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感覺有點莫名的小興奮,看來,羅甯是想帶他拿什麽好東西。
雖然他不覺得使用強大的法器有什麽值得得意,甚至借助法器不能代表他們的能力,但法師們對于魔法的渴望是很難抑制的,或者說,神器的吸引力法師們很難抗拒。
三個人走上了階梯,在階梯入口處,德米提雅再次示意慢一點,前面有魔法屏障。
羅甯用魔法讓那道門現出了形,然後看了看特納。
特納明白,這是羅甯讓他試一試的意思,“我.....萬一我驚動了阿道夫的話.....”
他感覺有點緊張,實際上,他對自己能不能打開這道魔法屏障沒有自信。
“我也驚動了阿道夫。”羅甯鼓勵到,“我也不知道他那麽狡猾,居然會在屏障上還加的有機關。既然如此,我們橫豎都已經驚動了他,不如你來試試,我看看你的記憶力怎麽樣,隻要你能解除它不發出警報聲就行。”
特納點了點頭,對于記憶力,他還是很有自信的,尤其是老師教他的,他學習的很認真。
他照着之前羅甯念的咒語念了一遍....
那道魔法屏障很快就回饋了反應,它開始劇烈震顫,像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但它并沒有發出什麽警報或者刺耳的尖叫。
特納興奮的看着它慢慢的消失在了空氣裏,他又學會了一種魔法,是戰鬥魔法之外的技能。
“學的挺快,”詹迪斯在一旁誇贊了句,“不過我猜,阿道夫肯定已經發覺了。”
...
阿道夫猛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他一直想不通羅甯他們一行來找什麽,他隻知道他們之前在圖書館翻了東西,但到底在翻什麽東西,他也不得而知。
令他震驚和意外的是,居然有人已經闖入了守護者聖殿----羅甯居然連守護者大廳也知道在哪裏......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權限,他早已經被排擠出了達拉然的領導層,甚至就沒有進入過議會。
他憤怒的罵了一句,“蟊賊,小偷!”
然後就念起了一個魔法門的咒語,直達守護者大廳的門開啓了。
已經有一小部分追擊未果的戰鬥法師們回到了城堡入口大廳,阿道夫揮了下手,然後喊了聲,“跟我去把老鼠們揪出來,我知道他們在哪裏了。”
...
特納第一次見到這麽神奇的東西----它看起來像是一隻水晶球,正懸停在空中,而且正在發散着淡淡的紫羅蘭光暈,看起來猶如夢幻。
但它毫無疑問很危險,隔着幾步遠的距離,他也已經感覺到了它蘊含的強大魔法,充盈而且激蕩----這毫無疑問就是個神器。
“達拉然之眼,”羅甯介紹到,“它被藏在達拉然最隐秘的地方----守護者大廳。這座大廳以艾格文和之前那些守護者大法師們的職責命名。把達拉然之眼放在這裏,是爲了防止它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中.....這真是個諷刺。”
詹迪斯也感歎了句,“正直的法師沒有機會接觸到它,而一個邪惡的異界穿越者卻霸占了它。”
“我能拿嗎?”特納激動的問了句,“我.....我不是爲了自己.....老師。”
“否則我帶你來幹嘛,既然阿道夫一直追我們,我們不如給他搗搗亂,”羅甯給他指了指達拉然之眼外面那一層淡淡的光暈,“說實話,我也沒拿過它,但我看過,而且我覺得,我不需要什麽神器。”
特納的眼神已經被達拉然之眼吸引,甚至沒有聽清羅甯在說些什麽。
羅甯已經看出了危險,特納的修爲顯然操控這樣的神器還很危險。但他相信這個精靈法師的正直和高尚,他相信特納對這個世界的愛,他能抵禦足夠的誘惑,而且不會濫用力量作惡,否則,他就不會帶他來這裏。
但他還是提醒了句,“我聽說神器大多很有靈性,能用神器的人通常有兩種,一種是通過強大的力量控制神器,還有一種是,神器願意爲他提供服務。”
“你顯然不是第一種,特納。”詹迪斯打趣道,“祝你是第二種。”
...
“好了沒?”下面的大廳裏有人大喊了一聲,是威廉的聲音。
接着是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很顯然,是威廉被攻擊了。
詹迪斯立刻變成蝙蝠飛了起來,德米提雅也已經向樓梯方向飛了過去。
“我也去擋住阿道夫,能不能拿到它,要看你的造化了。”羅甯說完之後也跑向了樓梯。
特納往下面看了看,威廉顯然正在被攻擊,但如果有支援的話,他應該還不至于這麽容易就被抓走。
他們在盡力給自己争取時間,他深呼了口氣,然後鄭重的把手伸向了達拉然之眼。
他的指尖幾乎碰到了它,但那隻水晶周圍的紫羅蘭光暈突然間變得耀眼,淡紫色的光暈彌漫了整個房間。
他愣了下,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幾個人影無聲的出現在了房間裏,他們看起來像是人影,又像是幽靈。
他慌張的縮回了手臂,就像一個小偷被找到了現場。
“你還不夠能力驅駕它的力量,年輕的精靈。”其中一個人影語氣平和的說了句。
特納看向了那個影子,實際上,它是個精靈的影子,和他一樣的高等精靈,隻是看起來年長了許多。
“我.....”
他不知道怎麽回答,不過他已經明白了,這是達拉然過往的大法師們留下的魔法殘留,既不是靈魂也不是活物,隻是一種實體化的精神力。應該是一些強大的法師們用自己的力量把一部分能力灌注在了達拉然之眼裏,既是爲它充能,也在同時看管着它。
“你是個小偷?”另一個尖細的聲音問了句,她看起來是個侏儒,應該是個女侏儒,不過年歲顯然已經不小。
“我們把魔法凝聚在達拉然之眼中,可不是爲了給小偷們使用。”接着是一個長胡子垂胸的人類。
“可是阿道夫已經霸占了達拉然,而你們置之不理。”特納反駁了句,“他是個強盜,我覺得你們應該跟他講講道理。”
三個人影都沒有再說話,顯然,他們被特納一擊命中了死穴。
特納等了他們幾秒鍾,三個人影依然沒有說話,他解釋道,“我不是要用它來幹壞事。阿道夫才是,他才是個惡棍。”
又是幾秒鍾的沉默。
那個白胡子的人類法師終于回答了一句,“即使我們活着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是阿道夫的對手.....而且,他不用我們同意也能使用達拉然之眼......所以,年輕人,正義是一碼事,力量是另一碼事。”
“于是,你們默許達拉然之眼的魔力爲他服務。”特納突然感覺很氣憤,“你們默許了一個惡棍,卻不願把它交給我。”
三個老法師又陷入了沉默。
正直的精靈法師把自己的不滿變成了挖苦,“我該怎麽理解這種行爲,大法師們,這叫爲虎作伥?狼狽爲奸?”“我覺得叫賣身求榮最合适!”
“你的力量還不足以驅駕它,年輕的精靈,我們隻是爲了你好。”那個高等精靈法師對特納的挖苦坦然接受,他依然很平靜的說了句,“人品不代表實力,否則,我們就不用考慮力量,隻考慮人品就知道達拉然之眼該歸誰了,對嗎,年輕人。實力同樣很重要,盡管你看起來很正直。”
“我有實力。”
特納還是第一次說這樣說話,他一直都非常謙虛,但現在,他必須設法拿到它,即使他感覺信心不足。威廉他們正在被攻擊,他必須突破自己一貫的保守作風,抓緊完成任務。
“哦?”那個年老的小侏儒問了句,“難道我們看走眼了?”
“試試才知道。”特納堅定的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