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莎不能像狼人們跑得那麽快,她還沒到達北方城牆,但她有她的辦法。
她已經看到了前方那個東部王國的偵察兵,那匹馬跑的倒是挺快,偵察兵的任務顯然完成了,而且跟她預料的一樣,他原路返回了。
梵妮莎狡黠的笑了笑,然後靠在一棵樹上耐心的等着偵察兵跑過來。
小兵很機靈,但他想不到有人早就預謀着要突襲他,他感覺有人突然間就跨上了馬背。
他轉回頭,然後吓了一跳,一個女人就坐在他的身後,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睑微微的彎曲着,她看起來很得意,眼睛以下蒙着紅色的面罩。他認出了她,就在她離開風暴海崖後不久,勳爵命令他也到北部城牆遊覽一圈,看看虛實。
“梵妮莎.....你怎麽在這裏。”小兵盡量自然的問道。
“先停下來,我有話要問。”梵妮莎命令道。
小兵很配合的勒住了馬缰,他很清楚自己的小命說沒就沒。
“你在北方城牆看到了什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梵妮莎小姐.....”
匕首抹到了他的脖子上。
“嗯,是的,但勳爵大人隻是讓我去随便看看,我沒有任何任務。”小兵機靈的說道。
“看來我需要使點手段,我有一種毒藥,”梵妮莎漫不經心的說道,“保證能讓敵人說出他的所有秘密。”
“真的,勳爵大人隻是讓我看看......邊境守衛軍跟平時有什麽不同,我甚至沒跟任何人說一句話。”
“你看到了什麽。”
“......”
“看來留着你沒用了。”
“等等.....”小兵着急的說到,“别動手,我看到北部守軍已經準備好了叛亂,他們正在準備防禦工事,似乎要和國王軍開戰。”
梵妮莎的眼睛亮了,挺意外。
“誰在指揮。”
“我不認識,是個女人,很漂亮,很長的卷發,黑色,似乎是前一段跟你們一起......挾持普爾曼男爵的那個姑娘。”
“羅娜.....”梵妮莎能确定他說的是真話了。
“應該是,但他們似乎沒有起兵的意向,他們想要防守,我隻知道這一點。”小兵把情報全部賣了,比起情報來,小命更重要。“哎....哎....哎,你幹什麽,梵妮莎.....”
小兵摔在了地上。
“回去告訴老狐狸,北方軍明天起兵,明天一早我回去提特納。”梵妮莎已經拍馬而去,“要是我看不到他,就銷了老狐狸的腦袋。”
........
杜蘭依然在皇家庭院無聊的值班。
西部王國叛亂了,這兩天全城戒嚴,根本就沒有人進出吉爾尼斯城,但他依然必須作出一副恪盡職守的樣子,因爲國王随時都能取了他的性命。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就是因爲,他看起來對這份工作很滿意,别無他念,或者說他很配合國王想讓他做一個老兵表率的差事。
洛麗塔已經親自出城平叛,看來她對這次行動非常重視。
那個威索伯爵臭名遠揚,洛麗塔如果能把他除掉,也算是爲民除害了。但這些穿越者之間的火拼總是要他的同胞爲之流血,這一點讓杜蘭非常痛苦。
這些穿越者根本就不愛他的人民,他們像一群螞蟥一樣在他的同胞們身上吸血,而他們作戰的時候又讓他的同胞們當炮灰。
杜蘭聽說過北部邊境的戰事,洛丹倫帝國的穿越者國王一直想要吞并他所知的世界,而那些同樣被奴役的洛丹倫士兵們已經進攻過格雷邁恩之牆很多次,雙方都有很多士兵戰死。
而現在,吉爾尼斯又發生了内亂,他的人民又要遭殃了。
杜蘭隻希望洛麗塔能盡快的平定叛亂,結束這場内戰,讓他的人民能犧牲的少一些。
他總是很懷念利亞姆國王執政的那段時光----獸人已經被驅逐出東部大陸,吉爾尼斯又變得太平。但随後,在人獸戰争中嶄露頭角的穿越者們紛紛謀取了原來國王的王位,于是新一輪混戰又開始了。各個霸主之間相互征伐吞并----而他們的王國也迎來了一位新的國王。
一個神秘的,喜歡深居簡出的國王,他的人民也漸漸的變得不可理喻,但總體上,他的人民看起來還能活得下去。當然,杜蘭也聽說過很多外面的傳聞,關于那些神秘部隊的惡行.....很多人叛亂了,但杜蘭沒有,他不想看到他的人民内亂。而在吉爾尼斯城裏,他基本上沒有見過什麽特别古怪的事情,除了他的人民似乎頭腦都變得簡單之外。
西南方的城門開了,那座城門就是通往西部王國的大門,也正對着皇家庭院。
一匹戰馬疾奔了過來,站馬上坐着一個小女孩,她的身後是一個帶着灰色兜帽的女人。
“洛麗塔大人.....這是怎麽回事。”杜蘭迎了上去。
他看到洛麗塔的衣服已經被撕碎的不成樣子,幾乎不能遮蓋住她的身體。而那個帶着兜帽的女人他也認識,是國王的專屬刺客瑞伊,杜蘭見過她幾次,她看起來也受了傷。
“守好城門杜蘭。”洛麗塔沒有回答他,她直接就翻身下馬,向國王的宮殿走了過去。
杜蘭點了點頭。
洛麗塔顯然是戰敗了,西部叛軍居然這麽厲害.....
杜蘭感覺心痛難當,瑞伊帶去了兩千部隊,一個都沒回來,他們全軍覆沒了。
他感覺到悲憤,那些士兵們雖然看起來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但他們還都是他的同胞。那麽多士兵,說沒就沒了。
杜蘭策馬向城牆跑了過去,他跑上了城牆,然後往西邊看去。
一個追兵都沒有,敵人并沒有乘勝追擊。
那就是說,他們還有别的陰謀,或者說他們也傷亡慘重,兩敗俱傷.....
這是正常的想法,但杜蘭不知道的是戰場總是充滿了未知,永遠沒人能推演出所有的變數。
而這一次,戰場的變數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杜蘭歎了口氣,“那個臭名昭著的威索伯爵居然赢了。”
格雷邁恩莊園與世隔絕,而反叛軍萬衆一心,以至于到現在爲止國王軍還以爲是威索伯爵發動了叛亂。
威索伯爵已經被威廉刺殺了好多天,但他依然還在挨着所有人的罵,包括在那個地下宮殿裏深居簡出的國王苟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