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猶豫不定。
場主的意思漸漸明晰，他擺好了兩條路在李歡面前。
一條是治好眼睛，拿着五十萬金币回到現實世界，使用“鏡花水月”體驗卡，從此人生達到巅峰，逍遙自在地活個百八十年。當然，龍之魄就成了一顆把玩的石頭，毫無用處。
另一條，是在場主的幫助下融合這顆龍之魄，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前路未知，忠誠、自由、命運……或許都将身不由己。
這是一個艱難地選擇！
按本心來說，李歡會毫不猶豫選擇第一條。想象一下，擁有“鏡花水月”的你回到了藍星，當個球長輕輕松松，沒事玩玩不知妻美之類的高端操作，人生好不惬意！
但是，一輩子躲在小小的藍星，彌留之際，是否會對今時今日的選擇有所動搖呢？
又或者，李歡已經選過了第一條路，爽完了一輩子，然後隔着百年的光陰向現在的他呐喊，去當英雄吧少年！不要做一輩子懦夫！
莫名地，李歡想起林裳身穿銀色戰甲，長發飛舞的模樣；想起趙昊雙手結印，身後站起千米巨人的帥氣；還有口湧鮮血，掙紮死去的玉漱。
“我要付出什麽代價？”他第二次問道。
場主輕笑一聲，道：“如果我說出來，你打算拒絕嗎？”
李歡搖搖頭：“我已經做出了選擇，隻是想知道我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
“老李……”胡不歸似乎想說些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
場主思考片刻，說道：“龍之魄融入靈魂後，會讓你經曆七次龍變，我要你在第七次龍變之後幫我做一件事，很危險，很大幾率會送命，但如果成功，你最終會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願意嗎？”
就這樣？李歡松了一口氣，這比他預期的好太多了。哪怕沒有場主贈送的龍之魄，他自己還有“登神長階”的天賦，埋頭發育誰不會啊？先苟上一百年，飛龍騎臉怎麽輸？
“我不能提前透露那件事。你隻要知道，一個競技場選手，無論怎樣努力，都不可能擁有完成它的力量。所以我給你這顆龍之魄，它會讓你脫胎換骨，最重要的，它融于靈魂，龍變帶來的任何能力都屬于靈魂級的力量。”場主意味深長地說道。
李歡有些奇怪，之前胡不歸說起牛剛的天賦“騎士不死于徒手”時，也提到了“靈魂級”這個詞，這個級别有什麽特點嗎？
胡不歸聽場主特地強調“靈魂級”，想起自己還沒給李歡普及過這方面的情報，便開口道：
“老李，這裏我給你解釋一下。
“競技場鐵則第二條，世界穿梭時絕對無法攜帶任何身外之物，它還有對應的子項規則：世界穿梭後可使用的力量隻有兩種，一是自身修煉所得；二是不低于靈魂級的能力。
“第二條很少有選手能得到，所以我苦練劍術，就是爲了擁有自保之力。”
李歡撓撓頭，沒想到還有這種限制。
“可是我看牛剛、趙昊和林裳他們在神話裏面都挺厲害的啊。”他有些不解，這靈魂級的能力好像也不難獲取嘛。
胡不歸一噎，那些都是大佬啊，你怎麽能跟他們比較，想了想說道：“他們都比較特殊，像趙昊的體驗卡，除了你，我隻見過他一個，大多數選手可能一輩子都沒聽過‘體驗卡’這個詞。
“牛剛的話，他擁有天賦。這比體驗卡更加稀有，在不同的平行世界，對這種源自靈魂的力量有不同的稱呼，異能、神通、超能力、神的恩賜、惡魔詛咒等等。
“林裳大佬太強了，我完全不清楚她的力量屬于什麽，看樣子像是念力，但自己練成那樣幾乎不可能，恐怕也是某種卡片或者天賦吧。”
李歡一邊聽一邊記，這都是林裳沒講過的知識點，很重要。
場主的聲音響起：“她不叫林裳，那隻是化名。”
然後便不說了。
李歡沒好意思繼續追問，雖然挺想知道她真名的。
“該說的都說完了，你還沒回答我願不願意呢？”
“我願意。”李歡點點頭。
“好，胡不歸你出去吧。”場主一揮手，趕走了中間商。
一隻冰涼細膩的手握住李歡的右手，拉着他走動起來。
“好了，你也出去吧，把他帶到那邊床上就行。”場主說道。
“好的。”場主秘書溫柔地回應道。
咦？你不是清冷的畫風嗎？李歡愕然地躺到床上，感慨女人真是善變，順便聞一下右手，真香！
過了一會兒，場主好像準備好了一切，走過來說道：
“在開始之前，我給你介紹一下融合的要點。
“龍之魄，顧名思義，取自龍的魂魄。融合之法由最初十一賢者創造，具體原理是讓你的靈魂和龍之魄簽訂契約，契約書寫于不存在不可觀的巴姆哈特石上。
“巴姆哈特的本意是無限無窮，它是神強大的根本，所以龍戰士可以無限使用龍之魄的力量。
“你融合的這顆龍之魄取自七翼神龍王，他有六隻翅膀……”
李歡津津有味地聽着，忽地失去了意識。
我去，讓我聽完不行嗎？
人們常說，睡眠是和死亡相接近的狀态。古希臘神話中，死神和睡神更是一對親兄弟，他們誕生于黑夜女神的懷抱，生活在亡者聚集的冥界。
李歡不知道人睡着了會不會對外界有知覺，但他在昏迷中都感覺到異樣，那種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灼燒似乎快把他烤焦了。
煎熬了許久，他模糊的潛意識才消停下來。
又過了不知多久，李歡開始對外界有了感覺，他睜開眼睛，依然什麽也看不到。
爬起身，似乎沒什麽特别的地方。
已經融合成功了嗎？
場主秘書清冷的聲音響起：“醒了就跟我來。”
還是那隻手，拉着李歡走了出去。
一路穿過場主的書房、嘈雜的廣場，來到了胡不歸的房間。
“老李，你完事啦？我剛好完成一次競技賽，走，我們去喝兩杯。”胡不歸興奮地接過李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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