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坑太深，李歡跳進去找了一會兒，才在一堆石粉中找到完好無損的戒指和側面微有凹痕的大劍。

他用白眼能看出來那極其微小的凹痕，魯路卻無法察覺。

因此魯路讓N0.4舉起她的大劍，劍刃處也沒有明顯的缺口。

“有的，那裏有很小的缺口，隻是你看不見。”李歡說道。

“是嗎？No.4你能看到嗎？”魯路問道。

N0.4戰士面無表情回答道：“劍身重量沒有變化。”

李歡不服氣，對魯路說道：“這真的有損傷，你不信就找編号更高的戰士來看。”

魯路笑道：“組織裏已經沒有編号更高的戰士了，No.2和No.3都在對莉芙露的讨伐中戰死，你要想證明這把大劍确實有損傷，隻能等組織再制造出更強的No.1來。”

李歡一翻白眼，當然他這個表情魯路看不出來，說道：“訓練生還那麽小，要等她們成長起來都啥時候了。”

“那麽，你想試試成爲大劍嗎？”魯路問道，他用手推着墨鏡，擋住了大部分的表情，“反正你的眼睛是白色，變成銀瞳的半人半妖也沒什麽區别。”

李歡心裏琢磨一下，他确實想試一試戰士化的手術，不然怎麽能獲得妖氣呢，沒有妖氣他又怎麽感知到“雙子女神”？

不過魯路爲什麽會出動提出這一點呢？

“這個麽？我對半人半妖不太了解。不過我想到用妖魔的血肉制成一種腐蝕的藥劑，或許能夠在大劍上留下印記。”李歡岔開了話題。

魯路看了他一眼，說道：“首領讓我配合你的實驗，明天我會給你帶一塊妖魔的血肉過來。半人半妖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其實成爲半人半妖并不意味着放棄人類的身份，隻要你的内心還是人類，變成什麽樣子并不重要。”

李歡送走了魯路和No.4，一邊收拾鍛造工坊，一邊思考。

其實魯路最後所說的話也指的是他們黑衣人自己。漫畫中，黑衣人在一百年時間裏沒有任何衰老的迹象，據他們中的研究員達耶所說，他們也是經過了肉身改造的人類。

至于還算不算是人類，魯路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可惜這些爲了“崇高理想”跑到小島來做實驗的黑衣人并沒有将這個觀點灌輸給大劍們，還以覺醒後的半人半妖不再是人類爲由對她們進行肅清和讨伐。

從控制實驗進度和規模的角度來說，這一點也可以理解，但并不妨礙它成爲黑衣人作惡的證據之一。

李歡拿到妖魔的血肉後，看着面前紫色的肉微微抽搐，也不由得感歎妖魔強大的生命力。

他伸出手，從指間流出一些銀色的細絲，纏繞到肉塊上。

“發現高能物質，是否吸收？”納米裝甲智能系統發出提示。

果然，李歡心道，他之前身上濺到妖魔血液時就注意到納米裝甲蠢蠢欲動，這種奇特生物的血肉果然能爲活性化的納米生化裝提供能量。

吸收掉一整塊妖魔血肉後，納米裝甲的充能進度達到了0.02%。

這裝甲一定還有秘密，能夠制造一個大劍戰士的血肉隻爲它提供了這麽微小的能量，說它沒什麽後手李歡是不信的。

以後碰到送出這裝甲的選手一定要小心。

幾天後，李歡給魯路展示了一個陶罐，裏面有一些紅色的液體，他說：“這是我配置出來的最終溶液，我叫它惡魔之粹，隻需要一點點就能在大劍上刻下劍印。”

演示過程是在組織的議事大廳裏面進行的，當着所有黑衣人和首領列莫托的面。

李歡拿起一把全新的大劍，再用一根削尖的木棍沾了些許“惡魔之粹”，在大劍的側面畫了一個小小的十字。

等待半天左右，他把那個十字展示給大家。

隻見原本任何染料都不能留下痕迹的劍身上出現了紅色的十字印記，用手觸摸也感覺不到任何的凹凸感，拿利刃去刮擦也不會出現掉落的現象。

列莫托非常好奇這其中的原理。

李歡略微高興地解釋道：“很簡單，其實是這溶液腐蝕了大劍的材質，少量的話，它隻能腐蝕出一點點的凹痕，正好又讓溶液自身灌滿凹痕後凝結，看起來就像畫上去一般。”

黑衣人們頓時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李歡的耳力能聽到他們是在各種“卧槽”、“怎麽可能”。

列莫托說道：“安靜！”

他看向李歡，又道，“原來如此，不知這溶液的配方是什麽呢？”

李歡嘿嘿一笑，說道：“其實這也是我偶然間弄出來的東西，裏面的主要原料是大劍和妖魔的血肉，我把很多鍛造所用的添加劑放了進去，最後才變成這個樣子。

“你們别看它隻有小小一瓶，隻要往裏面以一把大劍、一百公斤妖魔血肉的比利添加原料，就能源源不斷地制造出‘惡魔之粹’。”

列莫托點點頭，看向組織中的科學家達耶。

達耶想了想後說：“這的确有可能，添加劑隻是作爲催化作用的話。不過阿萊爾先生的奇思妙想很讓人敬佩，真想知道他腦袋裏都在想着什麽啊。”

說這話的時候，達耶還舔了舔嘴角。

李歡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他估計這個達耶是惦記上給他做戰士化的手術了。

列莫托心情大好，竟然微微擡了擡他晚年耷拉的眼皮，說道：“阿萊爾先生，你對我們組織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知你想要什麽獎賞呢？”

李歡想了想，說道：“獎賞什麽的，我就不需要了，能夠在這裏面見識到這麽多可愛的小姑娘，我已經很開心了。”

他指的是訓練生。

“哈哈哈，小女孩确實令人心情舒暢啊。”列莫托笑道，也略過了獎勵不提。

實際上，李歡已經拿到了最大的獎賞，他的溶液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組織想要用他制造的溶液，就要做好以後被坑的準備。

李歡現在最需要的其實是再弄幾把大劍，讓身上的納米材料全部替換，

然後就可以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