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心神一陣激蕩,他都不用考慮就想出了幾種收割世界的方法,甚至想在這個《鹿鼎記》世界嘗試一番。
不過最終他還是暫且放下了這個念頭,一是因爲殺一萬人比較耽擱時間,二是增加喝葡萄酒的味道沒什麽用處。
“呼……真是個可怕的天賦。”關閉個人面闆的李歡倚靠在馬車壁上,喃喃道。
他放棄殺人的打算後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考慮過那些被殺者的。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視土著如草芥了呢?甚至想要把一整個世界圈養起來,如同養豬一般,殺一半留一半,循環往複。
自己的道德觀已經淡漠到如此地步了嗎?
殺人者人恒殺之!
天賦介紹中這句話猛的在他腦海裏蹦出,如同一具豎瞳,映照着他的内心。
半晌,李歡皺起眉頭,他該如何改變這一點呢?這次沒有殺人的主要原因還是特殊效果不夠誘人,但他不能保證下一次還能穩住心神。
“以殺止殺”就像病毒一樣,感染着一個又一個選手,它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和它的名字完全不符。
除非……有人自盡?
想到這裏,他不禁嘲笑般搖搖頭,脫出世界藩籬的選手哪會這麽輕松地放棄生命,就連土著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圓真就是一個例子,李歡和他交手的那段日子,有時候也能在他身上看到真誠和溫文爾雅的一面,也許這是他尚未泯滅的内心,李歡相信,這個看起來年輕的武僧說不定也曾有過一段曲折動人的故事,但故事的最終并不美好。
馬車搖搖晃晃,車上的鈴铛發出悠揚的聲音,在山野之間回響。
半個多月後,李歡到了京城,他沒有走正常途徑拜訪韋小寶,而是借着夜色飛進了皇宮。
《鹿鼎記》是個相當低武的世界,大部分武林人士甚至無法用輕功爬進紫禁城的高牆。
韋小寶一臉愁苦地坐在自己專屬大殿内,他現在雖然是爵爺,但還是住在皇宮裏面,一是爲了近距離照顧皇帝,二是怕各路英雄好漢拿他的人頭祭旗。
他一個小小的穿越者,隻不過是按照韋小寶的人生軌迹走了幾步,怎麽那些反清勢力全部死盯着自己呢?要是能反清,他也就反了,但大勢所趨,他個人有什麽辦法呢?
“嘩啦!”
屋外傳來一道聲音。
韋小寶頓時一驚,渾身都站立起來,大叫道:“來人,快來人!保護我!”
下一瞬間,他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因爲他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明明自己的嘴巴張得老大,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門被豁然大開,一個長得十分高大的年輕人走進來,身上穿着一件和這個時代迥異的服裝。
韋小寶頓時放松下來,他雖然在這裏呆了十幾年,但還記得這件百年後才會出現的衣服款式。
“明白了嗎?明白了我就把聲音還給你。”李歡平淡地說道。
韋小寶忙不疊地點點頭,一眼期待地看着李歡。
李歡一揮手,“靜默魔咒”頓時消失。
韋小寶立刻走過來,滿臉激動地說道:“親人呐!我總算等到你了,幾年前有個外國老兄來我這裏,走之前說幫我買個東西,親人你是來送東西的麽?”
李歡點點頭,說道:“按照規矩,先核對一下東西,再交代清楚你買這件東西的起因經過。”
韋小寶一愣:“這個也要說嗎?”
李歡點點頭:“當然,我也會告訴你這件東西的來源,讓你心裏有數,這是對雙方負責。”
“好……好吧。”韋小寶有些忸怩地說道,“那什麽……我是個華夏人,當初穿越到韋小寶身上,被茅十八帶到京城來。也是我昏了頭,想着韋小寶能夠從康熙那裏弄到前程,我也可以,就去淨事房報了名額。
“本打算用銀子賄賂淨事房的老太監,結果人家沒出錯,我自己睡太死,老太監也不好當着别人的面單獨漏過我一個,給我‘咔嚓’了。”
說到這裏,李歡感到下面一涼,臉上露出幾分不自然。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又問:“那你這幾年怎麽過來的?你不是有好幾個老婆嗎?”
韋小寶嘿嘿笑了:“這個麽,其實這些年我是加藤鷹前輩的忠實粉絲。”
“行吧,那我把東西給你。”
李歡說着,往桌子上一抹,一個錦盒出現在桌上。
“東西在這裏,是從《***》世界收集到的,至于怎麽使用,裏面應該有張紙條,你照做就是,這東西生命力很強,等你接上後還能反補你的身體,給錢吧。”
韋小寶驚喜地摸了摸錦盒,口中連忙說道:“好好好,我聽那外國兄弟說,隻要嘴上确認把5000個金币給你就可以了,是這樣嗎?”
“不用嘴上,心裏想一遍就可以了。”李歡說道,他露出一個假笑,“你也可以不想,不過我們可能會以不遵守交易規則爲由把你這個世界變成人間鬼蜮。”
韋小寶打了一個激靈,他剛才真的閃過了“不去想”的念頭,幸好李歡提醒了一句。
“不會的不會的,我現在就給你付錢。”
李歡在腦海裏聽到韋小寶的轉賬消息,點點頭,說道:“東西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啊?好漢不留下來吃頓飯嗎?”韋小寶大驚,他其實很想和李歡結交一番,這種有神奇本事的人他隻在幾年前經過一個外國老兄。
李歡沒有回應他,身影直接淡化,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回到淫賊競技場後,他就收到了韋小寶的金币,不過其中扣除了部分黑市交易的手續費和抽成。
他自己還剩下四千多一點,加到原本的金币餘額上,大約湊滿了十萬金币。
他現在有一個《狂暴巨獸》開放給了“LOVE競技場”的選手,讓他們不斷進入做任務,每次任務都能給他帶來幾個金币的收入,積少成多,加上原本尚朝京那裏借來的錢和賣納米裝甲的錢,讓他又一次跨進了六位數的“富豪榜”。
由于李歡的負債被富江接過去,他現在一身輕松,甚至想請尚朝京喝一杯小酒,感謝他對自己的幫助。
不過這個不着急,等忙完楊仙子的事情再說。
他現在在自家競技場隻認識三個大佬,葉聖天、尚朝京和楊仙子,當初的代理場主沐雲根本連面都沒見過,所以一定要好好經營和這三個大佬的關系。
回到“怠惰競技場”,李歡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五天時間,“淫賊競技場”的時間調節器看來不怎麽樣啊。
下次再去送貨,得問好對方競技場的時間了。
說起來,時間調節器這種東西并不是每一個競技場都能裝備的,許多小競技場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因爲他們接觸不到關于“時間天賦”的選手。
李歡抓緊剩下的兩天時間,匆匆進入自己的《狂暴巨獸》世界,利用時間差制造了一些魔法道具,效果隻有一個,保母子平安。
當然,這也是他嘴上說說,哈利·波特世界哪有這種神奇的東西,隻不過一些安神靜心的魔咒被他稍微改進一下的結果。
由于時間充足,他的魔力又是無限,所以道具的效果很贊,甚至外表看起來流光溢彩,很有面子。
在《狂暴巨獸》的投影世界期間,李歡也留意了一下“以殺止殺”的情況。
不出所料,離開《鹿鼎記》世界時變成“0”的重置時間又變爲了“1”,其特殊效果也變成了“每殺死100人,頭發增長一厘米。”
這是爲秃頭佬準備的效果,李歡不需要,他甯願不變強也不要變光頭。
做好魔法道具,離開《狂暴巨獸》的投影世界後,“以殺止殺”的重置時間又歸零,就是不知道這個時間是不是隻有“0”和“1”兩個數字,李歡若有所思。
他回歸競技場的時候,胡不歸正好來找他,邀請他一道去“修真競技場”。
李歡把富江留給莉芙露,摸摸她的腦袋,一陣安慰,好說歹說才讓她安靜下來,讓她明白自己不是又要偷跑,隻是去參加婚禮,實在不方便帶小孩兒。
“你才是小孩兒!”莉芙露的聲音隐約傳來,李歡和胡不歸的身影已經從傳送陣裏面消失了。
“老李,你可以啊,這是在玩養成遊戲啊。”胡不歸“嘎嘎”笑道。
李歡翻了個白眼不理睬他,他現在已經習慣帶美瞳,能夠做出“翻白眼”的效果。
“诶,你别不理我啊,我可是爲你考慮。”胡不歸說道。
他們已經來到了“LOVE競技場”,準備從這裏轉道再去“修真競技場”。
“怠惰競技場”對外建立的直接聯系真的不多。
“怎麽說?”李歡好奇地停下腳步。
“當然是你以後的住處,你不可能一直住在你們廣場邊上的小屋子裏吧,就算你可以,那小姑娘也不可以啊,多荒涼啊,什麽也沒有。”胡不歸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私人世界?”
李歡一拍腦袋,還真是忘了!
主要是他的私人世界沒什麽存在感,裏面的人也不歸他管,去了那裏還不如去一個普通世界逛逛,至少不用擔心把世界玩壞了。
“嘿嘿。”胡不歸露出“一臉淫笑”,說道,“看來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私人是什麽神奇的寶貝啊。”
“哦?什麽意思?”李歡問道,他确實不知道私人世界裏面的情況,當初那個世界的開放權還留給了胡不歸,讓他沒事就能進去玩玩。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總之一句話,那是男人的天堂!”胡不歸“回味”地說道,“所以你得想好怎麽安置那個小蘿莉,貿然把她送進私人世界,說不定你的養成計劃就泡湯了。”
李歡一怔,胡不歸說得也對,要想住得舒服和安心,他隻能把莉芙露送進私人世界,不過事先也确實需要了解一下。
“等回來再說吧,走了,那邊的傳送陣空出來了。”李歡提醒道。
兩人跨進傳送陣,一道光芒閃過。
再睜開眼已經是一片仙家福地,兩人處在一片白雲之上,往下看是幾座漂浮的仙山,上面雲霧缭繞,白鶴鳴唳,山上青蔥翠碧,其間偶有仙鹿跳躍。
轉頭看看四周,附近也有幾朵雲彩,上面不斷有人出現,然後被白雲上分離出的小塊雲朵送到下方的一座浮空大島上。
李歡注意到那些人氣場都不凡,身後還有不少人跟随,估計都是一方大佬,來參加“修真競技場”太子的婚禮。
胡不歸招招手,低聲說道:“送我們下去。”
隻見他們身下的這片大雲分離出一片小雲朵,任由兩人站在上面,然後飄飄搖搖地将兩人送到下方大島上。
越靠近大島,李歡才越能看出這片大島的不凡之處,周圍同時落地的人也更加密集,甚至需要島上的管理人員進行調度才能合理的安排降落。
“我們在這裏等一會兒吧,我給老趙發個消息。”胡不歸讓小雲朵靜靜地停在一邊,沒有急着降落,說道。
李歡驚訝道:“這時候他還管得了我們兩個?”
胡不歸說道:“這有什麽,他說不定還等着我們去解救他呢。”
果然,他給趙昊發出消息後不久,一道流光從遠處飛來,是一輛古色古香的飛車。
李歡和胡不歸直接從小雲朵上踏進飛車,裏面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趙昊。
“老胡,老李,你們總算來了。”趙昊一副見着“親人”的樣子欲哭無淚道。
“咋回事兒啊?至于嗎?”胡不歸熟稔地說道。
李歡心中的疏離和陌生感很快消失了,他感覺到趙昊還和以前一樣,隻是自己經曆了許多世界,好像變了不少。
“還能是什麽啊?規矩啊,全是規矩啊,我這幾天要做什麽,怎麽做,連擡頭的角度、走路的步幅都被控制好,我太難了啊。”趙昊哭喪着臉。
好像他還是當初在一輛馬車中自我介紹的“學生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