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和吉安娜、赫羅德他們一起到了奧特蘭克王城
。現在的奧特蘭克已經比之前看起來整潔和嶄新了許多,許多地方被損壞的建築物已經複原,還有不少新的建築物正在成型,士兵們幹起活來顯然比工匠們有效率。因爲所有的問題,基本上都是執行力的問題,而軍隊的特質就是執行力相對其他組織來說,有明顯的優勢。空想的少幹活的多,才是發展最需要的。
威廉一路上觀察着忙碌的洛丹倫士兵們,作爲将領對數字的敏感,他已經發現了問題,這裏的士兵們并沒有他以爲的多,看起來最多兩三千,在城頭上警戒的聯邦精銳士兵也就幾百個,甚至有不少聯邦士兵還在跟俘虜們一起幹活,看起來相處的還算融洽。
他們一行走進了城堡,城堡大廳裏非常幹淨整潔,已經看不到之前這裏留下的任何鮮血痕迹,盡管對于他這樣的狼人來說,鮮血的味道很難被清除。
就在城堡的第一層,幾天前,這裏還鋪滿過好幾層東瀛士兵的屍體。
現在,那些戰争的痕迹早已經消弭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地毯和居設,甚至城堡破碎的大門也已經安裝上了新的。
他心裏面多少有點感歎----那場發生在這座大廳裏的突襲和絕地反擊,他親身參與了,也殺死了自己都記不清多少敵人,他和利亞姆、奧裏登、還有貝芙公主,他們幾乎命喪于此......
但短短的幾天之後,那場慘烈的戰争痕迹就已經被打掃幹淨。
繁榮與衰敗,戰争與和平.....都不過是這樣的過眼雲煙。
隻有一點不會變,不論經曆過什麽,人們對于和平和美好生活的追求不會變。
那些幾天前堆滿這裏的屍體,那些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别人野心之下的亡靈們----沒有留下什麽----他們不會想到,他們的鮮血沒有給奧特蘭克留下多少記憶,甚至他們大多數的名字,也都已經消失在了奧特蘭克的記憶裏----隻有那場罪惡的侵略戰争,會作爲一段灰色
曆史被後人銘記和唾罵。
一些執勤的聯邦士兵們陸續給他敬禮,作爲一個常年沖在第一線,并且一路從士兵幹起的将領,聯邦的士兵們幾乎都認識他,甚至很多敵軍的士兵們也見過他。
一行三個人漸次走上了城堡三樓。
除了僅有的幾個衛兵之外,王庭之中依然很空蕩,他擡頭看了看房頂,那裏之前被羅斯克用炸彈炸開過的大洞,現在也已經修好,還有被特納轟開的窗子。
王座上面沒有人,因爲奧裏登王子一進去支援斯坦索姆,但站在一張指揮桌邊工作的法庫雷斯特老公爵已經看到了他們。
“元帥,各位将軍。”老公爵打了個招呼。
“嗯,老公爵。”他答應了一聲,然後直接說出了計劃,“時間很緊迫,洛丹倫的災情,你肯定已經聽說了,很嚴重。”
“前線壓力很大,我們也沒有辦法分兵提瑞斯法地界,所以需要新的部隊參與救災,對付死靈軍團。”赫羅德接着說。
法庫雷斯特點了點頭,然後回複了一句,“我都知道,克羅雷大領主已經和伊瓦帶領一支軍隊趕往了銀松森林。”
赫羅德繼續說出了方案,“我們來是準備釋放一批俘虜深入洛丹倫的提瑞斯法,作爲先頭部隊,盡量控制那裏的災情。”
“釋放他們,那或許很危險,他們可能會重新跟我們作戰。”法庫雷斯特的第一反應和之前其它的聯邦将領們差不多,“他們有自己的編制,甚至那幾個上校們都保留了軍銜和職位,他們隻是名義上的投降,卻沒有跟聯邦并肩作戰......”
“所以我們把吉安娜王妃帶來了,讓她帶領一隻部隊先回去。”
吉安娜适時的點了點頭,對于法庫雷斯特,她覺得沒有多少話可說,之前就是這位對米奈希爾王室深惡痛絕的老公爵激烈反對她加入聯邦。雖然他們達成了諒解,并在很多問題上取得了一緻,但他對洛丹倫芥蒂很深,自己說的太多,他會更不快。
法庫雷斯特已經注意到了,同來的是洛丹倫出生的将領,這肯定是爲了他們更加安全的帶領部隊,但他還是擔心這不太安全,如果那些俘虜兵變,會是一場新的災難。
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隻有将領,能不能有效的監督部隊可不一定,恐怕他們不會服從一個對他們來說,毫無資曆的将領,萬一他們兵變了,我們的将領會因此喪命。”
赫羅德自信的解釋了這一點,“我們不是去帶他們幹什麽壞事,而是去救災,隻對付那些亡靈,而且是去解救他們家鄉的人。沒有誰會在這種時候殺死自己的恩人。”
這一點法庫雷斯特還算贊同,“那麽,你們打算怎麽走,要多少俘虜。”
“第一批要一千,讓吉安娜王妃親自帶領他們回去,不久後鷹巢山的克萊拉隊長會帶來一千獅鹫運送他們。”威廉接着問了句,“怎麽俘虜少了那麽多,這裏應該有九千才對,怎麽看起來隻有兩三千。”
法庫雷斯特笑了起來,“是這樣元帥,我們把他們分成了三批。尼爾森帶着一千士兵和三千俘虜現在在東部邊境方向,他們在修複城牆以及邊境附近的村莊。達揚也帶着一千部隊和三千俘虜在南部邊境。我暫時攝政王城,這裏也隻有一千部隊和三千俘虜。”
“重建計劃需要暫停了老公爵,這也是奧裏登王子的意思,優先救災。”威廉接着說,“把這隻俘虜部隊的首領叫過來。”
老公爵聽了這句話之後非常欣慰,作爲一個小國,奧特蘭克的罪孽雖然已經被聯邦諸國原諒,但如果他們想要争取真正的榮耀和信任,依然需要真心的爲鄰國設身處地的考慮。這個世界是一個整體,鄰國的安定也關乎自己的利益,沒有誰能置身事外。
“奧裏登越來越像個國王了是不是。”法庫雷斯特一邊往外走一邊自豪的稱贊了句。
“是的,”威廉肯定了句,“身邊是什麽人很重要,有你和貝芙公主,還有達揚他們影響他,他會成爲一個好國王。”
法庫雷斯特對此深以爲然,奧裏登本來就是個好青年,但自從跟了布萊克摩爾以後,他就越來越像那個惡棍。還好,他總算還有機會證明自己是個值得被尊敬的王子。
“等奧特蘭克重建完畢,我們計劃給王子加冕。”老公爵邊走邊說。
“很好。”威廉肯定了這一點,“一個合格的國王對王國的振興至關重要。我聽苔絲說過----如果我們沒有完備的制度保障人民的利益,那就必須暫時依賴于領袖的個人操守。完善的制度建立是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摸索和磨合,而合格的領袖能盡快的解決當務之急,從這一點上來說,聯邦會支持奧特蘭克的意願,我個人對奧裏登王子也很有信心。”
一行人走出了城堡。
“威利中尉!”法庫雷斯特大喊了一聲。
中尉跑了過來,手上沒有任何武器。
“公爵大人!元帥大人!”中尉立正敬了個禮。
“集合洛丹倫的士兵們,你們有新的任務。”法庫雷斯特命令了句。
“遵命!”
不久之後,三千士兵集合在了城堡外面,艾爾達上校和威利中尉站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