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木易山一舉道破心中所想,木柔然俏臉不由閃過一抹慌亂。
木易山冷哼一聲,緩緩從太師椅上起身,凝視着面前的木柔然說道:“老夫從小看着你長大,你心中在想些什麽,你以爲我會不知?這次與張家聯姻,事關家族,就這麽定了。”
說着,木易山擡手一招,木柔然腰間的儲物袋便飛入他的手中。
“這兩天你就在這好好反省,學府那邊老夫會替你通知的。”
“等……”
木柔然聞言一驚,下意識想要伸手挽留木易山,然而對方僅僅隻是邁出腳步,就出現在了小樓院中。
“砰!”
還不等木柔然回過神來,小樓的大門便驟然緊閉,将她關在了裏面。
實際上木易山早前就猜到木柔然可能會反抗,所以特意在小樓外設置了陣法。
前面之所以和她說那麽多,是爲了木柔然能夠理解自己,畢竟是自己的孫女,所以木易山并不願使用這種手段。
隻可惜他沒想到,木柔然不僅不願意理解他,而且還敢因爲此事頂撞他,這才引得他勃然大怒,果斷将木柔然軟禁起來畢竟,作爲木家掌舵者,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違逆他甚至反對他,讓他早就養成所謂說一不二的作風。
“老太爺,小姐年紀尚小,比較情緒化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說不定過幾天就想通了,您就不要太過生氣了。”
木行不知何時從一旁走出,望着木易山勸解起來。
木易山松開皺起的眉毛,微微歎氣道:“老夫知道,她父母走的早,而老夫又需要管理家族,因此疏遠了她,有時候老夫的話還沒有你的話管用,晚上送食物過去時記得勸勸他。”
“老奴明白,另外二公子從外回來了,老太爺是不是要見一面?”木行微微躬身詢問道。
聽到木行口中的消息,木易山原本松開的眉頭再次皺起,臉上亦是生出一抹不滿神色:“木沉舟?他回來做什麽?老夫不是說過,沒有老夫的命令,不允許他從南華城離開的嗎?”
不同于木家嫡女木柔然,木沉舟雖然也是木易山的兒子所生,但卻是一夜風流之後的産物。他的那個母親,在生下他的時候便因爲難産而死,基于對家族名聲的考慮,木易山便讓人将他帶回了木家。
對于木沉舟這個私生子,木易山向來不喜,尤其是在發現他沒有煉器師天賦後,更是對其厭惡不已。
而木沉舟亦是十分不上進,整日接着木家的身份,在震旦城内耀武揚威,胡作非爲。
不過,木易山看在他身上的木家血脈上,也并未把他趕出木家。
可是就在五年前,飛霜郡主前來參加木柔然的生日宴時,木沉舟竟然因爲口角之争,企圖動手攻擊對方,索性飛霜公主身邊護衛出手阻攔,才沒有讓整件事情惡化。
經過此事之後,木易山終于徹底對木沉舟失望,将他趕到了遠離震旦的南華城,責令他不準随意離開。
木行解釋道:“老太爺大壽不是小事,想來也是二公子準備給老太爺一個驚喜,此舉基于孝道,倒是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驚喜?隻怕是有驚無喜,不用見了,讓他自己待着吧。”木易山擺了擺手淡淡道。
“是,老太……”
木行話音未落,一名少年便在附近出現。
那少年身着一身朱紅長袍,相貌平平無奇,雖說臉上帶着笑意,帶眉宇之間卻有着一股陰沉氣質。
此人,正是兩人剛才讨論的木沉舟。
“沉舟見過爺爺,多年不見,不知爺爺近來身體可好?”
走上前去,木沉舟望着木易山拱手施禮道。
木易山并未在意對方的關心之語,反而面色冰冷反問起來:“誰允許你回來的?”
“這……”木沉舟臉上神情驟然一僵,随後狠狠咬牙道,“是沉舟擅做主張,有違家法,還請爺爺責罰。”
“自己去家法堂領罰。”木易山甩下一句牛逼轟轟的話後,便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
木沉舟見木易山離開,連忙喊道:“爺爺,我這次從南華城獲得一件寶物,想要作爲賀禮獻給……”
可惜,木易山充分展現了纨绔外加封建老頭的标準作風,隻是給了木沉舟一個牛逼轟轟的背影。
見木易山并未搭理自己,反而頭也不回的離去,将他一人留在原地,木沉舟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憤恨,狠狠握緊了拳頭。
“哼,老東西!”
暗中痛罵一句,木易山便轉身向着木家的家法堂走去。
張家府邸。
“玉棟,木易山已經答應你入贅的事情,所以我們這次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接下來就要看木沉舟的本事了。”張玉謀悠然落座,看着自己的兒子張玉棟笑道,“以他的身份,想要解決木家大宅的防護陣法不是難事,所以我們這次的計劃,可以說是幾近成功,一切在隻等大壽那一天了。”
見計劃已成,張玉棟也不禁大笑起來,心中激動不已,并用最惡劣的思維幻想着接下來的發展。
原來,張家入贅木家一事,從根本上就是一個幌子,一切都是張家爲了擊敗木家而設計的圈套。
爲的就是降低木家的警惕心,在随後的壽宴上獻出一份‘大禮’,讓木家這個存在多年的北疆霸主,徹底變爲地上的灰燼!
随後,張玉棟不由得有些感歎:“說起來此事能夠成功,還多虧了木易山自己,木家的防護大陣極爲強大,據說和是皇城的護城大陣同出一脈,外人根本難以抵擋。要不是他如此對待木沉舟,導緻木沉舟對木家心生怨恨,願意幫助修改大陣,那恐怕我們張家恐怕連最後一搏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聽罷,張玉棟看着兒子神秘一笑:“你以爲當年飛霜公主一事是意外?”
“難不成……”張玉棟微微一愣,似乎猜到了什麽。
張玉謀淡淡笑道:“此事并不是爲父所做,不過卻與爲父有關,飛霜公主素有早慧,天賦過人,甚至有傳言說她有機會在将來繼承皇家祭祀的重職。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和木沉舟以爲口角而發生沖突?”
聽此一言,張玉棟頓時明白過來:“父親你是說……”
“沒錯,木家在北疆威勢之大,已經超過齊國皇族,自然引起朝中一些人的不滿,而飛霜公主就是其中之一。當年一事,爲的就是在木家埋下一顆棋子,現在時機已到,也就該這顆棋子發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