒自己該去哪裏呢,林森突然給自己提出了一個去處,倒不是不可以。
“可以,我幫你一起整理吧。”
時笙點了點頭,跟着林森一起離開了咖啡廳。
外面的天氣有些變天,大風吹的路邊的樹葉嘩嘩作響,時笙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可是風還是一個勁兒的灌進了她的脖子裏。
“天氣變得有些冷了。”林森看着身邊凍得縮成一團兒的時笙,想把自己身上的風衣外套脫下來給時笙披上。
“不用不用了,我不是很冷。”
時笙連忙将林森的外套推了回去,并謝絕了林森的好意。
林森挺拔的身子微微的頓了頓,沒有說什麽,黯然的重新将大衣穿回了自己的身上,狹長的丹鳳眼裏,隐隐約約的閃過了一絲失落。
“咱們怎麽回去?”
時笙跟着林森走到顧氏集團樓下的路邊,轉頭看着林森,好奇的問道。
“我已經打過電話了,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我們。”
林森淡然的站在路邊,雲淡風輕的回答道時笙。
時笙點了點頭,她還以爲林森是自己開車來的呢。
果然,等了不一會兒的功夫,林森對着一輛車揮了揮手,開車的師傅注意到了站在路邊的林森,打着轉向燈就像林森和時笙所在的路口慢慢的停靠了過來。
時笙有些驚訝的看着那輛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停在路邊的這輛車好像是一輛賓利……
時笙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森,一輛最便宜的賓利也至少是上百萬的價格,林森能讓開着賓利的人來接他們,那林森……
時笙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想下去了。
難不成,自己身邊一直低調行事的林森,竟然是一個隐藏的土豪?
林森注意到了時笙驚訝的眼神,不經意的笑了笑:
“看什麽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時笙動了動嘴唇,但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别看了,還不快點上車。”
時笙還在發愣的時候,林森就已經走到自己的前面,給時笙打開了車門,并伸出手來,像個紳士一樣的示意時笙坐進去。
“快看快看,站在路邊的那個男人,長得好帥啊!”
“真的好好看……旁邊的那輛看起來很豪華的轎車肯定是他的吧?這種人真是天使一樣,又高又帥又多金,我什麽時候能找到一個這樣的男朋友……”
“别做夢了你,你沒看見人家都已經有女朋友了。”
“……”
正當時笙發呆的空兒,時笙站着的路邊經過了四個打扮看起來很時髦的女生,一眼就看見了十分紮眼的林森,一起尖叫着犯着花癡。
林森卻像她們說的不是自己一樣,毫無反應的看着時笙。
也是,像林森這樣高冷的人,應該不會搭理那種花癡的吧。
時笙想着,就跟着林森上了車。
汽車緩緩地在路上行駛着,時笙有些尴尬的看着車窗外面的世界,卻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外面的車輛雖然不少,可是都無一例外的距離他們所乘坐的賓利有三四十米的距離,看上去應該是怕一個不小心有了什麽擦碰,就隻是維修費就夠他們重新買一輛車的。
“我看外面的車都離你的車很遠呢,怕是害怕跟你的車有那沒一點剮蹭吧?”
時笙轉過頭來看着坐在一旁的林森,開玩笑似的說道。
“是嗎?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吧。汽車隻不過是一個乘坐的出行工具而已。”林森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在他的眼裏,這些東西隻不過都是沒有生命,用來給人類服役的機器罷了。
時笙聽了林森的話,覺得很有道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是啊,高質量的生活,那是富人才擁有的一切,但是擁有了,就覺得好像沒有那麽重要,隻是對于那些普通的家庭來說,這種奢侈品,隻不過是一種可望不可及的東西罷了。
時笙有些不自在的和林森坐在車上,她一直都覺得,林森肯定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現在看來,自己的推斷是正确的。
車子大約在路上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就在顧越清的律師所停了下來。
開賓利的司機将林森和時笙送到目的地後,就離開了律師所。
時笙跟着林森一起進了顧越清的律師所,在經過前台的時候,前台那個攔住她的小姑娘還一臉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你們前台的那個小姑娘,看上去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
進了林森的辦公室,寬敞的視野讓時笙的心裏放下了在顧長海辦公室裏的那種防備感,有些開玩笑的對林森說道。
林森的眸子裏毫無情緒的波動,看上去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關心。
時笙和林森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林森将之前和今天收集到的證據全都放到了桌子上,耐心的跟時笙講該怎麽分類,怎麽處理。
兩個人在忙碌中度過了一個上午,律師所今天看起來異常的忙碌,來來往往的人在林森辦公室外面走來走去,好像還有吵架的聲音。
可時笙看林森一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也就沒有多嘴,隻是專心的做着自己該幹的工作。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林森出去給時笙和他自己買飯了,時笙本來想跟着一起去,林森卻執意讓她在辦公室等着。
空曠諾大的房間裏,隻剩下時笙一個人在律師所林森的辦公室裏面坐着。
“咔嚓。”
正當時笙百般無聊的時候,身後一陣開門的聲音傳到了時笙的耳朵裏。
“這麽快就回來了嗎?”
時笙有些驚訝的轉過身,卻看到了一個更加讓她驚訝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怎麽來了,你不應該是在公司裏面嗎?”
時笙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從天而降”的顧越清,漂亮的杏眼裏布滿了疑問。
“怎麽,我自己的律師所我還不能回來?”
顧越清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語氣的溫度讓人害怕,仿佛他一說話,周圍就能被冷空氣完全的冰凍住。
時笙看着這樣的顧越清,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
“你怎麽了?”時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顧越清的面前。
顧越清不動聲色的看着時笙,沉默的讓人害怕,冰冷的氣場讓時笙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我說今天早上怎麽不去顧氏集團了,原來,搞了半天,你是來這裏給林森獻殷勤來了?”
顧越清看着眼前的時笙,忍不住質問道。剛才他剛到律師所的時候,前台的那個小姑娘就告訴他,林森帶了一個女人去了辦公室,顧越清的心裏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本來他一點都不想多管這些身外的閑事,可是直覺一直在牽引着他來到了林森的辦公室。
果不其然,男人的第六感,有時候也是很準的。
如果不是今天律師所有個棘手的案子需要他來親自處理,他還真不知道,時笙竟然跟自己身邊的其他男人走得那麽近。
時笙已經猜到了顧越清會因爲自己和林森一起合作的事情生氣,本來不想和顧越清做過多的争執,可是聽到顧越清句句帶刺的言語,她還是忍不住的生氣起來。
“什麽叫做我來給林森獻殷勤?顧越清,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時笙不甘示弱的向前跨了一步,眸子裏的怒氣在像顧越清宣示着自己内心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