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裏還沒來得及怒吼一聲,就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剩下的黑衣士兵立刻潰敗,他們向炮艦逃了回去。
又是一陣密集的亂槍,那些特工們沒有一個成功的跑到船上。
上面的人紛紛沖了下來,梵妮莎帶他們挨個兒結束了那些敵人的慘叫,這些拿起武器的難民們學到的第一堂課就是----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必須用敵人的手段對付他們,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威廉已經沖上了那艘炮艦,不能留一個活口回去報信,他沖進了船艙,但沒有發現一個人,追軍根本就沒有計劃可能遇到的失敗,他們全部沖上了小島。
威廉走出了船艙,島上的人開始了歡呼,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開槍,第一次打死敵人,他們看起來激動異常。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們并不是隻會東躲西藏的弱者,任人宰割,原來他們可以反抗。
他們可以是個戰士。
威廉看着他們興奮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殺死敵人時候的感受,是一個狼人,他記得自己的興奮和緊張----還有那一絲害怕和忏悔。但生存有時候就是這麽殘酷,敵人不死,他們就得死。
狼人默默的看着那些歡呼的人群,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同情和痛苦----他已經殺過了很多人,而那感覺,并不好,起碼大多數時候不好。
愛德華船長和他的船已經駛了回來,大胡子船長跑下了船舷,“我聽到了炮聲,威廉,我們想回來參加戰鬥......但看起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威廉笑了笑,從一個百姓到一個軍人,不是說變就能變的,但愛德華船長回來了,這是真的。
“是的,戰鬥結束了,愛德華船長,謝謝你們。”威廉突然看向了那艘破船----南海幽靈号,還真有點幽靈的味道。他笑了起來,“這裏有一艘新船,盡管也不大,但速度很快,偉大的愛德華船長,它是你的了。”
愛德華早已經看到了,一艘船對一個船長的吸引力----是無法抗拒的。
老船長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這.....我必須得說,它很漂亮。”
老船長已經情不自禁的向炮艇走了過去,“它的名字叫.....南海之怒号,對,它叫南海之怒!”
愛德華轉過頭來,他那掩藏在絡腮胡子下的嘴巴興奮的張開大喊着,“杉德爾!你有一艘船了!一艘真的船!杉德爾船長!!”
大副楞了一下,然後興奮的跑了下來,“愛德華.....它是我的?”
愛德華拍了拍杉德爾的肩膀,“是的,杉德爾船長,記得把啤酒拿出來,我們.....還有水手們,應該喝上一杯了。”
杉德爾傻笑了起來,“我們的夢想成真了,老夥計,我們都有船了.....”
有幾個船員也跑了過來,這些船員已經躍躍欲試。
“實際上,我們有了一隻艦隊!!”愛德華興奮的大喊大叫,“南海鎮的海軍艦隊!”
威廉也笑了起來,兩個船長已經高興的忘乎所以,他們把兩艘船叫做艦隊。
“大家先别忙着慶祝。”梵妮莎走了過來,這個經驗老道的美女刺客給他們指了指頭頂的天空。
威廉和人群擡起頭來向空中看去,一隻雄鷹在他們頭頂盤旋不去。
“海面上怎麽會有鷹?”梵妮莎說道。
威廉明白了,“這是他們跟來的信使?”
“我想是的。”梵妮莎知道有些特工組織可以訓練一些飛禽和野獸幫助搜尋或者傳遞情報,鷹犬都是常用的動物。
“這裏已經不是吉爾尼斯的管轄範圍,”威廉說道,“就算他們知道自己的部隊被全殲了,也不敢貿然出動大部隊來進攻。”
“理論上是這樣。”梵妮莎看了看愛德華和杉德爾,“但我希望----南海艦隊----能有相應的準備。”
“準備......”愛德華立刻就像一個洩氣的皮球一樣,暴露了本來面目,他吹吹牛是可以的,如果打仗.....他還沒有開過一次炮。
“愛德華船長,”威廉提醒道,“剛才有一些難民已經勇敢的拿起了武器,你可以跟他們聊聊。”
愛德華點了點頭,或許他該像一個真正的船長一樣有所作爲了。
羅娜也走了過來,“敵人就算不會派出大部隊,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已經被幹掉了兩隊人馬,怎麽可能饒了我們。”
“我們需要盡快找到達利烏斯大領主。”威廉看向了杉德爾船長,“杉德爾船長,我們需要盡快去南海鎮,請幫幫我們。”
“樂意效勞,夥計。”杉德爾痛快的回複着,這艘船其實就是這個狼人他們俘獲的,而他接受了他們的禮物。
威廉轉身對愛德華說道,“愛德華船長,請密切注意敵人的行蹤,萬一有敵人的大部隊來進攻,你們第一時間把難民們全部送往希爾斯布萊德丘陵,那裏是洛丹倫王國的領地,敵人不敢貿然登陸屠殺,而且,你說那裏有白銀之手的部隊,他們絕不會對你們見死不救。”
愛德華又點了點頭。
“人們需要信心和勇氣,他們信任你,而你有義務鼓舞他們。”威廉對愛德華鼓勵道,作爲一個老兵,威廉有過很多指揮經驗,他知道士兵們需要引導,而一個合格的将領至關重要,“拿出你的勇氣。”
“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他們的安全。”愛德華保證到。
“我們走吧,杉德爾船長。”威廉向炮艇走了過去,“南海之怒号,這個名字很合适。”
“不過,我猜高弗雷會很心疼。”羅娜咯咯笑了起來,“這肯定是東部王國的船,否則他們不可能來的這麽快。”
威廉也笑了起來,“誰搶到是誰的。”
“你們越來越像強盜了。”梵妮莎給這一對兒搭檔做了個總結,“不過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裏,想活下去,你們還真得跟強盜多學學。”
鈴铛響了,南海之怒号起航了。
“南海鎮離這裏并不遠,”杉德爾介紹到,“我和愛德華在那裏生活了很多年,我們喝酒、聊天、吹牛,但我們其實一直沒有真正的離開太遠,因爲我們隻有兩艘可憐的小舢闆。”
“現在不同了。”
“是的,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