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他們漸漸走近了吉爾尼斯城,桑铎已經和他們分道揚镳。
威廉擡頭遠眺,已經能看到遠處的城牆,還有雄偉的吉爾尼斯大教堂的尖塔。
他們一路上看到了許多已經廢棄的農場和房屋,而僅存的一些百姓衣衫褴褛。
“我們的人口似乎少了很多,不知道别處怎麽樣。”威廉感覺心情很不好,在這兩個世界裏,他唯一覺得吉爾尼斯很幸福的時光,就是他們的世界沒有遭遇大災變的時期。
吉恩國王用格雷邁恩之牆隔離了外面的戰争,他因此挨了無數的罵,但百姓安居樂業,人民安享太平,隻是,和平永遠是那麽短暫。
“或許東部王國會好一些,”羅娜說道,“起碼那裏還是高弗雷執掌,他總會對自己的子民好一些,起碼不會像這些穿越者一樣對我們的人民毫無感情可言。”
“但願吧。”
“這裏讓我想起了西部荒野,都是因爲那些堕落的蛀蟲。”梵妮莎狠狠的說道。
威廉看了看這個滿腔仇恨的小姑娘,“梵妮莎,我怎麽覺得瓦裏安和安度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呢?”
“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是在虛僞的裝好人,你又不是暴風王國的人。”梵妮莎對所有美化瓦裏安的言辭都非常反感。
威廉繼續說道,“我見過他幾次,他是個英雄,而我的判斷力很準。而且,帕克和威格瑪他們很愛戴他,我相信他們。”
梵妮莎瞪了威廉一眼,然後快步往前走了過去。
羅娜扯了扯威廉的手,威廉不再說話了。
威廉無辜的看着羅娜,“我聽帕克說過西部荒野,事情很複雜.....我隻是覺得,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讓一個小姑娘如此的----沉重。”
“算了,她不想聽你就别說了。”羅娜小聲的說,“我們應該多關心下她。”
威廉和羅娜追了過去。
前面就是吊橋了。
幾個衛兵上下打量着他們,尤其是梵妮莎和羅娜。
威廉看到了他們眼中那種輕薄和貪婪,這令他很不爽,不過梵妮莎似乎不以爲然。
他也注意到了吊橋的廊柱上有一些畫像,是通緝布告,那些畫像略有失真,但威廉還是看到了巴克和桑铎也位列其中。
威廉擡起頭大步走進了城裏,起碼那些畫像上是沒有他們三個的。
“羅娜,等會兒你到了自己家的時候不要激動,不論達利烏斯大領主在不在。”威廉小聲的叮囑道。
羅娜點了點頭。
城市裏的景象跟他們在外面所見的截然不同,起碼這裏的百姓看起來還算過得去,不像外面的饑民一樣看起來虛弱困頓。威廉看到皇家庭院裏的衛兵們比威索伯爵的雜牌軍們軍容好了很多。
一個威武的人類騎士騎着駿馬審視着進入城中的行人。
威廉一眼就認出了他,杜蘭。
但杜蘭顯然不認識他。他看到了他,他的眼睛裏有一種複雜的信息,似乎在回憶哪裏見過這個棕紅頭發的年輕人,但他沒想起來。
威廉忍住沒有上去打招呼,三個人一起走過了皇家庭院,和軍事區之間的橋梁,然後徑直走向了羅娜家的那坐房子,威廉記得房子的地下有一個軍火庫。但這裏肯定是沒有的,因爲達利烏斯早已經死了。
他們已經走近了那座房子,門是開着的。
羅娜沒有走進去,因爲房子裏住着别人,她也認識,是他家的仆人約書亞,約書亞似乎已經結婚而且有了孩子,房間裏有小孩的哭鬧聲。
威廉也停住了腳步,“一切都變了,羅娜。”
“是的,但起碼約書亞沒有不會死在我的槍下。”羅娜感覺心情很複雜,“而且,他比跟着我們的時候幸福。”
“這座城裏的人,比别處的看起來正常的多。”梵妮莎說道,“或許這個國王沒有那麽壞。”
“現在下結論還有點早,我們去别處看看。”威廉說道,“如果達利烏斯領主不在這裏的話,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碰碰運氣。”
“安伯米爾。”羅娜說道,“我父親出生在那裏。”
“嗯,我也是這個打算。”威廉肯定到,“大領主一直對安伯米爾念念不忘。”
羅娜往前走了過去,“我們從商業區繞道教堂區出城,安伯米爾很遠,我們可能要走上好幾天了。”
他們不久之後到達了商業區,威廉感覺自己心潮澎湃,這裏是他第一次開始戰鬥的地方,他殺死了一個狼人。他還記得這裏發生的幾次跟被遺忘者的血戰,他率先攻破了商業區的城牆,有很多戰士們死在了這裏,那場戰鬥很慘烈。
但他們取得了勝利,他們奪回了自己的城市,他們在這裏歡呼勝利.....
前面傳來了歡呼聲,不是他的記憶,是真切的歡呼聲。
他們走進了商業區,密密麻麻的人群聚集在這裏,廣場上搭建了一座平台,他們似乎在進行一個聚會。
天色已晚,吉爾尼斯的街燈和火把已經被點亮。
威廉好奇的那座舞台,舞台上有一條橫幅,(慶祝我們英明神武、偉大光榮的苟特國王繼位三周年)
幾個人面面相觑,還有這種集會,真是聞所未聞。
梵妮莎已經開始往前擠,她對此非常好奇。
威廉和羅娜也好奇的擠了過去,這個标題令人一身雞皮疙瘩。
民衆似乎很雀躍,有人在呼喊着一個名字,威廉漸漸聽清了,他們在叫巴德。
喊聲漸漸的凝聚到了一起,“巴德!巴德!巴德!”
“巴德是誰,”羅娜問道,“我怎麽不記得有這麽個人。”
威廉搖了搖頭,通常吉爾尼斯人不會起名叫巴德,在他們的習慣裏,巴德的意思是快樂的----喜歡馴養牲畜的人。
吉爾尼斯人喜歡給孩子們起一些比較響亮的名字,比如羅娜----在吉爾尼斯的語境裏,意思是熱情。威廉的意思是意志強大的保衛者。苔絲的意思是收獲者。利亞姆的意思是忠誠堅定的人。
威廉和羅娜對此很不理解,或許是一個新近出現的領袖或者将軍,總之很受百姓愛戴。
他們擠到了前排,耐心的等着巴德的出現。
“大神來了!”
一個最前面的人發出了聲呐喊。
威廉看到有一個帶着高頂禮帽的人從後台走了出來,衣着整潔,看起來不是個将軍,像是個文人。
他們的軍隊裏也經常有文職工作者。但通常沒有這麽受歡迎,威廉突然提起了興趣,似乎受到了民衆沸騰的影響,他興緻勃勃的看着那個人走向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