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看着仍舊貓在床鋪上的李一謀,又是摸了兩下腦袋。
話是這麽說,但開導他人這種事情李元霸實在是不太擅長,但讓人腦袋開花這種事他倒是做過幾次。
“我說……那個……李兄弟,其實吧你也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你看看我,還不是長得兇神惡煞,打小就沒少遭過他人非議。記得有一次附近小孩被人欺負了,又不肯告訴大人,結果他們大人直接自己帶着小孩找上門來,說肯定是我動的手,結果你猜之後怎麽着?”
也許是聽到李元霸竟然和自己有相同的經曆,被子之中傳出李一謀詢問的聲音,“之後怎麽樣了?”
見李一謀來了興趣,李元霸兇悍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還能怎麽着?我當晚就拎着棍子,挨家挨戶敲了個遍,最後把那肇事的家夥找出來狠揍了一頓,壓着他去給人家道歉。”
說起此事,李元霸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得意。
而躲在被窩中的李一謀,臉上卻是露出了極爲古怪的表情,他還以爲李元霸會據理力争,然後勸說那名被欺負的孩子道出實情,卻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隻不過人家大人還是不相信我,愣是覺得是我特意找人在頂鍋,最後我在附近的壞名聲反而更響了。”李元霸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不過也不算壞,至少這件事情之後,我家附近就沒有敢惹事了,不然我肯定會大晚上拎着棍子找上門去。”
你這是以力服人啊……
李一謀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李元霸處理事情的方式,和他們家以理服人的家規完全是兩個極端。
李元霸撓了撓頭:“我之所以說這個事情,是希望你不要想的太多,其實别人怎麽看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麽看你自己。”
聽到被子外面穿來的聲音,李一謀一下子愣住了。
半晌後,李一謀才是回過神,表情有些複雜的開口:“謝謝你,你的這番話很有道理……”
聽到李一謀的誇贊,李元霸笑着摸了幾下光頭,“這話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我老爹告訴我的,不過誰想的不重要,意思到了就行。”
我有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
李一謀臉上瞬間多了一抹苦澀,他又何嘗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
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懂得道理就能夠行得通的,不然就不會有知易行難這個詞了。
李一謀并不是沒有去嘗試着鼓起勇氣,但每當他試着行動的時候,當年的那一幕就會如同夢魇一般浮現在眼前,然後徹底奪走他身體的控制權。
這種情況說玄幻點叫心魔,說現實點就叫心理疾病,已經不單單是心理陰影能說明的了。
而李一謀身上的這種心理疾病,已經因爲十多年的潛移默化深入到他的骨子裏,又豈是一兩句開導就能夠解除的。
李元霸看了眼窗外,估摸着時間已經差不多,便轉身走出了寝室:“你明白就好,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趕着去上課,就先走一步了。”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後,李一謀才是從被子中鑽出來。
他就這樣在床邊足足坐了好幾個小時,才是起身走到書桌旁,從身上拿出一塊帶着古怪符号的令牌。
“或許辜負了你們的期望,但我……果然還是做不到。”
看着手中的令牌,李一謀的臉上浮現出落寞的神情。
他手中的這枚令牌,乃是進出第一學府的專用令牌靈器,由于第一學府地處邊境,現如今又是戰争期間,所以如今學府受到了不小的管制。
爲此,學府特意聯合非正常事物研究基金會制造出了這種令牌,以用來在人員進入學府時證明自己的身份。
如今要是沒有令牌,就算是學府院長慕容隆站在門口,也不會有人放他進入學府之中當然,也不可能有這種事發生,因爲慕容隆這貨從來不走尋常路,不知道在學府給自己開了多少後門。
李一謀将手中的令牌放在桌上,放下令牌的瞬間,他好像是卸下了擔子,整個人的心中頓時輕松了許多。
可他的臉上卻并未因此露出喜悅,反而是變得有些低落。
“對不起……”
留下這句話,李一謀轉身走出了房間。
第一學府的各個年級的上課時間基本上是一緻的,一是因爲學府根本就不差上課的地方,二是由于第一學府的學生也不算太多。
如今正處于上課時段,所以校内走道上根本就看不到幾個人影。
明明已經決定離開,但李一謀走往校門的速度卻不快,他一邊走一邊打量着四周,就好像是在留戀一樣。
就在李一謀要穿過某個庭院時,一個有些懶散的聲音陡然從他背後傳過來。
“喂,那邊那個家夥。”
李一謀嬌軀一顫,轉身看去。
隻見一名容貌帥氣,氣質不凡的青年正站在他的身後。
“你……你是在說我嗎?”
李一謀看向那位青年提問道。
“對,沒錯,就是在說你。”青年打量着李一謀,邁動腳步走向了他,“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面亂逛?”
“因爲……我要去上廁所,對,上廁所。”
李一謀不好解釋自己想要離開,隻能随意編造了一個借口。
“上廁所?”青年微微眯起雙眼,似乎因爲李一謀的話而感到有,“你是今年的新生吧?這附近純粹是風景區域,壓根就沒有廁所,你需要往後走上一截。”
李一謀聞言隻得點了點頭,準備先往回走:“謝謝,我知道了。”
“等一下。”但還不等他行動,青年卻是有叫住了他,“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教學樓裏多的是廁所,你怎麽會找到這個地方來?你的身份令牌呢?能拿出來給我看一看嗎?”
聽到青年的話,李一謀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他原本就準備離開不再回來,所以就直接把身份令牌丢在了宿舍。
眼前如果他不能出示令牌的話,眼前這個青年說不定會呼叫學府保安,到時候整件事情就要被鬧大了。
念頭飛速閃過李一謀的腦海,他微微咬牙猶豫了數秒,最後将自己準備離開學府的事情如實相告。
“離開學府?雖說這裏的教學水平一般,但也已經是齊國最頂尖的了,還有慕容老頭那家夥坐鎮,你不在這裏上學還想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