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怪你呢,你那個時候還是小孩兒嘛。”
“是啊,我當時吓壞了,再說從來沒人說我好看……”
“你現在比那個時候更好看……”
“是嗎?你……不會是想追我吧?呵呵。”
“這個……”
“你不一定養得起我哦。”
李勇歎口氣,但還是點點頭:“我試試吧。”
……
陳凡幫老何安裝了電話後,他這裏就清閑多了。
老何的老婆整天叼着煙,守在電話旁。
他家是這一片兒把頭的,離路邊比較近。
來往打電話的路人還不少。
老何也順便賣點煙賣點水啥的,還真當一營生了。
董狐狸都嫉妒的不行:“早知道我弄個電話好了。”
“别惦記了,幹好你的本職工作吧。”
老何不過來後,就董狐狸過來的勤。
動不動就拎着傳呼,煞有介事的樣子。
陳凡在旁邊聽了幾次,他好像在兌縫兒,但沒聽到一次幹成的。
陳凡敲打他的意思一是出于自私。
尼瑪沒事别往這裏跑,我們家波波是你惦記的嗎?
二來也是幫他。
董狐狸确實是個有想法的人,但隻是點小聰明。這種人得靠運氣,靠撿漏兒。
上一世就這樣。
董狐狸十六歲就上班兒了,分配在金星紡織廠下屬的分廠上班兒。
這分廠屬于小集體企業,全廠沒多少人,絕大多數是老弱病殘,有點本事的沒人愛來。
90年代中期以後,董狐狸矬子裏面拔高個兒,慢慢當上了車間主任,最後又靠給領導送禮,當上了廠長。
90年代末,金星紡織廠破産時,董狐狸所在的分廠意外幸存下來,而且撿了總廠不少便宜。又靠引進粘合襯生産線漸漸發達起來。
二十一世紀初,随着企業轉制,董狐狸搖身一變,成了擁有億萬身家的大股東。
董狐狸正磨磨唧唧時,隋藝走了過來。
“哥,我打個電話啊。”
陳凡家裏安裝電話以來,隋藝這還是頭一次過來。
老隋家在陳凡家對面那趟房,跟李大牙家隔了一戶。
離老何家遠點,李大牙家她又不好意思去,隻能到陳凡這裏來了。
“呵呵,别客氣啊,好幾天沒看見你了。”
“嗯,波波還好吧?”
“挺好的,這會兒在家呢,沒事兒就進來坐會兒啊。”
“嗯,打完電話的。”
說着,隋藝一手拿起電話,一手拿起了傳呼機。
陳凡一看隋藝手裏的傳呼機,竟然是漢顯的,眼下這麽一部得4000多元,絕大多數人一年都賺不出。
這妹子還真有錢啊。
董狐狸在一旁也看傻眼了,趕緊把自己手裏的數字機放下了,然後點點頭:“哥,我先走了啊。”
他巴不得陳凡邀請他到家裏坐會兒,但陳凡哪會給他機會:“嗯,慢走啊。”
陳凡知道隋藝在外面傍大款兒,也不好意思在旁邊聽她打電話,就回到小屋裏頭坐着看會兒書。
但其實耳朵還聽着隋藝打電話。
“喂,苗經理啊?你要的那批電料我幫你聯系到了,你什麽時候到賓館啊?”
“喂,馮大哥嗎?你那裏有沒有625水泥啊?嗯,幫我準備30噸……”
陳凡一下聽出來了,隋藝這是在兌縫兒啊,而且貌似都成了。
不由得有些汗顔。
跟大多數街坊鄰居一樣,陳凡也用世俗眼光看待隋藝。見她穿的好用的好,就以爲她來路不正。
……
藍都藥業的辦公室、實驗室沒建好以前,陳凡和李青、張桂花她們幾個就經常來回跑。
一會兒在南街糧店這邊辦公,一會兒又回到制藥廠本部。
因爲新廠的很多毒理、藥理實驗,還得回化驗室來做,此外還有陳凡自己在鑽研的項目。
“給!你的化驗報告來了。”陳凡還在鼓搗着試管裏的溶液,李青将報告放到他面前。
陳凡看一眼歎口氣:“氯磺酸還是偏高啊?”
“是啊,有一定毒性。”
李青雖然是中專生,藥理毒理這些她還是懂一點,最起碼比中醫中藥研究生強。
“我要是用羰基二咪唑呢?”
“反應時間恐怕比較長吧?”
陳凡皺着眉頭想了想:“也是啊,起碼得70個小時,效率太低了。”
“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麽東西啊?”
“西地那非。”
“那是什麽?”
“一種改善血液循環的藥。”
“治療心髒病啊?”
“差不多,呵呵。”
上一世,陳凡下崗以後曾經想做個“絕命毒師”。
當然不是歪門邪道那種。
他是想自己合成西地那非然後賣給小作坊。
西地那非是1991年輝瑞制藥在研制另一種治療心髒病的藥物時偶然發現的。
他們的本來意圖是通過西地那非在人體内釋放出一氧化氮,從而舒張心血管平滑肌,起到治療心髒病的效果。
但他們失敗了。
工作人員準備銷毀這批試驗藥時,卻意外發現另一片新大陸。
他們從受試者手裏回收沒用完的試驗藥時,那些受試者都不太情願把剩下的藥交出來。
細問之下才發現,這藥有壯陽的效果,比韭菜、西瓜啥的牛逼多了。
長則一個小時,短則二三十分鍾便可見效。
對這一類藥物來說,這絕對屬于立竿見影了。
當然,你要拿印度神油、西班牙蒼蠅水之類來比就沒法說了。
可那些玩意跟花露水、清涼油有啥區别?
咱花露水、清涼油抹上去不也杠杠的嗎?
問題它并沒改善血液循環,怎麽可能持續呢?
而且這玩意牛逼就在于它不刺激沒反應。
不像某些虎狼之藥,吃下後不刺激都有反應,甚至可能一直反應,搞不好都會造成器官壞死。
陳凡上一世下崗的時候,偉哥已經面市了。
但因爲姜偉搶注了“偉哥”商标,這個正牌偉哥隻好改名叫萬艾可。
結果姜偉拿着“偉哥”商标卻萎了下去。
陳凡下崗以後立刻就想到這個謀生之道了。
因爲偉哥太貴了,一片一兩百,絕大多數老百姓都吃不起。
下崗拿到3000多賣身錢後,陳凡又東拼西湊,弄了兩萬來塊錢,開始了絕命毒師的生涯。
那會兒單位分的平房已經拆遷上樓了,一家四口住着兩室的房子,相當逼仄。
好在這會兒的樓房樓下都有儲藏室。
陳凡就把儲藏室的一角開辟出來搞自己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