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了瘋?”希薩利若有所思,“讓我來問問它們,到底怎麽了。”
作爲一個德魯伊,她很反對有違自然的東西,那些強行改變自然規律的行爲會導緻一系列非正常的連鎖反應。就像這些海鳥,它們的習性不是攻擊活人,這種瘋狂行爲一定有非正常的原因。
德魯伊信奉平衡之道,那是自然魔法的本質。他們其實也不反對殺生,隻要符合自然規律。一棵草和一頭野獸,在德魯伊眼中是平等的,而且萬物都有生存權,如果一匹狼撲殺了一頭鹿,德魯伊不會懲罰狼,否則狼會餓死。
希薩利念了一個短促的咒語,她的雙眼進入了空洞的狀态,靈魂開始跟周圍的海鳥們進行溝通。
這是德魯伊們修行的第一步,最簡單也是最複雜的一步,能不能跟自然生命進行溝通,就是能不能成爲一個德魯伊的門檻。
在她的意識裏,周圍的槍聲已經消失,還有那些士兵們,甚至身邊的羅娜,甚至整條戰船都已經離開了她的感知範圍,她的眼中隻剩下了那些狂躁的海鳥們。
“啄掉他們的眼睛!”“抓他們的臉!”“把他們的脖子扯斷!”
她聽到了那些海鳥們的戰鬥口号,它們聽起來像一群士兵,嗜血而亢奮。
“爲什麽。”她問道,“你們的食物是魚蝦和烏龜,爲什麽要攻擊人類。”
“爲什麽......”“這個精靈在跟我們說話!”“她在跟我們說話!”
一群海鳥們嘈雜的喊叫了起來。
“他們是入侵者!”“入侵者都要死!”“那他們的腸子拉出來!”“吃了他們的眼睛!”
“入侵者?”希薩利接着問道,“他們入侵了天空領域,還是搶奪了你們的食物。”
“他們入侵了洛丹倫。”“神靈要求他們死。”
“神靈?”希薩利問道。
“菲碧的命令。”“神靈的旨意。”
“菲碧是誰。除了蒼穹之主,沒有誰有權利命令你們。”希薩利接着說道,“艾維娜永遠不會下這樣的命令,這不是你們的領域,她不會讓你們爲此喪命。”
“艾維娜,對了,蒼穹之主。”“那麽,菲碧是誰?”“是的,菲碧是誰。”“我們該聽誰的。”
群鳥開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論。
“不論是誰在蠱惑你們,你們的瘋狂行爲該結束了。”希薩利繼續說道,“我來自母親之樹--加尼爾,是艾維娜的信使,我來傳遞她的意志,僞神必将被毀滅,邪惡終将被剪除。”
小精靈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但也不全是謊言。她的靈體開始發出銀色的光芒,一對兒透明的、巨大的、雪色的翅膀開始隐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不遠處,巨翅無聲的拍打着,像籠罩天空的流雲。
“蒼穹之主......”“有人冒犯了您的威名.....”“我們是被她蠱惑的......”
“回到你們的位置。”希薩利接着說道,“我會代蒼穹之主剪除那個僞神。”
....
羅娜和希裏專心的掩護着正在施法的小精靈,自從希薩利開始施法之後,她們就發現那些狂暴的海鳥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很多鳥類開始落到桅杆上,船帆上,甚至船舷上。
士兵們的槍聲漸漸的停了下來,盡管他們依然在保持警戒。
那些狂暴的飛鳥似乎已經回歸了它們平時的樣子,隻是普通的、圍在船隻附近的海鳥......
很快,那些形形色色的海鳥們再次飛了起來,就像有默契一樣,它們漸漸消失在了海面上。
“有一個猛禽德魯伊在身邊真好。”羅娜開心的誇贊道,“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被這些鬼東西纏多久。”
希薩利立刻又開始了吹噓,“雖然很多人認爲我隻是個猛禽德魯伊,但其實,我是個萬能的德魯伊,我有很多功能你們都沒發現,比如說.....”
“好了希薩利。”羅娜知道她的話痨毛病又要開始了,“這是怎麽回事。”
“是個叫菲碧的人,她似乎會某種通靈術,而且對動物有效。”希薩利回複道。
“是洛丹倫的新王後,看來他們的法術确實很厲害。”羅娜說道,“而且,她有可能還會别的魔法。”
希薩利點了點頭,“這不是德魯伊的魔法,隻是有點類似。但她的力量還沒有大到不可戰勝,這些海鳥的數量并沒有你們以爲的多。我是說,你們沒有見過遮住陽光和天空的飛鳥,比人類的軍隊還要多。”
“你是說,這隻是個小範圍的通靈術。”羅娜問道。
希薩利點了點頭,“我懷疑,施法的人并不遠,或許就在海岸上。”
“在索利丹。”在附近的巴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這裏遭受攻擊的時間,應該跟國王陛下他們遭到帝國大部隊攻擊的時間差不多。敵人可能分兵了兩路,一路去追殺他們,一路去了索利丹搜尋海岸。”
“索利丹還沒有海軍。”希裏接着說到,“我們來的時候路過了索利丹,那裏隻有正在建設的海港和造船廠。于是,帝國的王後用通靈術操縱了附近的海鳥們。”
“而我們,被發現了。”羅娜說道,“這麽說,帝國的海軍也可能已經接到了命令,我猜,他們正在趕來。梵妮莎的情報說,帝國已經有四艘戰船,而且還有幾艘在建。”
“我們需要抓緊離開。”希薩利接着說道,“估計威廉他們已經不遠了。”
“納爾遜船長!”羅娜大聲喊道,“通知雷蒙德船長起錨。”
“遵命,羅娜男爵!”年輕的船長回複到。
“羅娜,”巴克突然說道,“桑铎還沒有回來,按照時間推算,他早應該回來了,在見到威廉元帥的時候,他就先行一步回來了,但現在......”
“你是說,他可能遇到了什麽糟糕的事情。”羅娜這才想起來,按照巴克的說法,桑铎确實早應該回來了,但他居然比巴克和艾倫晚了這麽久。
“是呀,我記得威廉說他早就回來了。”希薩利肯定到。
“他走的哪條路?”羅娜問道。
“我們去的時候走的山路,索利丹南部的山路.....”巴克的回複停了下來,然後看向了羅娜。
“而這一次,他可能走了平路.....”羅娜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趕時間。”
“麻煩了。”希裏接着說道,“我們得想辦法把他撈出來,如果他還活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