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注意到,将近四個月以前,你在舊金山警局報過案。”問話的警察拿着一沓文件翻了翻說,“是搶劫案件,犯罪嫌疑人是克拉特·伯特。是這樣嗎?”
李歡點點頭:“時間和事件沒錯,但我不知道搶劫的是不是克拉特·伯特,警察隻是到店裏拷貝了一份監控。”
警察把文件往旁邊一扔,聲音壓低道:“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你認識卡爾頓·德雷克嗎,我是說在你采訪他之前?”
“我知道他,電視上經常播放他的新聞。”
“好。我們在一些街頭監控中發現,你和埃迪·布洛克似乎交情不錯,你們是朋友嗎?”
李歡猶豫了一下,想要否認,他和埃迪現在幹的事情挺秘密的,不過他沒想到舊金山的警察沒有反應,州警察反而找上門了。
“是的,我們是朋友。”對方已經擺出了證據,他隻能承認。
“那你應該知道埃迪·布洛克和卡爾頓·德雷克的關系吧,說說看,你似乎對德雷克的工作非常配合,這是爲什麽?”對面的警察往椅子上一靠,說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剛做調查記者這一行,我覺得事情的真相都要用自己的眼睛看到才能相信。”李歡裝傻道。
警察明顯不相信他的說法,“你最近揭發的幾個案件,關鍵人都和德雷克都一定的惡性競争關系,但你又和曾經被德雷克害得丢掉工作的埃迪·布洛克關系良好。我們想知道,你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
這個問題幾乎暗示了李歡在幫助埃迪演德雷克,反過來卻不太可能。
不過,李歡從問題中聽到一些東西,州警察局好像對這些事情很重視,但說到底他們真正重視的還是生命基金會。
聯想到四個月前掉在馬來西亞的飛船,美利堅這邊似乎終于打通了關系,拿到了飛船掉落的數據,也查到了當地有些村民被不可思議的方式屠殺的情報。
他們應該意識到了德雷克生命基金會的飛船并不簡單,但他們不知道更加具體的消息
李歡斟酌了一下說道:“我和埃迪是朋友,但我們當時都沒有錢,爲了賺錢,他教會我調查記者的技巧。至于德雷克,埃迪對他并沒有過分的偏見,我和德雷克也隻是工作關系。”
對面的警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Lee先生,如果我們希望共享你作爲調查記者獲得的情報,你願意嗎?”
李歡咧嘴一笑,挺貪心啊,“那得看是哪些方面的,有些隐私性的消息,在沒有征得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我無權分享給任何人。”
“我們想知道你和埃迪爲什麽會想到去調查失蹤的流浪漢?”
美利堅警察辦案能力這麽強的嗎?他倆這幾個月幹的事情幾乎全部被查出來了。
說起來,由于李歡知道劇情,所以在調查中有意識地把方向往流浪漢人體實驗上引導。
但美利堅警察不知道這些,他們對于生命基金會内部的研究毫無頭緒,又沒有外星球共生體的資料,隻能寄希望于李歡和埃迪這邊查出了什麽。
李歡搖搖頭:“我們不光調查流浪漢,還調查了一些失蹤的幫派分子,是爲了進一步調查舊金山警察局内部的問題。”
他的回答展示了合作的态度,又把問題導向了舊金山警局。讓州警察局的警察去查辦市警察局,非常合理。
事實上,他懷疑對面這個家夥可能并非來自州警察局,而是FBI或者别的部門。
對面的警察表情一滞,看來他們确實沒想到這一點。
他強行鎮定下來,繞過這個問題,說道:“我不關心你調查的具體内容,我隻想知道你爲什麽會調查他們?”
李歡低下頭,考慮着要不要把生物實驗告訴這些人。
最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毒液落到埃迪手中恐怕比任何一個美利堅人都好。
美利堅政府的情報部門在原著世界中本就若隐若現,到最後也沒派上什麽用場,要是提前給他們指點了反向,恐怕紐約的蜘蛛俠要多個一生之敵了。
“我不知道。”李歡回答。
“你确定嗎?”
“我确定。”
“很抱歉,Lee先生,你恐怕需要在這裏待上48小時,在這期間,如果你想到了任何東西,随時可以告訴我們。”
對面的警察說完就出去了。
結果,根本沒超過一天。當晚李歡就被人套上頭套,帶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等他腦袋上的黑色頭套被拿掉,看見的是一臉玩味的卡爾頓·德雷克。
糟糕,這下玩大了。
明明疑似FBI的那些人隻把他帶到了普通的小旅館問話,拘禁他的時候還留了一個人寸步不離。
結果誰也沒料到德雷克在舊金山的勢力那麽大,幾乎稱得上覆蓋全城。
李歡自己可沒想過成爲實驗素材,他搞調查和搜集資料最多是爲了讓埃迪早點接觸毒液。
而且他這次純粹被疑似FBI的家夥坑了,明明他和埃迪已經搜集了好多資料,卻一點也沒有暴露,這些家夥一來,德雷克立馬得到了消息。
要說這些人中間沒有德雷克的人馬鬼都不信。
李歡對FBI的高估和對德雷克的低估讓他面臨了危險。
德雷克很好奇這個調查記者,明明之前他們還合作得很愉快,一次關于火箭的采訪讓他們對彼此都印象深刻。
“Lee,你知道在我眼中,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麽嗎?”德雷克勝券在握道,“像三十枚銀币。
“猶大貪婪三十枚銀币,将耶稣出賣給羅馬。你現在就是那三十枚銀币,你猜猜,誰是耶稣,誰是猶大呢?”
李歡沒搭理這個家夥,他知道德雷克絕不會放過那他做活體實驗的機會,所以他還有最後的機會。
“埃迪·布洛克就是耶稣,我就是猶大。”德雷克自信道,“因爲在我們之間,誰能夠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不幸的是,沒有誰會在意三十枚銀币去了哪裏。”
說完,他走出了實驗室的密封門,待門關上後說道,“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