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羅甯重複了一遍這個關鍵，“生命體和非生命體有一樣的本質，甚至别的，比如光、水、山川、空氣、星球、甚至是時間，所有的存在本質上都是能量，而且能發生變化。比如蠟燭就通過燃燒過程變成了能量，空氣的急速運動會産生能量，甚至于我們吃下的面包也能通過消化變成了能量。”“而那個菲碧王後，那個自稱創世神的存在，之所以威廉和羅娜的攻擊對她無效----你可以理解爲，她是一種純能量體，而她看起來的凡人生命體的樣子隻是個假象。”“本質上，她和一隻綿羊，和一粒沙子，是同一種存在。”

“難怪她似乎不存在，又似乎存在。”特納似乎明白了一些。

羅甯繼續分析着，“純粹的能量體存在跟我們平時理解的生命體和非生命體都有所不同，她首先能有更多的變化，其次也不能被完全消滅，隻是她的存在方式可能有所變化，這或許就是她自稱創世者的原因。我在猜測，所謂的創世神，就是強大的純粹能量，于是他們才能通過變化創造出别的存在。”

接納接着說，“但我們顯然不能把她變成綿羊，她能一擊把我們全部打敗。”

“那我們爲什麽還活着。”吉安娜提示了句。

特納眨了眨眼，然後認真的思考着。

“因爲她的能量是有限的。”羅甯補充了句，“而且，必然有一種東西能對付純粹的能量體生命。你仔細想想，既然她是個純能量體的神明，那爲什麽會對凡人的世界有興趣，她爲什麽要來統治肉體凡胎的凡人世界。”

“你是說她被什麽力量削弱了，所以留在凡人的世界。”特納終于明白了兩個大法師的意思。

羅甯和吉安娜一起點了點頭。

特納接着猜測到，“而那種削弱他們的東西就在艾澤拉斯，否則，他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或者說----被囚禁在這裏。”

羅甯又點了點頭，“我和吉安娜已經跟她交過手，即使再有幾個我們，也不是她的對手，因爲她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生命體，即使我們毀了她的肉體，她也能變化成各種樣子繼續存在。但隻要我們能找到能夠削弱她的那個存在，她就有可能被我們擊敗。”

“我們去哪裏找能削弱她的東西。”特納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

而這個問題，羅甯和吉安娜也都沒有答案。

但羅甯依然很有信心，“我們能确定的是，如果就存在的方式來說，沒有不滅的存在。特納，宇宙是動态的，因爲能量會不斷的轉化成其他的物質，這是宇宙的真相，也是必然的規律。”

“還有，那個我們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一定就在這個世界，或許還不會太遠。”吉安娜接着說道，“所以他們會留在這裏，而且熱衷于過凡人的生活，因爲他們不能離開那種東西太遠。否則，他們去當神明豈不是更好。”

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兩個大法師的分析顯然很有道理。隻是，擊敗兩個神明的方法依然沒有任何結論，這很令人喪氣。

短暫的沉默之後，羅甯對精靈法師說道，“有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注意到，特納。”

“什麽事情，老師。”

羅甯走向了傳送塔的門口，幾個人跟了過去。

天色已經接近黎明，羅甯擡起頭來看了看星空，然後接着對特納說，“關于我們的渺。”“當我們仰望星空的時候相對于浩瀚的宇宙，艾澤拉斯隻是一粒微塵”“我想你一定去過時光之穴，也見過青銅龍眼中的宇宙。”

特納點了點頭，“去過幾次，我們來到這裏，就是青銅龍的安排，我記得時光之穴裏面展示的宇宙空間，或許，艾澤拉斯連一粒微塵都算不上”

“而我們這些凡人生命，對于艾澤拉斯來說，同樣連一粒微塵都算不上。”羅甯肯定了句，接着用振奮的語氣說道，“人類最偉大之處不在于強大，而在于，像我們這種微塵，居然能看到自己身處其中的世界，甚至看到宇宙。”“這就像一粒沙子，一粒海灘上的沙子，居然能在自己的位置----看到了整個海洋。”

特納感覺到了一種振奮，生命的偉大之處，他還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一粒沙子能看清整個海洋，那這粒沙子和神明有什麽區别。

“我明白了老師。”他說道，“你是說，凡人和神明并沒有完全的界限，或許凡人中也可能有神明一樣的存在，或者說，神明和凡人的本質一樣，區别隻在于----看問題的高度。”

羅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的沒錯，精靈，一個法師能不能成爲卓越的大法師，看問題的高度很重要。而看問題的視角，跟你的精神境界很有關系。就這一點來說，那個紅胡子顯然還有些眼光。”

特納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個羅甯跟他的老師羅甯連說話的風格都幾乎一樣。還有對事物本質的洞察力，羅甯的強大不在于他死記硬背了多少口訣，更不在于他拿到了什麽法器，而在于，他的思考能力和創造力。實際上，強大的法師們創造了法術口訣，而法師們在背誦和重複那些口訣，這就是卓越大法師和法師們的區别。

“你的見解比我更加深入，羅甯。”吉安娜稱贊了句，“聽說你的老師很神秘。”

羅甯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回過頭輕松的的對着特納說了句，“我隻能說，他從來不教我背法術口訣。”

特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如果法術入門的話，背誦口訣還是必要的，老師。”

“當然。”羅甯肯定了句，“不過你的力量和見解已經能結束那個階段了精靈，你可以自己嘗試新的探索了，一些隻屬于你自己的法術，跟别人不一樣的。”

特納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了大法師們，你們已經休息了一陣，現在，我們要抓緊去索拉丁之牆了。”溫蕾薩提醒道，“威廉他們肯定已經等了很久，尤其是你，吉安娜。”

“我明白。”吉安娜明白這個意思，“我會帶去米奈希爾王室的誠意，也有心理準備面對他們的質詢。”

特納已經開始召喚索拉丁之牆的傳送門，最近時間裏，聯邦各處都已經全面進行了傳送門的升級，各地往來已經非常方便。

幾個人到索拉丁之牆指揮部的時候，聯邦的各處将領和首腦們都已經陸續聚集，而會議還沒有結束，要讨論的問題太多了，各處駐軍的情況分享，以及對于未來戰事的建議，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