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穆已經不是用憤怒就能形容的,聽到自個兒上回挨打,居然是李小白,好在他身體還算健康,否則都能氣到血壓升高,或者血管爆裂引發腦溢血,就地嗝兒屁。
李小白故作鎮定道:“蔣進,糊說什麽,什麽打不打的,做菜做昏頭了吧。”
姜穆聽後,沖李小白怒斥道:“李小白,你少給我在這兒裝蒜!好啊,居然是你們,我說那日怎麽就這麽巧,走時怎麽能遇着你們,擱平時,你會放過看笑話的機會?居然跑得比兔子還快,原來是你們一手謀劃的!”
姜穆氣得說話都在哆嗦,李小白瞄了眼蔣進,見他一臉做錯事的樣子。
李小白突然顯得有些尴尬了,原先本來是非常占理的,蔣進來了這麽一出後,感覺自己跟姜穆半徑八兩吧!
于是李小白應道:“你擺我這一刀,咱兩算是扯平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姜穆哪裏是這麽輕易說扯平就扯平的人。
于是指着李小白,面容猙獰得不行,繼續說道:“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沒道理了,也沒王法了!原先平康坊好好的,打你來了之後,這行被你攪得雞飛狗跳,居然還用這種卑鄙手段,過分,實在是過分,我要報官,你給我等着!”
李小白聽了,反正事已至此,也無需要在遮掩了。
幹脆從搖搖椅上起身道:“姜穆,你别得寸進尺了啊!”
姜穆一聽這話,驚訝的轉過身來。
李小白接着說:“怎麽着啊?還報官,官家人每日事兒多着呢,能管你?你說我打你,有證據嗎,能拿出證據來嗎?誰看見我揍你啦?在說了,堂堂風月樓老闆,出門被人暴揍一頓,你不嫌丢人?”
李小白咄咄逼人,指着姜穆繼續說:“在說了,沒證據你報什麽官,占用百姓資源,妨礙官家人執行公務,這罪你來擔啊?實話告訴你,就是我揍的,怎麽啦,不服氣啊,不服氣你打回來啊!像你這眼睛長在腚上的人,做事沒點兒道德底線,不給後輩積德的玩意兒,你把子孫福都搶了你曉不曉得啊!”
“你...你...咳咳,李小白...”
“我,我什麽我”李小白把姜穆手撇開繼續說道:“偷人東西,你反而還有理了,這臉怎麽長的?平時敬你是長輩,處處不跟你計較,怎麽着啊,當我軟柿子好捏啊?還你風月樓做的菜,我怎麽覺得你這麽不要臉呐!”
“既然是開門做生意,大家各憑本事,滿福樓生意好,那證明我李小白有本事,食客們也認可,你不吸取經驗教訓,自我反省,噢,到頭來,這事兒還怨我啦?我還得像你道歉,抱歉,我不應該廚藝這麽厲害,搶了風月樓的生意不說,還占盡了風頭,你是這個意思麽?什麽人品,什麽邏輯!”
李小白的話就像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處處紮心,刀刀緻命。
把姜穆說得一直在捶打着胸口,想要讓自己的思維邏輯恢複正常,想要快速反駁李小白。
李小白不依不饒,繼續說道:“你還有啥要說的?你還能有啥好說的,看在你年長的份上,清蒸魚的事兒,不跟你計較了,日後你賣你的,但别想再從我這兒學去任何一樣,任何!”
“大家可都聽見了吧,風月樓的姜老闆跑來滿福樓後院,原來是‘興師問罪’!”
壯壯突然從拐角處出來。
姜穆猛然回頭,見到走廊上的壯壯,還有幾位食客。
蔣進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見壯壯轉身就走,還覺得很奇怪,像這樣的場面怎麽能少得了他。
原來是去拉了幾個吃瓜的群衆過來。
壯壯也露出很欠的表情道:“姜老闆突然造訪滿福樓,當然不止是我們驚訝,咱家客人也驚訝啊,所以想說來看看,像你讨教下風月樓的新品,是在什麽樣的條件下做出來的。這不,我就帶來了嘛,沒想到啊,姜老闆這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是不讓别人做生意啦?”
姜穆臉色鐵青,想要解釋。
走廊上三四個食客看着姜穆,一臉嫌棄的樣子,開始議論起來。
“啧啧啧,李老闆說清蒸魚先出自滿福樓,我雖說是信了吧,但還是覺得姜老闆肯定是有原因的,畢竟一直以來,他爲人處世都相當好。今日即便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都難以相信,這些話居然是姜老闆所說。”
一個食客感歎着。
身邊另一個食客也應道:“還真是開眼了呢,堂堂風月樓的老闆,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先前我就說了的,肯定是相信李老闆,你們看看,這回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啊,這樣的爲人,風月樓是玩玩去不得了,老闆品性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