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莎笑了起來,“我覺得有個酒鬼挺好,這說明你們過得很開心。”
“是的,如果洛丹倫不讓布萊克摩爾攻打我們的話,我們的酒鬼會更多。”霍文籲了口氣,然後騎上了自己的坐騎,“斯凱勒斯,别跟這個酒鬼學。”
“我可不喜歡喝酒。”那個精靈回答道。
霍文吆喝了聲,戰羊一路往北邊山上跑了上去,“跟上我,這路可不好找,跟緊點。”
特納立刻跟了上去,一開始這裏似乎沒有路,但漸漸的有一條縫隙出現在了山腰的位置,隻有幾個矮人衛兵守在裂隙附近。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們可不想招惹到洛丹倫帝國的軍隊。”霍文勒住缰繩說道,“希望你們能活着回來。”
“放心吧,霍文,我們還會見面的。”特納拍馬跑進了裂隙,梵妮莎跟了上去。
一條古老的裂隙,兩邊已經覆滿了苔藓,但腳下卻有專門用木闆鋪就的階梯,這條路肯定是有人走的,但走的人肯定不會太多,因爲這條路兩邊是高山,道路非常窄,令人壓抑,最多能并行兩匹馬,而有些地方隻能通過一匹馬,因爲梵妮莎跟在他的身後。
這條狹窄的山谷非常長,而且曲折蜿蜒,他們跑了一個小時,但依然看不到出口。
而且他們在半路上稍微低一點的山嶺上看到了一些矮人的哨兵,可能是騎着獅鹫飛上去的,他們人很少,如果有敵人試圖通過這裏的話,他們可以抵擋一陣,或者回去報信。
這裏是真正的險地,易守難攻,大部隊根本無法展開,連通行都成問題。而且這裏因爲比較潮濕難見天日,有一層薄霧一直彌漫在峽谷中,他們能看的并不遠,但這些霧肯定是沒有毒的,毒霧峽谷很可能隻是個說法。
山谷中很寂靜,梵妮莎一直沒有說話,特納隻能聽到兩匹馬的馬蹄聲有節律的敲打在古老的木質地闆上。
又跑了一段,特納忽然拉住了馬缰,“梵妮莎,慢一點。”
梵妮莎就跟在了他的身邊,她從特納的身邊往前看去,這裏的通道似乎開始變寬了,但地面卻開始迅速的下坡,坡度很陡峭。
“這說明我們起碼走了一半路了。”她說道,“應該是一多半了,因爲之前我們并沒有上太陡峭的山坡,如果下坡很陡,就說明出口不遠了。”
特納點了點頭,“我們走慢點。”
兩匹戰馬開始慢慢的往下走下去,山路非常陡峭,有些地方幾乎是垂直的,而馬匹非常不适合下山,它們走的很小心。到最後兩個人幹脆下馬步行,牽着馬走路反而快了一些。
一直到将近中午時候,它們才終于走出了毒霧峽谷,前面是一片大湖,幾乎一望無際。
但這裏的天空已經不像辛特蘭一樣明澈,看起來有點像吉爾尼斯沒有被解放之前的樣子,愁雲慘淡,但又不是陰天。
“等一下特納。”梵妮莎掏出了地圖,“我們要小心行動了,這裏已經是洛丹倫帝國的領地了。”
“不用看地圖了,梵妮莎,這裏的地貌我都知道,這裏就是我們世界裏的西瘟疫之地,而這片湖泊名字叫達隆米爾湖,順着湖邊一直往東,是東瘟疫之地,再往北就能通過幽魂之地回到我的家鄉,永歌森林。”
梵妮莎卷起了地圖,“嗯,你說對了,但這聽起來還很遠。”
特納往東北方遙望了下,他的藍色眼睛裏充滿了希冀,“如果我們還算順利的話,再有四五天,我們就能回到永歌森林了。”
“聽起來還真是有點遠呀。”梵妮莎慵懶的說。
“那座湖心島叫凱爾達隆,曾經是奧特蘭克王國的領地。”特納轉頭指向了東邊的一座很大的島嶼,從這裏看過去那座島更像是一片大陸,但它肯定是個島,因爲有一座長長的石橋通向了湖邊的陸地。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梵妮莎說道,她從來沒有來過這麽靠北的大陸,但她的記憶力很好,地圖基本上已經能背下來了。
“錯不了,這個島上那座城鎮,你肯定聽說過。”特納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座城鎮,“看起來有點破舊,但肯定比我們世界裏的要好上一些,在我們的世界裏,這個城市的地下有一個很出名的恐怖所在----通靈學院。”
梵妮莎的眼睛睜大了一些,“我當然聽說過,巴羅夫家族的領地,但這裏應該還比較安全一些,我們起碼不會見到哦不,”梵妮莎似乎想起了什麽,“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特納沒有說話,隻是感覺略微有點疑惑,梵妮莎似乎想起了什麽恐怖或者不同尋常的東西。
遠處那座長長的石橋外面似乎有駐軍,湖邊上也有,看起來是人類,橋頭上也有旗幟,但挂的是洛丹倫的旗子。
“似乎沒有别的路徑。”梵妮莎四下打量了一圈。
“是的,”特納肯定到,“不過這已經比我上次去達拉然順利很多了,我們幾乎是毫無阻礙的來到了這裏,隻不過,這不是上一次我走的那一條路。”
“那就是說,我們要闖過去了,有士兵,我猜他們不會像蠻錘對我們那麽友好的。”
“沒有路障,我們騎着馬,應該沒問題。”
兩人的意見很統一。
“駕!”
梵妮莎率先拍馬往凱爾達隆方向跑了過去,特納緊随其後。
凱爾達隆迅速的接近了,已經有士兵看到了他們,一隊士兵從橋頭走了出來。
“你們是幹什麽的。”帶隊的士官遠遠問道。
梵妮莎沒有回話,她沒有興趣跟他們啰嗦。
他們迅速的接近了那些身穿洛丹倫戰袍的士兵們。
“站住!下馬接受審查!”那個士官大聲喊道。
梵妮莎當然不會下馬,落到帝國軍手裏他們肯定活不了,她猛夾戰馬的肚子,馬跑的更快。
“堵住他們!”那士官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企圖。
梵妮莎拍馬直接撞了過去,士官被撞飛在地,兩匹馬先後從那個士官的頭頂跳了過去。
“抓住他們!!”躺在地上的士官憤怒的吼着。
梵妮莎咯咯笑了起來,那些步兵們怎麽可能追的上戰馬。
“這很過瘾,梵妮莎。”特納在後面說道,“我還沒有幹過這種事,我是說,當個壞人的感覺挺不錯。”
“壞人?”梵妮莎停住了笑聲,“這裏是巴羅夫家族的領地,但擋路的卻是洛丹倫的士兵,你用腳指頭想一想也該知道誰是壞人。”
“這倒是。”特納笑了起來,“據說巴羅夫家族的勢力很大,幾乎和他們的國王相當,他怎麽會把自己的領地心甘情願的交給洛丹倫帝國。”
“會不會是他們也向洛丹倫帝國投降了。”梵妮莎說道,“反正奧特蘭克已經滅國了。”
特納也是這感覺,“這很不對勁,等我們忙完了正事兒,就回來看看這裏到底怎麽了。”
兩匹馬越跑越遠,後面的追兵追了一陣,确定趕不上了,終于原路退回了凱爾達隆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