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海這一番話,已經明顯的提醒了所有人,隻要不依附他顧長海的,都有可能被以各種理由裁剪下去。
“在公司這種出現危機的時候裁員,恐怕不太合适吧?況且公司裏面有很多都是在這裏幹了很多年的老員工了……”
坐在會議室裏的一位和顧董事長共同奮鬥多年的老幹事起來反對道。
看到已經有人出頭,會議室裏陸陸續續的也出來了幾個反對的人。
顧長海一臉陰冷的看着這些個出來反對他的人,一一的将他們的名字記在了心裏。
“既然顧總都已經說了,現在公司的财務資金鏈出現了問題,那現在更應該是鞏固軍心的時候,顧總這樣公司已出現問題就裁員,恐怕會引起人心的恐慌吧。”
顧越清知道顧長海這麽做是爲了什麽,一語就點破了顧長海這麽做的弊端所在。
顧長海在商界混迹打拼了這麽久,也不是一點心機都沒有,他就料到,依照顧越清的性子,肯定會爲了那些人而站出來替他們說話的。
“既然現在顧經理你都這麽說了,裁員不合适,那海瀾集團那邊的事情,總是要有人去處理的吧?”顧長海向後依靠在老闆椅上,高高的翹起了二郎腿:
“我看你的能力應該也不錯,不如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好了。”
說完,就打了個手勢,示意麗莎将他那份文件擺放到了顧越清的面前。
“我之後會讓麗莎把收集到的海瀾集團的資料發給你,要求也不多,你就認真的看看,問題到底出在了什麽地方,然後将公司的營業額和收入提上去。”
說完還一臉挑釁的看着顧越清,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小口:“顧經理,這麽點小事,我相信你應該不會辦不好的吧?”
顧越清知道,顧長海這是在故意拿海瀾集團的這份案子來爲難他,如果他當着這麽多董事會成員的面拒絕了顧長海交給他的任務,那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可是如果他接受了這個任務,做不好的話,那就證明了他顧越清沒有這個經營公司的能力……
心思真是狠毒啊。
顧越清在心中冷哼一聲,果然,顧長海幹了這麽多年也不是白幹的,隻不過是生意場上的一根老油條罷了。
“隻要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後使絆子,那麽基本沒什麽問題。”
顧越清結果那份文件,輕輕的将封面合上,默認了自己接受了這份提議。
“很好。”顧長海拍了拍手,“你前一陣子請了一段時間的假,聽說是掉進了江水裏,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呆了幾天,腦子沒有進水吧?”
說完還自以爲好笑的“哈哈”了幾聲,跟在顧長海身邊的人也隻好跟着幹笑幾下。
“如果顧總沒有什麽别的事情了的話,那我就先去整理資料了。”顧越清依舊不搭理顧長海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就轉身離開了會議室,隻留下顧長海一個人在那裏對着自己幹瞪眼。
他一直以來都給自己定下一個不變的原則,不和小人争吵,不跟無聊的人在争吵,在他的眼裏,顧長海就是那個無聊的小人。
走出會議室後,顧越清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從網上浏覽了一些關于海瀾集團的資料,發現這個公司的背景好像沒有媒體上所介紹的那麽簡單。
如果僅僅隻是一家以價格比顧氏集團低一成的優勢,海瀾集團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能将顧氏集團這種大的上市公司的業務撬走。
看來,這裏面還很有文章。
顧越清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思緒卻已經跑出了這座辦公樓。
……
時笙回到家後,她将東西都擺放好 ,身子就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願意動。
這些日子在小漁村的醫務室工作,幹的那些活着實的不輕松。
這讓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今在醫院裏工作的時候,每天都與手術刀接觸,哪裏做過那些普通的小護士做的工作。
可是如今不同往日,她曾經靈活的巧手已經不敢再拿起手術刀,她也不敢再奢求回到醫院工作。
自從顔沫沫回國以後,她時笙就再也沒過過一天好生活,她不知道爲什麽,曾經一直稱自己爲閨蜜的那個人,會變得這樣陌生。
難道真的應驗了那句話,無論怎樣好的閨蜜,碰上了愛情,都會化爲烏有?
時笙狠狠的搖了搖頭,她不想再去考慮這些事情。每次閑暇下來的時候,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回憶曾經,回憶大學時候的美好時光。
好像很久都沒有跟黎果聯系了吧。時笙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現在都已經快到了黎果的下班時間,時笙打算有空就給黎果打一個電話問候一下。
“媽媽,我先去寫作業了!”希希吃完時笙給他準備的甜點後,從小小的廚房裏跑了出來,然後一溜煙兒鑽進了小房間。
時笙看着希希的背影,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這樣的生活對希希有些不公平。
希希應該擁有更好的未來的。
時笙抿了抿嘴,她環顧了一下自己所租住的狹小的房間,她其實知道,自己的手沒法做手速後,現在沒有穩定的工作,也就預示着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如果希希将來考上了學校,那就意味着更多的經濟花銷。
時笙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難過起來。
如果爲了希希有一個條件更好的未來,難道真的要她放開孩子,親手将他送走嗎?
時笙不舍得。畢竟希希是她和顧越清的孩子。
已經接近傍晚時分,時笙給希希做了點簡單的飯菜吃完,希希就表現出了明顯的困意。
“媽媽,我寫完作業以後,可以去睡覺了嗎?”希希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時笙點了點頭,給希希收拾好床鋪後,就讓希希自己去睡覺了。
夜晚的溫度明顯比白天涼了許多。時笙緩緩地走下樓,想着在小區的附近溜達溜達。
她裹緊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順着小區的小道走到了小區門口。
正當時笙想要往家走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小區門口的左邊。
這不是莫煜謙的車嗎?
時笙以爲自己看錯了車,眯起眼睛仔細瞧了瞧那輛車的車牌号,不出所料的是,那果然是莫煜謙的車。
“莫煜謙的車怎麽會停在這裏?”時笙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卻發現車裏竟然還有人。
“……學長?你怎麽在這裏?”時笙定睛一看,果然是莫煜謙,正默默的坐在車裏,不知想着些什麽。
聽到車窗外面有人在敲窗戶,莫煜謙連忙從自己的思想世界裏鑽了出來,目光落到時笙的身上,眸子裏面透露出了些許的憂郁。
“時笙,你怎麽出來了。”莫煜謙搖下窗戶,有些錯愕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時笙,他沒想到時笙從家裏出來。
“這話應該是我問學長吧,這麽晚了,在我家門口幹什麽呢?”時笙溫柔的笑了笑,白皙的臉龐在路燈的照射下,立體的五官在臉上投下了一片精緻的陰影輪廓,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蒲扇着,讓莫煜謙差點淪陷在時笙溫柔如水的眼眸裏。
“我……我就是想過來看看希希,又怕你們兩個人都睡了,就隻好在這下面呆一會兒了。”
莫煜謙并不擅長撒謊,他有些慌亂的随便說了一個借口。他其實有空就會經常來時笙的樓底下等着,有時候隻需要看時笙一眼,他就心滿意足了。
對他來說,最好的愛,就是成全,互不打擾也許是他最終的選擇。
時笙并沒有懷疑莫煜謙說的話,因爲平日裏,莫煜謙就和時笙相處的十分愉快。
“上車說吧,外面挺冷的。”莫煜謙注意到時笙在冷風裏凍得瑟瑟發抖,連忙紳士的下車,給時笙打開了車門。
“謝謝,我自己來就行。”時笙跟着莫煜謙上了車。她現在不在醫院裏工作,最近也沒有回到顧氏集團去當“反面間諜”,如今倒是落得了清閑,平日裏也沒什麽事情。
“你最近過的還好嗎?”莫煜謙看了時笙良久,仿佛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
可是當語言全部都彙聚到一起的時候,所有的關心都隻變成了這一句話。
莫煜謙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他不想讓時笙爲難。
“挺好的,希希很乖很懂事。”時笙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透過天窗的玻璃看着天空上的點點繁星。“如今倒也是閑下來了呢。”
莫煜謙轉頭看着一臉愁緒的時笙,他知道,時笙在爲什麽擔心。
“要不,我幫你再重新找一封工作吧?”莫煜謙知道時笙的難處,他很久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