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配合的很好。”威廉肯定了句,“如果兩處的敵軍都沒有太大的動作,我想去提瑞斯法看看,我擔心苔絲可能會遭遇危險。帝國還有多少能人異士,我們都沒有情報。但光是之前把希爾瓦娜斯劫走那幾個,就很不好對付。”
“我們也很擔心。”特納接着說道,“大家一起去。”
“那這樣,我們去幫忙,阿瑪倫将軍他們應該沒問題。”威廉接着說,“但梵妮莎必須留下,我們必須留下一個頭腦聰明,而且有戰争天賦的人,戰場的形勢沒有人能百分之百掌控,敵軍随時有可能發動進攻。”
“我們去支援。”特納立刻說道,“有我在,起碼大家不用擔心撤退的問題。”
羅娜立刻踴躍報名,“我也去,别老是把我丢在後方。”
威廉其實并不想讓她去,羅娜更适合統領正規軍,她非常受士兵們愛戴,而突襲和深入敵後的工作,需要更強的機動性,希裏和艾倫更适合。
他沒有說話,但羅娜似乎對他的顧慮已經有所準備,“大家反正是要騎着獅鹫去,又不是跑路。”
“是這樣,威廉。”特納也熱心的附和道,“本質上我們都不合适去,你我也一樣,你覺得是爲了讓羅娜安全,可是她還得爲你擔心,這樣不比一起行動感覺更好。”
羅娜沒有再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很說明了問題。
威廉看了看她的大眼睛,她的眼睑微微有些彎曲,似乎看起來非常委屈,看來她确實沒有因爲留在後方而感到快樂。
“那好吧,”他說道,“讓希裏和艾倫跟我們一起。我們坐獅鹫去的話,應該需要半天時間到達提瑞斯法,考慮到現在我們不知道她們的具體位置,需要的時間可能會更長一些。我們必須在明天天亮時分回到這裏,一天一夜的時間,不能離開更久。”
特納接着說,“時間應該夠用。我建議讓羅甯老師和溫蕾薩将軍也去幫幫忙,如果羅甯老師也在,我覺得,大家起碼不用擔心遇到什麽特别厲害的敵人我們對付不了。”
這個方案威廉也覺得很好,羅甯大法師暫時也沒有任務,“這樣,我們分成兩組。羅娜和希裏,羅甯老師夫婦,你們四個一組,能夠相互掩護,萬一遇到大部隊,老師能帶你們安全撤退。我和特納、艾倫,我們三個一組。羅娜這一組先去尋找我們的兩艘軍艦,看看他們是否安全。我和特納直接去提瑞斯法,或許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這還差不多。”羅娜肯定了句,“如果我們任意一組先找到他們,就派人聯系另一組。”
威廉點了點頭,然後對梵妮莎說道,“阿拉希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這太輕松了。”梵妮莎懶懶的說,“這麽多将領們都在,尤其是阿瑪倫将軍、阿比迪斯将軍、賈艾斯......即使敵軍真的攻城,我也有計劃對付他們。”
“我也有一個方案對付他們。”威廉神秘的說道,“看看我們的計劃是不是一樣。”
........
天一亮,布瑞爾的城門就開了,帝國治下起碼還不是沒有任何自由。不久之後,開始有百姓們往來進出,苔絲和瑞伊也潛行在一些百姓後面輕松的進了城。
那些守城的普通士兵并不像他們晚上見到的秘密警察一樣邪惡,士兵看着百姓們的表情非常友善,有些臉上還挂着微笑。
苔絲深有感觸----不論在什麽樣的時代,也不論在什麽樣的邪惡統治之下,總是有好人,有壞人。作爲一個國王,她所關注的視角更多時候都不僅僅是任務本身,來洛丹倫一趟,她要盡量的從各個階層的角度觀察一下這個社會。
從喪鍾鎮到布瑞爾,她看到了很多跟吉爾尼斯一樣善良的、同時也迷茫的、熱愛祖國的百姓,但很顯然,他們所愛的并不是統治階級,而是洛丹倫。帝國治下也并不安甯----有不少秘密的抵抗組織,這其中可能有米奈希爾王室的複國組織,有來自它國的間諜,就比如自己。或者,他們還沒有發現的來自奎爾薩拉斯的間諜們。
這片土地上正在醞釀危機,因爲戰争和擴張欲望,大量的兵役和賦稅正在激起百姓們的反抗意識,而帝國的做法和很多統治者一樣----誰搗亂,收拾誰。于是百姓們的不滿情緒被壓了下來,起碼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安甯。但她很清楚,這樣的處理方式不能治愈社會危機,盡管這樣處理成本低廉。很多事情不能簡單的堵,就像苟特國王曾經的做法一樣,他們把危機堵在了堤壩之後,就像那些被關進監獄的人一樣。
苔絲一邊悄悄的往監獄方向潛伏過去,一邊不停的思考着,怎麽才能讓自己的百姓們更加幸福和安甯,也要吸收一下别國的教訓......
瑞伊看問題的角度就和她很不同,她是個專業的刺客,現在兼職做了護衛,但總體上,她隻關心苔絲的安全、以及任務目标有沒有達成。
她非常小心,時刻注意着附近士兵們的反應,最近一段時間,她跟着苔絲和梵妮莎學到了很多她本來不會的技能,潛行術也越來越熟練和專業,在這樣的敵後作戰,已經沒有問題。
她已經檢查了監獄周圍的情況,守衛很森嚴,監獄的下層,幾乎沒有任何的窗口,大門緊閉。
這就是說,想進門,潛行術是無效的。
她悄悄的拉住苔絲的手,然後往監獄後面摸了過去。這裏光線很差,因爲不遠處是高高的城牆,城牆上還有一些士兵,不過城牆守軍顯然和獄卒們編制不同,也沒人回頭往城市内部的監獄觀看。
監獄後面的下層同樣沒有窗子,而且還有幾個士兵在附近站崗,但她已經看出來了,她們起碼有機會爬上監獄的頂部。
那麽,第一步,她小聲說道,“打暈他們綁起來,我們用繩索爬上頂樓,上面一定會有通往監獄内部的階梯。”
苔絲微笑了起來,這絕對是跟梵妮莎學的,瑞伊早已經被她和梵妮莎帶壞,什麽地方都攔不住她們。
幾個士兵不難對付,她們先同時在潛行中打昏兩個。
另外兩個感覺很不對勁,一個士兵走向了他的同事,“你怎麽了夥計。”
趴在地上的那個自然沒有反應,士兵彎身檢查,然後腦袋上也挨了一棍子,一個穿着長袍的黑發女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手裏還抓着一根黑木短棒。
另一個剛要大喊,一個尖利的短刺就抵在了他的喉管上,士兵感覺自己的皮膚傳來了癢癢的微痛。那武器很尖利,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膚,毫無疑問也能輕松的穿過他的喉管,确保他喊不出聲。
他緊張的問道,“你們是.....”
話沒問完,黑發的女人就一閃到了他的身邊給了他一下,士兵也趴倒在了地上。
兩個刺客開始從長袍下面拿出各種随身的東西,像兩個魔術師一樣,她們的長袍裏藏了很多東西,繩索、信号彈、急救藥水之類的。
“我們的時間不多。”苔絲一邊把昏倒的士兵們手腳和嘴巴綁起來,一邊小聲說道,“不知道他們多久換一次班。”
“萬一敵人被驚動了,我們可以呆在這裏等晚上行動,桑铎會帶人來救我們。”瑞伊拿出了繩索,然後開始熟練的甩動抓鈎,這個技能她已經練習了很久,已經差不多能達到梵妮莎的水準。
抓鈎脫手而出,然後直線飛上了監獄的頂樓,最後,‘叮’的輕響了一聲,然後準确的挂在了石檐上。
瑞伊得意的微笑了下,自己的翻牆水平差不多練成了,聲音很小,神不知鬼不覺。
除了一隻盤旋在空中的雄鷹之外,幾乎沒有别的活物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