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比她們以爲的要深,她們小心的往前摸索了好一陣,終于到了階梯的盡頭。
下面隻有幾扇石門,石門上隻有沒多大的觀察窗,估計也是給犯人遞送吃喝拉撒的地方。
裏面有小聲的呻吟傳進了幾個特工的耳朵,苔絲的第一感覺是,有人受傷了,他們就在其中的一個密牢裏面。
她悄悄的趴到了一個觀察窗上,而瑞伊已經開始用尖刺試着打開門鎖。
苔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吊着綁起來的巴爾圖斯和溫雅,兩個犯人低着頭,頭發淩亂,雙手被細鐵鏈綁的結結實實,鐵鏈吊在一個刑具架上,兩個人被吊起的高度剛好能用腳尖接觸地面,還偏偏不能站穩。
呻吟聲就來自他們,老闆娘的布質長袍已經碎成了很多塊,裸露的皮膚上滿是鞭痕。她旁邊不遠處的巴爾圖斯也沒好到哪裏,同樣被打的皮開肉綻。
他們附近有幾個長椅,幾個光膀子的獄卒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正在歇息,應該是打累了,準備休息一陣再打。
有一個士官打扮的小胡子看起來還是精神飽滿,他應該沒有動手。不過苔絲能猜測到,這個沒動手的最壞。
“你們還準備抵抗多久。”小胡子溫和的問道,“大家都是洛丹倫的同胞,你們拒不招供會讓我們很爲難。我們并不想這麽對付自己的同胞,隻要你們招供出米奈希爾的餘孽們在哪裏,我就放你們離開。”
然而溫雅和巴爾圖斯什麽都沒說,甚至沒有罵他們一句。
“巴爾圖斯,”小胡子繼續說道,“你是個大有前途的少尉,隻要好好爲國王效力,以後保證會被提拔重用......”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巴爾圖斯小聲的回答了句。
“不要這麽嘴硬嘛。”小胡子繼續說道,“我們的海軍早已經拿到了情報,阿爾薩斯和吉安娜的叛軍就藏身在托爾巴拉德島,他們的覆滅已經不遠,你們沒有必要爲了一個抛棄我們的統治者陪葬。”
苔絲的眼睛亮了,原來阿爾薩斯和吉安娜在托爾巴拉德。
那片島嶼她自然知道,因爲那裏也一直是人類聯盟的領地。斯托姆加德王國----也就是激流城對其擁有法理上的主權。
但激流城早已經衰敗,幾乎亡國,托爾巴拉德跟激流城斷絕了聯系。那裏跟島國庫爾提拉斯和半島國吉爾尼斯的關系更加緊密,因爲它在兩國之間。它離吉爾尼斯最近,就在吉爾尼斯往西南的海域裏,她聽說西部王國的漁民們有很多到過托爾巴拉德,但她沒有去過,因爲作爲一個國王,到别國領土上很有象征性,而那裏從法理上說不屬于吉爾尼斯,也沒有官方照會請她去。
不過現在,她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那裏了,因爲它們都已經是聯邦的領土。
如果米奈希爾的基地在那裏,那就是說,吉安娜沒有在自己的家鄉找到援兵,或許是因爲某種家庭不和,或者,庫爾提拉斯遭遇了什麽變故......于是他們隻好留在了托爾巴拉德,也或許,還有更不好預測的原因......
“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溫雅小聲的回答拉回了她的思緒,“但新國王的行徑我們都看在眼裏......就像你們現在正在對我們做的一樣,他在監禁和鞭笞我們的同胞。”
“于是你們試圖跟米奈希爾的餘孽一起反抗偉大的國王?”小胡子大笑了起來,“國王能擊敗阿爾薩斯一次,就能擊敗他兩次,你們不要心存幻想,那個軟弱的王子隻會抛棄自己的人民逃之夭夭。”
溫雅和巴爾圖斯都沒有再說話,而小胡子站起來悠閑的踱起了慢步。
“士兵們說,你們是一對兒情侶?溫雅,你們隻是在約會。”小胡子突然問道,“聽起來你的魅力可夠大了,你看起來比巴爾圖斯大了一半。”
“愛情無關年齡。”巴爾圖斯立刻回複到。
小胡子狡詐的笑了起來,然後突然走到溫雅的面前撕開了她的衣服。
溫雅驚叫了起來,而巴爾圖斯大罵了起來,“畜生!你就這麽對待你的同胞。”
“風韻猶存,我必須得說,這對于男人依然很有誘惑。”小胡子自言自語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了巴爾圖斯,“但你的反應還不夠,上尉。如果是我,我會說,‘我要剝了你的皮!’”
小胡子放開了溫雅的衣服,接着對巴爾圖斯說道,“實際上,我們有更加确切的情報,證明你們不在是在約會。招出你們的陰謀,你們還有機會。”
“我們沒有什麽陰謀。”巴爾圖斯大聲說道,“敗類們,如果你覺得屈打成招拿到的答案會有用的話,盡管來吧。”
一個獄卒憤怒的站了起來,然後把皮鞭抽在了巴爾圖斯的臉上。
“敗類!”少尉又罵了一句。
獄卒噼裏啪啦的抽了起來。
“你這樣的形象,會讓你的心上人很失望。”小胡子一邊享受着巴爾圖斯被抽打的難過表情,一邊調侃道,“雖然你是一廂情願。”“不過你得謝謝我成全了你,我給你請來了一位嘉賓,一個驚喜。”
門鎖輕響了一聲,瑞伊點了點頭,然後準備推開牢門,但苔絲拉住了她,因爲小胡子的話引起了她的警覺,還有人要來,如果她們現在動手,很可能被堵在這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巴爾圖斯一邊咬着牙,一邊大罵道,“敗類!敗類!”
“如果罵人有用,我早已經被罵死。”小胡子繼續說道,“你必須尊重我的工作,少尉,就像我很尊重你的工作一樣。”
他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一隻奇特的鐵鉗,然後一臉陶醉的打量着它,“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東西,我覺得他簡直是個天才。”
他把那個鐵鉗輕輕的夾了下,“杠杆原理,隻需要輕輕一捏,骨頭就碎成了渣。”
他轉身向巴爾圖斯走了過去,而獄卒的皮鞭停了下來。
“你們還有很多機會招供,”他看了看兩個俘虜,然後說道,“因爲我會從手指開始,每次隻夾碎一根,你們每個人起碼有十次機會,說出真相。”
巴爾圖斯和溫雅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恐懼,但那抹恐懼立刻又變成了憤怒。
“畜生,你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溫雅大罵了一聲。
小胡子沒有理會她,卻向巴爾圖斯走了過去。
苔絲已經把匕首拔出了靴子,或許,她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這個世界上沒有挖不出的秘密,作爲一個業内人士,她很清楚,再堅強的特工也有辦法被撬開口。
後面的階梯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沉重的闆甲踩在階梯上的聲音。
三個女特工立刻就躲到了暗處,苔絲的第一反應是,她們暴露了,很可能有敵人發現了被打開的密道入口,或者,有人發現了被希薩利打暈在三樓的獄卒,于是他們開始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