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西方,接近提瑞斯法的地方,另一隻北方入侵者的大部隊已經浩浩蕩蕩的接近了通往提瑞斯法林地的關口。
他們也在路上遭遇了一股數百的亡靈部隊,但對于這隻一萬人的精銳正規軍來說,他們幾乎毫無傷亡的就全殲了那些擋路的骷髅怪和喪屍。
織田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坳口,這裏沒有城牆,隻有一些路障擋着道路。顯然在帝國腹地,他們認爲這裏根本沒有必要修建城牆。
但兩邊有高聳的箭塔,箭塔上也有一些士兵操着弓弩。
他拉住馬缰問了問身邊的齋藤,“這裏有多少帝國部隊駐守,誰是守将。”
“之前隻有四五百,現在隻會更少。”齋藤回答道,“這種地方國王認爲沒有必要讓名将駐守,這裏從來沒有打過一仗,隻有一個上尉。德靈頓上尉在指揮箭塔,他的實力也不怎麽樣,就是個普通的老兵,但他還算盡職。”
織田輕蔑的哼了一聲,然後冷冷的命令了句,“不耽誤時間,讓魔石士兵們直接射殺他們。”
“不用。哨塔很高,他們居高臨下,不見得比魔石士兵們的射程近。”齋藤輕松的回複了句,然後拍馬往前走了幾步。
她悠閑的在弓箭射程之外拉住了馬缰,然後大聲喊了句,“德靈頓上尉出來搭話!”
很快,一個穿着洛丹倫盔甲和戰袍的中年軍官走到了哨塔的垛口。
這是個長發的軍官,隻是頭發已經有點稀疏,他看起來身形健壯,皮膚略黑。
“齋藤将軍,”德靈頓上尉大聲回複了句,“你在駐守安多哈爾,怎麽突然來了這裏。”
“我們奉王命回援洛丹倫王城,南方的叛軍即将從銀松森林北上入侵提瑞斯法。”齋藤随便找了個理由回複了句,“讓你的人下來移開路障。”
“哈哈哈哈......”
德靈頓上尉大笑了一陣,然後收住笑容狠狠的罵了句,“陰險的女人!”“你出賣了希爾瓦娜斯将軍,騙到了安多哈爾,現在還想來騙我?你以爲你的詭計還能再用一遍?你幹的好事已經傳遍了提瑞斯法森林!”
上尉用力的往下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繼續罵道,“洛丹倫的叛徒!!看看你的身後,那些惡心的綠皮怪們,那些畸形的異界入侵者,你在跟他們狼狽爲奸!”“你以爲我已經眼瞎了嗎?想去洛丹倫王城,沒那麽容易!”
“不知死活的東西!”齋藤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然後也大聲的說了句,“就你這幾百人也想阻擋我們的大軍,乖乖下來投降!”
“就算我們擋不住,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德靈頓上尉說完就奪了部下一把長弓,然後直接搭箭射向了齋藤。
齋藤坐在戰馬上一動沒動,隻是不屑的看着那隻長箭飛落而下,然後插在了她前面不遠處的草地上。
德靈頓上尉用力的錘了一下箭剁,他其實知道自己的射程不足以射中齋藤,但他依然想射出這一箭。
“叛徒!你們想過去,自己把路障移開。”上尉挑釁的喊了聲。
齋藤沒有回複,隻是陰險的笑了笑,然後念起了一句漫長的咒語,之後就拉轉馬頭走回了隊伍中。
不久之後,兩邊的箭塔上發生了騷亂,守軍們傳出了一陣陣驚叫聲和咒罵聲......
士兵們正在不停的踩踏着什麽東西,但效果顯然不怎麽樣。
“叛徒!婊子!”德靈頓上尉也怒罵了起來,“洛丹倫絕不會屈服于一個叛徒!”
騷亂持續了一陣子,叫罵聲不斷,而下面的齋藤沒有回複一句話。
不久之後,一切又歸于平靜,上尉和二三百士兵們帶着滿腔的熱血和不甘倒在了箭剁上......
“我們可以走了,這些作死的東西,完全是不自量力。”齋藤漫不經心的嘲諷了句,然後又補充說,“考伊斯非常自以爲是,他自認爲是無所不能的神,甚至公開打擊洛丹倫最大的勢力白銀之手,以至于,他的軍隊裏會使用聖光的人非常少,而我的蛇毒,這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無法抵禦。”
織田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妖邪的微笑,然後揮了揮手,“那個僞神該爲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了,他的時代已經終結。”
東瀛士兵開始踏着整齊的步伐走向了那些路障,然後開始搬運那些并不難清理的路障,隻是一些用削尖的圓木捆紮的路障。
爲了方便帝國各處駐軍通行,它們甚至沒有被掩埋,一隊士兵就能挪開一排路障。
但這樣簡單的工作依然充滿了意外。
不久之後,就有一輪弓箭落在了他們的部隊裏,密集,而且毫無預兆,甚至沒有喊出射擊的命令。
一輪慘叫聲響起,有将近二百個東瀛士兵直接被射死在了路障附近,還有些受傷的已經開始拔出彎刀揮砍那些密集的弓箭.....
齋藤詫異的看向了箭塔頂上。
她又看到德靈頓上尉,上尉正在搭弓,他沒有再罵什麽髒話,他的臉色慘白,那正是中了她的蛇毒之後的症狀。
但他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而且,似乎有微弱的亮光。那是仇恨的顔色,盡管它的主人已經不再記得自己是誰。
“必須砍了他們的腦袋.....”她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沖上箭塔!砍了他們的腦袋!”
立刻有士兵開始沖向箭塔下面的木門,還有些綠皮怪已經開始湊近到射程之内,舉起短槍開始跟上面的守軍對射。
而箭塔上的亡靈士兵也無聲的開始了還擊。
“看來我們對帝國國王的判斷還有些失誤。”織田平靜的總結了句,“這些亡靈跟之前我們遇到的一樣,估計都是他的傑作。”
齋藤接着說,“那麽,我們就要殺死他們兩次,而且,必須把他們打碎,或者砍掉他們的腦袋。”“那個僞神熱衷于死靈魔法,克爾蘇加德和萊斯被他親自用魔法剝掉了血肉。看來,那些惡心的東西都隻是他的試驗品,他的通靈術和死靈魔法已經非常拿手。”
東瀛士兵們已經撞開了箭塔下面的木門,一些士兵魚貫而入,而上面的亡靈士兵們依然在跟下面的綠皮怪們對射。
他們的射程比不上那些綠皮怪,但因爲這兩個箭塔非常高,彌補了他們的射程短闆,戰果還算顯著。
尤其是,那些被射線擊中的士兵們即使已經開始被融化,卻沒有一個人發出慘叫----已經死去的人,再也不知道疼痛。
他們知道恐懼,但更知道憤怒,那些附體他們的靈魂被從虛空中召喚而來,他們帶着亡者的怨恨和詛咒,他們痛恨所有活物,他們不再像他們的依附的屍體一樣爲了職責,爲了家園,或者爲了洛丹倫,他們隻爲毀滅存在.....
不久之後,下面那些被殺死的士兵們也陸續站起來加入了亡靈士兵的隊伍。剛剛才戰死的綠皮怪和東瀛士兵們身上還都插着弓箭,但那些弓箭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立刻向附近的活人發起了攻擊,用它們活着時候的戰鬥方式。
就像那些從墳墓中爬起來的骷髅一樣----農民還是農民,而士兵還是士兵,那些被附體的死靈部隊依然會受到他們新身體的局限,也正是因爲如此,那些從墳墓中爬起來的亡靈并沒有太強大的戰鬥力。
但這些新複活的亡靈戰鬥力很強,因爲武士還是武士,槍手還是槍手,卻不再知道活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