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像蘇曉華。
陳凡從鄉下把她接回來以後,爲了補償她内心的失落,比以前更加寵溺她了。
而蘇曉華又是一個乖張任性,缺乏自律的人。
回城以後就更加放飛自我了。
尤其在吃這一塊兒。
坐月子那會兒,蘇曉華老媽就依照傳統的習俗大魚大肉侍候她。
坐月子這事兒在以前社會是有一定道理的。
以前的婦女營養不足,生孩子後氣血大虧,确實需要集中地補一下。
而且以前的補,也頂多是多吃點雞蛋啥的,别的也沒啥好東西。
一個月下來也不過如此。
可眼下不一樣,像陳凡這種經濟狀況,天上飛的除了九頭鳥,地上跑的除了福北佬,兩條腿的除了湖建人,想吃啥就吃啥。
蘇曉華剛結婚那會兒還是個體重不到100斤,腼腆羞澀,身材緊緊巴巴的小姑娘。
不到兩年就變成體重将近150斤的大媽了。
陳凡隻能委婉地勸她節制節制,或者提示王淑芬調整一下飲食習慣。
卻不敢正面規勸她。
蘇曉華這會兒比較敏感。
陳凡要是說得太透徹了,她就覺得陳凡在嫌棄她。
因爲,陳凡确實打心底有點嫌棄了。
至少在某些方面,沒有男人喜歡過于肥胖的女子。
除非該男子身懷利器、天賦異禀,不然就是一場巨大的侮辱。
尼瑪,折騰半天對方來一句,你倒是快點啊,怎麽不往下走了?擱誰誰受得了啊。
陳凡這邊的幸福倒也好說,本來就沒指望蘇曉華。
關鍵蘇曉華的這種不健康的生活習慣會影響到一雙兒女。
上一世,兒子陳岩就是個小胖子。
很多人都有錯覺,以爲人是吃肉才變胖的。
阿三兒倒不怎麽吃肉了,菜也吃的不正經,就弄點排洩物一樣的湯汁拌到飯裏。
他們一個個照樣吃出了水桶腰、蝈蝈肚子。
因爲稍微有點化學知識就應該明白,碳水化合物就是糖啊,如果吃多了,就會變成脂肪儲存起來。
蘇曉華倒是很疼孩子,上一世吃不起肉,就給陳岩準備各種點心、餅幹。
有一次,陳凡下班了有點低血糖,吃了兒子一塊兒餅幹,蘇曉華都能坐在家門口大罵半天。
管不了大的,還管不了小的嗎?
趁着一對寶貝兒還小,陳凡這位老父親就三天兩頭過來檢查兒女們的狀況。
在張藍這裏待了一會兒,陳凡下樓開車往蘇曉華那邊去了。
車子剛走遠,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角落裏閃出來,其中瘦小的一個是酸老頭兒,略高大的一個是大熊。
酸老頭兒冷笑:“當初留他條命,還真留對了……”
大熊說:“這家夥有錢啊,那輛車要是弄到北邊的話,少說能賣10萬!”
酸老頭兒眯縫着眼:“10萬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啊?他不會比眼哥還有錢吧?”
“哼!眼睛算個屁,頂多一兩千萬,這家夥估摸有五六千萬。”
“哇,那真是花不了的花啊。拔根兒毛給咱們就夠過了。”
“哼!老子當初饒了他一命,哪能拔根兒毛就走,起碼要掰他一條大腿下來!”
“可這家夥到哪都開車,腳不沾地兒,很少落單兒啊。”
“哼!他的家人總會落單的……”酸老頭兒說着,眯縫着眼睛看向樓上。
……
藍都藥業跟輝瑞制藥合作建廠的事,眼下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市政府準備在西郊劃撥300公頃土地,供合資廠使用。
實際上,這個所謂的合資廠是一個集團。
不僅有制藥廠還有研發中心、倉儲中心。
馬瑞爾還打算跟陳凡合作建一家醫療器械廠。
農機廠轉型的機會到了。
“你看,我們的零距離接觸,效果不錯吧?”
“是的呢,下一步我們應該繼續負距離接觸……”
馬瑞爾說着,拉一拉陳凡的手。
陳凡假裝懵懂無知:“負距離接觸是啥意思?”
“當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啦。”
“可那會結晶的哦。”
“結晶?啥意思,人家聽不懂哦……”
“化學不及格!我們的合資廠不就是我們的愛情結晶嗎?”
“……”
“走!咱們繼續結晶去。”
……
陳凡陪着馬瑞爾還有她的助手賽琳娜準備去農機廠時,許明突然屁颠兒屁颠兒地跑過來。
“你個臭啞巴,怕老子被美女綁架了還是怎麽地?”
馬瑞爾歎息:“你看人倆進度多快……”
陳凡看看許明和賽琳娜眉來眼去的樣子,頓時恍然大悟。他記得領馬瑞爾和賽琳娜到藥店隻一兩次而已,沒想到就能讓許明找到機會了。
“你大爺的!年輕的你倒先搶走了,就把老眉咔嚓眼兒留給老子了。”陳凡向許明比劃着。
“你跟他說啥?”馬瑞爾問。
“沒啥,我讓他保持紳士風度。”
“哼,啞巴比你有紳士風度。”
農機廠自陳凡接手以來,接連虧損了小半年。
春節過後就開始盈利了,到眼下效益已經全面碾壓老制藥廠了。
效益好了,廠區也隆重修繕了一番。
一進門就能看到廠區的宣傳牌子。
大牌子上的人物形象正是八級大工匠萬師傅。
馬瑞爾看着牌子點點頭:“這就是你說的八級大工匠?”
“是啊,你知道我們80年代以前的八級工匠制度嗎?”
“當然知道了。你們那個年代雖然技術落後,但吃苦耐勞、精益求精的精神卻是當下人所缺少的。”
“放心!在我們這裏會重新把這種精神撿起來的。”
四個人剛在廠區裏走了幾步,謝軍和萬師傅就迎了上來。
馬瑞爾眯縫起眼睛:“就是那個人嗎?”
“沒錯,來見見真人吧。”
來到近前,陳凡介紹了一番,馬瑞爾跟謝軍還有萬師傅一一握手。
寒暄片刻後,謝軍和萬師傅帶着大家到車間參觀一番。
趁着馬瑞爾和謝軍商議建立醫療器械廠的事兒,陳凡過來找老何。
知道今天有外商過來,老何也沒敢造次,老老實實地坐在辦公室裏。
陳凡走進來,他還直往陳凡身後看:“人呢?”
“着啥急,我先跟你商量點事兒。”
“嗯,有事您盡管說。”
“你還跟道兒上的那些人有來往嗎?”
“哪有,83年那會兒差點沒把我吓死,以後就漸漸斷了。怎麽了?你想找人啊。”
陳凡點點頭。
“我侄子幹工程,偶爾跟那些人還有交往,或許他可以幫你問問。”
“好!麻煩你跟他說聲。”
“怎麽了?老陳,你遇到麻煩了?”
陳凡冷笑:“不是我遇到麻煩,是有人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