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啊,又不耽誤工作。”
孔衛東歎口氣:“我這情況你也知道了,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别灰心,我哥說以後科技發達了,可以用外骨骼站起來。”
孔衛東苦笑:“你哥就喜歡科學幻想。”
“再說就算你一輩子站不起來,不還有你媽你姐,還有我……”
陳波說着,抓住孔衛東的手。
孔衛東輕輕拿開:“别這樣波波,咱們倆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我都這樣了……”
“我不在乎啊。”
“我在乎!”
孔衛東急了,嗓門兒一下子提的老高。
臨床都直朝這裏張望。
陳波有些吃驚,但很快陪着笑臉:“這幾天睡眠不好,長脾氣了啊?”
“醒醒吧大姐!你怎麽就是不明白?”
“啥不明白?”
“當初咱倆分手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陳波歎口氣:“我哥也說我了,說我脾氣太急,性格太莽……”
“你,你何止莽啊,你不太聰明!比較笨!”
陳波撅起嘴:“你怎麽這麽說人家……”
“不僅笨,說話不走腦,而且……”孔衛東咬咬牙,繼續說着,“而且缺乏教養,在電影院裏大聲說話,在公共場所掏耳朵、摳鼻子……”
“夠了!”陳波終于怒了,“你太不像話了。”
“總而言之,我早就覺得咱倆不合适了。”
“不合适就不合适,你說話客氣點!”
陳波說着,眼淚都快下來了。
孔衛東咬咬牙再接再厲:“要不說你笨嘛,跟你客氣,你還聽不懂!”
“行!你行!”陳波眼淚含眼圈,聲音都哽咽了,“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你孔衛東是死是活跟我陳波再無半點關系!”
說完,陳波“騰”地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門口,還差點跟進來的孔衛東老媽撞了個滿懷。
“走了,閨女?”
孔衛東老媽剛問了一句,陳波便小跑着離開了。
孔衛東老媽有些詫異地進來,看看孔衛東瞪起眼睛:“你幹什麽你?是不是對波波發脾氣了?”
孔衛東皺着眉頭,沒好氣地:“行了,你别管了。”
……
張藍的身孕剛兩個來月,她自己又沒什麽劇烈反應。
也就在外面幹體力活兒時小心翼翼地,所以張藍的父母一直不知道情況。
可畢竟是當媽的,眼看快三個月時,胡美惠還是看出來了。
“好事!這是好事!”吃着飯,胡美惠合不攏嘴,“正好你們倆就把事辦了。”
張福田也嘬着小酒說:“嗯,現在結婚的,一大半兒都帶着孩子呢,咱也追趕潮流,哈哈。”
“是啊,是啊。”陳凡在一旁随聲附和。
張藍皺着眉頭看看張福田的酒盅,再看看桌子上的酒瓶子:“這是今天那一瓶嗎?怎麽還剩這麽多?”
“閨女你讓俺一天隻能喝一瓶,俺隻好省着喝咯,睡覺前還可以喝點,呵呵。”
張福田是個酒漏子,如果放任他喝的話,一天五六瓶都不成問題。
不過,常年喝劣質酒,不過瘾不說,身體還喝壞了。
張藍經濟狀況越來越好了以後,一天就讓他喝一瓶,專門是大酒廠出的那種二鍋頭、老窖之類的。
胡美惠見張藍不表态,連忙又說:“雖然說現在普遍是帶着孩子結婚的,可肚子太大了,總是不太體面啊,還是抓緊時間吧。”
陳凡直點頭:“嗯,定下日子我就在藍城賓館預訂它二十桌酒席。”
“用不着那麽多,咱家也沒多少親戚。”
張藍皺着眉頭:“着啥急,生了再結也行,不偷不搶的怕人說啊。”
其實,陳凡還是挺着急的。
因爲這幾天他突然想起來了。
張藍的姥姥那邊的霓虹國人是91年找過來的。
從92年開始,張藍的那些舅舅們和表兄弟表姐妹們都開始陸續往霓虹國移民了。
因爲這會兒相比國内,霓虹國錢好賺。
哪怕打短工一年都能賺十來萬。
正式點的工作一年賺二三十萬很輕松。
陳凡要是現在不抓緊時間,恐怕夜長夢多、節外生枝,不定什麽時候張藍就領着寶貝兒跑到霓虹國去了,那就賠大發了。
吃完飯,收拾完桌子,又陪着胡美惠、張福田看一會兒電視,陳凡就跟着張藍磨磨唧唧地鑽進她的屋子。
“那啥,定日子吧?”
“啥?”
“我是說,那個結……”
“哼!你不都已經有老婆孩子了嗎?”
“那個不算,意外,都是意外。”
“那你怎麽安排人家?”
“給她買了套房子,以後養活她和孩子一輩子。”
“哼!那不就等于養了個小三兒?”
“不算,不算,我隻是對她盡撫養責任,不跟她那個啥……”
“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别的意外。”
“不會,堅決不會,這是特殊情況……”
“我不信……”
“你必須信啊!”
“爲什麽?”
“因爲你一個頂十個!像我這種塑料體格兒,娶你一個就夠我應付一輩子了。”
“瞎說,你當我花木蘭呢。”
“花木蘭也不一定跟得上你啊!你可鹽可甜,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進可提槍上陣,退可安家守業……”
“哈哈,看把我能的。”
“必須地!你一個人就滿足了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所有幻想!所以說你一個頂十個,一點也不誇張。”
“哼!就你會說。”
“所以說咱們定個日子嘛?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寶貝兒的面子啊。”
說着,陳凡湊過來:“你問他是不是?”
“讨厭!”
“他好像說是哦。”
“哼!你這屬于用人口綁架,沒誠意。”
“誠意……這個……”
陳凡撓着腦袋,突然手一伸拿出個戒指盒子。
“啥?”
“打開看看嘛。”
張藍打開戒指盒子,裏面是枚鑽石戒指。
張藍撇撇嘴:“這是什麽東西?”
“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不喜歡。”
“藍藍喜歡金子是吧?”
“嗯,镂花那種最好看。”
“這可咋整,都這時候了……”陳凡愁了。
張藍得意地笑了:“那就以後再說吧。”
“别!别!我再想想……”
陳凡撓着頭皮,突然又一伸手,手裏又多出個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