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沒聽懂那大胖子說的話,不是華夏語、英語或霓虹語。
胡不歸卻能明白,笑着用同樣的語言回應,他倆順勢寒暄上了。
李歡無事,打量起周圍環境來。
幾名站在一旁侍奉的旗袍女子無論姿容、身段,乃至低斂的眼神,都可稱得上世間少有。
往外看去,這該是一處樓頂風光,略過騷包的人工植株,能看到稀薄的迷霧中幾棟等高的圓形大樓,尖頂聳入雲端。
天氣不算好,沒有太陽,空氣中夾雜着幾分水汽,或許是剛剛給這些花草樹木澆過水。
除此之外,這便是一處普通場所,毫無特色。
因此,他無法判斷這裏是什麽世界。
“魚兄,這位小兄弟就是買家,你叫他小樂就行。”胡不歸用華夏語說道。
“小樂兄弟,你好。”胖胖的賣家笑着打招呼,用的也是華夏語。
李歡同樣回以微笑,說道:“你好,魚先生。”
胡不歸作爲中間商,開始介紹道:“魚兄,别的話不多說了,你先把東西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吧。”
白胖白胖的魚先生笑得像個彌勒一樣,呵呵道:“當然,應該的,看好了。”
隻見他伸出一根粗肥的手指,指向旁邊一個高挑的旗袍美女,說道:“跪下。”
那美女沒有言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和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魚先生勾勾手指頭,地上的美女頓時消失不見。
李歡有些驚訝,胡不歸可沒說納物小袋還能裝活人,而且1立方米大小的空間,一個大活人在裏面伸展不開吧。
一分鍾後,魚先生一指地面,先前的美女憑空出現了,隻是她的身體劇烈抖動,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李歡了然,人類雖然神奇,但說到底還是一堆有機物和無機物的聚合體,自然能夠被納入袋中,隻是裏面空間有限,就算事先裝入空氣,也不足以讓人在裏面活動多久。
剛才若是魚先生再稍待幾分鍾,地上這美女恐怕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怎麽樣?容積是1立方米,形狀随你心意。”魚先生笑眯眯地說道,一副待價而沽的樣子。
李歡看了看地上仍然跪着的美女,低着腦袋,看不到臉,不知表情痛苦還是麻木。
他轉過臉,悄悄問胡不歸:“他是哪個競技場的?”
胡不歸小聲回答道:“就是我們場子的,不過是黃色組的選手,他買下的這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後宮。我不喜歡他,你不用顧忌我的面子。”
李歡點點頭,想了想說道:“魚先生,我初入競技場,什麽都不懂,但你就這麽比劃兩下,要我相信你手裏有那東西,恐怕不太好吧。難道那東西沒有形體,看不見摸不着?”
魚先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樂兄弟原來想看寶貝的載體,好說好說,你們可别眨眼。”
這人說完竟然站了起來,利索地扒掉了自己的褲子。
魚先生取下寶貝,放在掌心道:“看到沒,就是這個戒指,我叫它須彌戒,你可以把它戴在手上,它能自動匹配手指粗細,不過我太過寶貝,就把它藏在了秘密地方。還能增加些閨房之樂,小樂兄弟若是介意,多多清洗幾遍即可。”
我他麽該洗的是眼睛吧……李歡生無可戀地想道,旁邊胡不歸同樣表情狼狽。
“咳,魚先生真是痛快人,那個……東西先放下吧,”李歡無奈說道,“不瞞你說,我對這東西确有幾分心動,不知道你需要什麽來交換呢?”
魚先生重新坐下來,旁邊的美女熟練地幫他收拾好褲子。
“交換嘛,首先我要一百萬金币,”他用粗肥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道,“其次我們的交易要在競技世界内進行,我來挑選世界,選好了會提前告訴你們;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絕對不能洩露我的任何消息。”
李歡看向胡不歸。
胡不歸凝神思考了會兒,說:“除了金币,其他都算合理。”
魚先生哈哈笑道:“胡兄弟,我這不是考慮到小樂兄弟是新人嘛,他拿一百萬已經夠嗆,我再要更多,這東西就賣不出去了。”
李歡還以爲胡不歸是說魚先生金币要多了,沒想到竟然相反。
“我的心理價位是五百萬。”胡不歸說道。
……胡大哥你真看得起我,我現在連五十萬都出不起。
“不過一百萬的話,我們可以預付一部分。”
魚先生聽了很高興,驚喜地說:“是嗎,小樂兄弟竟然這麽富有?我本來以爲這一百萬會分很多年結算呢。”
胡不歸一愣,似乎對魚先生的反應很意外,旋即笑道:“他也算是走運,測試場就得了個魂石,賣了點金币,不然我也不會帶他來你這裏。”
魚先生搓搓雙手,期待地問:“那預付的比例是多少呢?”
李歡依舊對胡不歸使個眼色,表示一切由他決定。
胡不歸想了想,說道:“兩成吧,二十萬,現在就給。”
魚先生看起來很滿意,說道:“甚好甚好,不知小樂兄弟真名是什麽,我跟你加個好友吧。”
胡不歸接過話頭道:“這樣,如果兩位都信得過我,不如讓我來做個金币平台,二十萬先放我這兒,開始交易物品之前,我把這二十萬轉給魚兄,事成之後,我再幫你們轉移剩下的八十萬。”
李歡點點頭,說:“我沒問題。”
魚先生似乎有些躊躇,但想了一會兒還是點頭同意了。
胡不歸高興地說:“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和小樂兄弟也不打擾魚老闆雅興,先走了。”
魚先生連忙攔住胡不歸,說:“這怎麽能成,來都來了,事也成了,你們要是走了,我這桌酒菜不是白忙活了嗎?别走别走,這可是我親自下廚做的。”
胡不歸調侃道:“可是我看這桌上連壺酒都沒有啊。”
魚先生拍拍手,後面的牆壁上打開一道門,早已等候多時的數位美女搬着幾個酒壇進來。
“胡兄弟,别說我小氣,我這珍藏百年的老酒,特地從地下挖出來,總對得起你狂歌痛飲的稱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