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哪呢,怎麽突然間就不見你人了?”電話那頭傳來小弟的聲音。
“我沒事,你們都忙去吧。”
呼,嘶,他深吸了幾口氣,回頭轉身望了一眼身後的巷子,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打了輛汽車,直接去了公安局,他在門口點了一根煙,他這不是要報案,隻是覺得在這個地方相對安全一些,他想要在這裏靜一靜,沒錯,純粹的想靜靜。
長安城的醫院之中。
一個單人病房裏,一個年輕人躺在病床上,渾身插着各種儀器管線,生命垂危。
這個房間裏,站着兩個男子,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五十多歲,細看上去有五六分的相似。
“查到了嗎?”
“查到了,一個陌生人,在兵馬俑博物館。”
“人要帶回來,我見見。”
“七叔已經帶人找了,估計很難,那個人是個修行者,而且是個高手。”
“秋成啊,你要記住,這裏是長安,我們是柳家。”
“是,爸。”
夜裏,王顯乘坐着一輛出租車來到了這個熱鬧的都市的一角,這是一片寂靜的lc區,都是老舊的住房,可能随時被拆掉的那種。
一戶獨立的小院,低矮的房屋,這個地方即使是拆遷之後能夠獲得的賠償款也是有限,未必能夠在這個新興的老城買到多大的樓房,這處小院裏,祖孫二人相依爲命。
一個年輕人,一走一瘸的來到了家門口,在進去之前,仔細的捯饬了一下,将身上的傷痕還有塵土仔細的清理一遍,然後推開了門。
“奶奶,我回來了。”
“小真回來了,吃飯了沒有啊,咳咳?”老人咳嗽的聲音。
“吃過了,奶奶你在屋裏躺着吧,别下床了。”
年輕人進了房間之中。
“小真啊,你這臉又怎麽了啊,是不是又有人問你要那些東西,實在不行就給他們吧?”屋子裏傳來老人的說話聲。
“沒事,奶奶,這事情您就不用擔心了。”年輕人道,“是我走路不小心摔倒了。”
“哎。”老人歎了口氣。
在老人的屋子裏待了一會之後,年輕人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用藥物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然後準備睡覺。
當啷一聲,院子裏傳來一聲響。
他急忙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沖了出去。
院子裏站着一個人,一身黑衣,蒙着面。
“你是誰?!”年輕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個人近身鎖住了喉嚨。
一柄明晃晃的刀在他面前晃悠了幾下。
“把你那幾本破書痛痛快快的交出來,免得皮肉受苦,屋子裏還有一個老人呢!”
“你,你,你們太過分了!”年輕人氣憤道,渾身顫抖。
“過分?還有更過分的呢,年輕人你怎麽天真呢?!”
“小真啊,和誰說話呢?”屋子裏傳來老人的聲音。
“沒事,奶奶。”年輕人急忙道。
“嗯,挺孝順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奶奶怎麽辦啊,白發人送黑發人?!”
嗖,一陣風,黑衣人發現自己手裏刀不見了。
“什麽情況?”
咕咚,膝蓋一軟,他一下子跪倒在地。
那個年輕人吓得退了兩步,然後迅速的環顧四周,小小的院子裏,除了他們之外再去其他人。
跪倒在地的人掙紮着站了起來,剛剛起來,咕咚一下子,又跪倒在地上。
“誰,到底是誰?!”蒙面的黑衣人知道這附近肯定有一個高人,冷汗都下來了。
一個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頓時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着自己,讓他不敢動彈,連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來。而後他便感覺自己翻着滾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牆上,渾身的骨架都仿佛散掉了,疼的厲害,落地之後好一會,他掙紮着起身,不敢有絲毫的怨言,想要離開,可是走了沒幾步,咕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掙紮了幾下昏死過去。
小院之中,
李真吃驚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對方剛才那神鬼莫測的手段讓他震驚,但是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不知道對方爲什麽幫助自己,還是另有目的。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就是一直躲在暗處的王顯。
“你叫李真?”
“是。”李真點點頭。
“會煉丹嗎?”他問的很直白。
“啊?!”李真聽後一愣,然後神色有些晦暗。
“不會。”
實際上,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鑽研爺爺給他留下來的那幾本古書,而且一直在試驗,但是進步收獲悠閑,否則也不至于奶奶還躺在床上,身體裏的頑疾還沒有徹底的消除,他已經非常的努力了,但是有些事情不單單是努力就會有結果,就能夠成功的,還需要那麽一點點的機遇。
“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王顯道。
“啊?沒有。”李真搖搖頭。
他一家幾代人都生活在這個城市之中,這裏是他們的家,骨子裏已經融入了太多的家的情懷。
“那就放棄那些東西,交給他們。”王顯道。
“憑什麽,這是我家祖傳下來的。”李真不甘道。
“憑人家拳頭大,民不與官争,貧不與富鬥,這話你聽說過吧?”
這是事實,有些人就是不服,非要撞他個頭破血流,方才悔悟,結果呢,可能是很悲慘的家破人亡。
李真沉默了。
這麽現年來的努力和堅持,他已經喜歡上了“煉丹”,雖然一直失敗,但是他一直在進步,他總覺得自己差那麽一點就可以成功了,隻要在堅持那麽一點,讓他放棄,真的是不甘心啊!
嘎吱一聲,門打開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門口,滿臉的皺紋,滿頭的白發,有些渾濁的眼睛,擔憂的看着站在院子裏的孫子。
“小真,來客人了?”
“哎,奶奶,你怎麽下床了,這是朋友。”李真急忙道。
“朋友來了怎麽不請人家進屋啊?”
“我們在外面待會就好。”李真道。
“老人家身體不太好吧?”王顯望着老人道,雖然還隔着幾米的距離,但是他能夠看到老人的目光并無多少精神,而且呼吸微弱,氣息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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