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士兵和百姓們沸騰了起來,斯坦索姆的士兵們開始尋找自己的親人,有些人開始擁抱,有些去了别的城區尋找自己的親人。來支援的聯軍士兵大部分都開始找地方休息,也有些依然站在街區裏,甚至有一些狼人士兵直接爬上了各處建築物的屋頂,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們即使在不打仗的時候,也依然時刻保持着警惕。
新投降的精靈士兵們依然集合在一起,緊張忐忑的等待着自己的命運,聯軍原來的精靈部隊開始跟着奧羅拉牧師和維羅娜拉隊長一起,安撫自己的同胞們,并且把他們分組,編入聯軍的精靈部隊。
奧羅拉牧師他們驚喜的發現,這些新加入的精靈裏面居然還有一些是她的舊相識。于是老朋友見面,各自傾倒苦水和悲慘遭遇,精靈們又是一陣抱頭痛哭......
其餘的将領們都集合在了議政廳裏。
斯坦索姆的議政廳非常大,隻是這裏沒有圓桌,這座城市還沒有圓桌會議的傳統。
威廉特意讓士兵們把椅子全部搬到大廳中間,圍成了一圈。
普及圓桌會議的精神,幾乎是他每到一處開會之前都要例行去做的慣例。他相信充分調動組織内所有人的積極性比一個人獨斷專行有效得多,因爲獨斷專行是一種根本不需要證實的愚蠢,沒有監督和制衡的權利必然是一種災難。但他也不認爲所有人都應該處處平等,他不認爲誰都有資格參與圓桌會議。而且會議的本身就浪費了很多時間和資源,或者說‘會議’的本身就意味着效率在降低,但适度的犧牲效率保證先進性依然是必要的。給更多人留下上升的空間和表達的機會,給各個階層的精英說話的機會,盡量讓問題充分暴露,能避免小問題悄悄養成大問題。
有限平等是必要的,而且圓桌會議不會因此失去中心,誰會成爲中心,要看資曆和貢獻,參與者其實心知肚明。提出建議發表自己意向的權利是平等的,但決策權是不平等的。
瑞文戴爾老公爵還不習慣這種形式的會議,斯坦索姆内部是個類似君王制的統治方式,一般來說,都是他們坐着,下級站着。連這裏的軍官們也不習慣跟自己的上級座在一起,比如詹姆斯上校,他還從來沒有跟他的主人瑞文戴爾父子平等的坐在一起過。當然,新投降加入聯邦的将領們更不習慣。
不過這并不難學,起碼從形式上來說,他們還願意配合聯邦将領們的安排。
威廉看了看詹姆斯上校,上校的屁股勉強的沾到了椅子的邊,看起來怪異而且局促,因爲他的一條腿和胳膊已經用木片和繃帶捆紮,而且他一臉的不自然。很顯然,上校難看的表情不僅僅是因爲傷勢,他盡管受傷很重,但做到椅子上坐好,他還是能做到的。
“圓桌會議隻是給大家平等發言的機會,在具體執行命令的時候,還是應該聽自己領導和上級的。”威廉解釋了句,“平等發言不包括平等決策,你不用覺得不自在。”
“嗯......”上校費力的往後挪了挪屁股,“我隻是.....我隻是腿有點疼。”
希薩利立刻又給他釋放了一個治療法術,當然,隻能用來緩解痛苦,骨頭不是用她的魔法能直接接好的。
威廉沒有再說話,大家圍成了一圈落座,中間沒有桌子,幾十個将領就圍在一起開始讨論。
依然是瑞文戴爾老公爵先說話,因爲他是這裏的主人。“特納男爵帶來的解藥還不夠,我們隻能分批治療那些感染的吸血鬼,而且,我們不能有效的隔離他們,否則,被治愈的人可能重新被感染。”
“這個我已經囑咐過巴頓。”梵妮莎立刻開始給出了方案,“我們可以分成三批治愈百姓們的疫病。第一批,我們打開一個内城門,把吸血鬼放進下一個城區一些,然後讓狼人戰士突入吸血鬼的隊伍裏分隔開他們,等治愈了他們之後,再設法關上城門,希薩利在這裏的話,這應該很容易做到。”
“當然,有我在,這太容易了。”希薩利輕松的保證了句。
“第二批的話,我們派出狼人部隊從後方吸引吸血鬼們的注意力,把他們騙回西北大平原方向就行。”梵妮莎接着說,“我們的正規軍不用參與,隻管好好休整。讓提米和馬龍帶着民兵們就能完成,但這要等他們先把百姓們的孩子都救回來之後。再關上西北城門,治愈留在城市裏面的吸血鬼,西北平原的那一批可以留到最後治愈。這樣就能給特納的團隊争取一些時間。”
“好辦法。”威廉肯定了這個方案,然後提問了句,“但恐怕激流城的藥物儲備已經不夠用了,而且,特納的法師團隊估計也已經累得夠嗆了。”
“斯坦索姆也有很多物資儲備,特納法師可以直接在斯坦索姆辦公和制造藥物。”瑞文戴爾老公爵接着說,“我會暫時征用百姓們所有的藥物貯備,當然,百姓們會得到應有的補償。”
羅甯接着說,“我們新收編了一批精靈牧師和法師,可以讓他們幫助特納完成工作,他們不會比激流城的小法師們差,隻會更好。”
溫蕾薩肯定了這一點,“是的,高等精靈對于魔法的專精和研究通常比人類更加深入,很多精靈法師都有足夠的經驗和學識支持煉金術。”
“那麽,斯坦索姆的吸血詛咒全部治愈就隻是個時間問題了。”詹迪斯接着提醒道,“但别處的情況也可能很危急,我和希薩利已經看到,壁爐谷的疫情已經失控。”
希薩利立刻附議,“是的,太多了.....他們太多了,而且全副武裝,我們倆差點被活捉了。我覺得,起碼看到了上萬個吸血鬼,其中有好幾千都是正規軍......”
“提爾之手的更多。”瑟裏耶克爵士突然插了句話。
“提爾之手?”阿比迪斯将軍吃驚的問了句,“莎莉和雷諾,還有達隆郡的百姓們......”
“是的。我很難過......我本來是來求救的,但路上卻聽說了斯坦索姆正在被進攻,情況危急,所以我當時還不能告訴大家.....”
“這是怎麽回事。”阿比迪斯将軍急切的問道,“上一次我們去達隆郡的時候,聽說那裏還好好的。”
“雷諾并不好,而且。”瑟裏耶克爵士沉重的提醒了下,然後看了看斜對面的詹迪斯,“而且.....還不隻是他.....有兩隻吸血鬼襲擊了看守雷諾的衛兵,等我們發現的時候,情況已經很槽糕,大領主起初想隔離他們,但我們的行動失敗了,他不忍心殺死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士兵.....”
詹迪斯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很顯然,瑟裏耶克爵士所說的,就是她那兩個不争氣的兒子,她曾經去達隆郡找過他們,試圖勸說他們躲起來.....她沒能找到他們,原來他們死性不改......
“這不怪你,巴羅夫夫人。”梵妮莎也已經明白了,雖然那次大撤退她沒有在場,但她已經聽羅娜他們說了達隆郡的變故。
詹迪斯沒有說話,但臉色很難看,她站了起來,這個消息令她如坐針氈,她要去告訴阿曆克斯這件事......但她很快又坐了回去,她很清楚,如果阿曆克斯知道了這件事,他會第一時間去抓獲自己的兩個兒子,甚至處死他們......
瑟裏耶克頓了頓,顯然也很清楚,巴羅夫夫人非常爲難,當她的面說這些并不好,尤其是,他已經聽說了她爲聯邦和斯坦索姆所做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