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腸旺面上給賈貴時,他正前後打量着身邊的人,見到靠窗那的兩張出自他家的桌子,沒人去坐。
每一個進來的食客,都會先打量下那張桌,然後在默默走開,他們不知道李小白要拿它幹嘛。
賈貴端着腸旺面走到桌子前坐下,既然都沒人願意嘗試,自己就試試看。
坐下後,這張到腰以上高度的桌子,搭配胡凳坐着,吃東西時感覺非常不錯。
賈貴看着面前這碗冒着熱氣的腸旺面,紅彤彤的面湯,還有一塊塊的紅色豆腐,管他是什麽,迅速拌勻後,迫不及待夾起一小撮吃進嘴裏。
一入口,賈貴的味蕾瞬間就炸開了,食欲被舌尖上的微辣刺激開,筋道脆爽的面,搭配那不知道是什麽的紅色豆腐。
捧起碗來喝一口面湯,鮮香的面湯,在吃一粒脆哨,這滋味,美得不能在美,賈貴從未吃過,滿福樓果然名不虛傳。
然而,不僅僅隻是賈貴一人有這樣的感歎,身邊的食客們紛紛表示,滿福樓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每次發新品,都是一次新的突破,令人眼前一亮。
食客甲“這褐色想必就是豬血做成,入口嫩滑,堪比豆腐又勝過豆腐。”
食客乙“不錯,最令我佩服的還是這切塊的豬下水,真真是一點腥味都沒有,也不知道李老闆用了何等方法除味,這樣的搭配一出,恐怕近日豬下水便會是人們頭号關注點。”
食客丙“非也,非也,豬下水雖說做的好,可這是滿福樓的獨門絕技,不是人人都能會的,我敢賭上一把,眼下除了李小白,沒有第二人能有這樣的手藝。”
其餘食客聽後點頭,很是認同這個觀點。
賈貴驚訝,剛才吃的以爲是豆腐的,居然是豬血,那切成小塊的是豬下水,但自己卻絲毫沒吃出來,這是怎麽做到的!
這時,有新進來的食客見都沒坐了,就賈貴面前還有一張長相奇特的桌子,實在沒辦法,隻好走過來坐下。
坐下時餘光還不忘掃視下賈貴面前的腸旺面。
壯壯過來招呼茶水,順便把賈貴的芝麻糊上了。
賈貴看着這碗烏漆麻黑的芝麻糊道“這樣子看上去也跟賤内做的不分上下,并沒發現有獨特之處,不像腸,腸王面”
壯壯扭頭回道“是腸旺面,旺,那字念旺,火旺的旺。再來,你别看這芝麻糊樣子普通,那滋味不是家裏随便一磨就有的。”
“噢?那我到要嘗嘗看!”
賈貴說着,舀起一勺芝麻糊,還能見着有熱氣不斷冒出,香氣撲鼻。
“聞着是要多了許些味料,可這糊糊黑乎乎的一團,也分不清到底放了啥!”
賈貴說着,吃了口芝麻糊
“香實在是香,比起腸旺面,我更偏愛這胡麻磨的糊糊,但面也是獨一無二的好吃。看來日後有得花錢的地方咯!”賈貴點評着。
壯壯笑道“那是自然,若人人都能上手做出來,怎能稱得上獨門秘方。”
說罷,那桌客人也點好吃的,聞着腸旺面這麽香,分量這麽少,當然是要先上兩碗打底,在來一碗芝麻糊。
壯壯本是要去廚房,見李小白抱着個大壇子出來,這是昨天泡菜壇子。
食客們一臉好奇,這又是什麽個稀奇玩意兒。
李小白把泡菜壇子擱在櫃台旁邊放好後,看着食客們吃得那叫一個香,但還是常規的問道“諸位,這味道可還合口?”
食客甲“您這話問得多此一舉,看咱們這陣勢便知。”
食客乙“明日還要來吃,就怪我這肚子不争氣,才吃了三碗便飽了,可惜,實在是可惜!”
食客丙笑道“聽過女人說自己肚子不争氣的,沒見過這話從一大男人嘴裏說出,有意思,實在有意思”
“哈哈哈哈”
衆人一緻好評
李小白在看看窗戶邊上的賈貴,本想過去打個招呼,見他即刻擺手示意不用,他不想打擾到人家做生意。
在看新做的桌子早有人坐下,看來适應得還不錯,于是問道“那邊位客人,這張新定做的桌子可還坐得習慣?”
桌前客人聽後思量片刻後道“也行,這般高度的桌還是頭一次見,搭配胡凳,倒也舒适,隻是,總覺着怪怪的,我還是習慣原來的食案。”
這個答案也算是在預料之内吧,一下子讓人改掉原來的習慣,想來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改過來的,既然有人願意嘗試,那就慢慢來吧。
李小白指着這湯泡菜笑道“這是昨日我爲了搭配腸旺面,所做的泡菜,用料是生大蒜,生姜片,還有青椒,眼下已經泡熟,搭配面條,清脆可口,解膩最管用了,諸位不妨試試。”
說完,李小白給壯壯使了個眼神,讓他給客人們呈上。
賈貴聽到青椒炒飯有些懵,然後是泡菜,把大蒜跟姜片用醬油泡,這也是頭一次聽說,那個味道能好到哪裏去!
在來,自己不吃生蒜。
何止是賈貴不吃大蒜,在座的有不少人表示,不愛吃生蒜,甚至有人直接不吃的!
這就讓李小白很尴尬了,炒菜,面條裏都有大蒜,果然這生蒜并不是人人都能欣然接受的,曾經自己也不吃,隻是,當吃了這個醬油泡的之後,好似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李小白說道“諸位,倒是可以嘗嘗看,這泡過之後的生姜生蒜,辛辣味已沒有多少,很好吃的喲!”
首先是賈貴,他還是很認同李小白的,雖說他也不吃生蒜,但話都這麽說了,自然是覺得,沒有一個廚子會是禀着做暗黑料理,去惡心食客的。
于是
賈貴說道“李老闆,那就先給我來一小碟嘗嘗看,我也從不食生蒜,若當真如你所言,大家在吃,省得在這兒互相猜疑。”
說完,壯壯開壇夾了兩半生蒜跟兩片生姜,還有幾絲青椒,遞到賈貴面前,用一副佩服的表情道“我敬你是條漢子,這生蒜,我都沒法攻克。”
賈貴笑笑,說的時候的确是潇灑,可這小碟配菜真真是放在面前後,難免心生餘悸。
這一顆蒜白蒜,被醬油泡得黑乎乎,還有生姜片,也失去了姜黃色澤,就連旁邊那被切絲的青椒,亦是如此。
這麽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
鬼知道剛才自己爲什麽要說那樣的話。
看着面前這一小黑碟配菜,賈貴咽口了咽水,不就是顆大蒜麽,藥不死自己的。
筷子迅速夾起一半生蒜吃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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