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墓内的靈力也近乎被耗光,一些頂級強者的道統不斷被繼承,那些存在了十萬年的身體,在失去了道統的維護後,随風消散。
不斷有人驚喜的尖叫,也有人失落焦急,他們現如今還沒有獲得道統。
無論是普通的戰士還是将軍們,這一次對于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機會。一旦錯過,将不會有第二次,他們也不會以最強者的身份參與到最後一戰。
楊墨看着衆人的變化,心中歡喜,也有擔憂。
他擔憂外界,不知道如何。
更不知道異族科研室會不會大開殺戒。
食鐵獸尊是否被殺,白龍是否叛變,長老閣是否被摧毀。
在這裏,斷絕了一切聯系。
就算龍國被滅了,他都無法感知到。
他不希望,當他們所有人出去之後,迎接他們的将會是無數的身體。
那樣的勝利,将會毫無意義。
“母親,他們爲何還不來呢?”楊墨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天墓是上古最後的手段,無論科研室的主人是誰,都是上古最核心的存在,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手段,不可能沒有準備。
哪怕天墓被封閉了,可他相信,那人是能夠殺進來。
可是過去了這麽久,科研之主都沒有出現,讓他心中很不安。
“他會來的,這裏才是最終一戰的戰場。墨兒,母親這一生,沒有爲你做任何事情。現在,讓母親爲你做一件事情吧。去繼承你祖母的道統,你的實力會再次提升。”
熠熠殿下望着母親的屍體,淚眼朦胧:“人已經故去,留下一具屍體又有何意義呢?上古覆滅,天墓也終将會覆滅。”
“母親,我未必和外祖母走的路相同。還是母親更加适合外祖母的道統。母親去吧,你是上古的核心和領袖,你更加需要強大。”楊墨鄭重的說道。
熠熠殿下苦笑:“墨兒,連母親最後的禮物,都不願意接受嗎?難道你就這麽恨我嗎?”
她是被母親一手教導成長的,她很清楚,沒有人比她更加适合繼承母親的道統。
一旦她掌控了母親的力量,實力便可再提升一次,具備古皇之力。
若是不繼承,以她現在的實力,雖然巅峰,可不是最強,和其他巅峰境界的存在同等,不但無法超越,甚至還可能會更弱呢。
但是她真的愧疚,想要彌補楊墨。
今日見到母親的屍體,她心中的自責越發強烈。
她的母親是那麽的好,襯托的她是那麽的不好。
在楊墨的成長,逃亡,甚至是大婚的時候,她都缺席。
她,算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嗎?
“母親,我從未恨過你。現在能夠和你待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外祖母的道統也不适合我。如果你覺得虧欠,那就好好活下來,以後幫我帶孩子。”
楊墨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
“帶孩子?”
熠熠殿下愣住了,她可是上古皇的女兒,如今的上古領袖。
現在竟然有人讓她去帶孩子,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你去哪?”
“我去尋找屬于我自己的機緣。”
楊墨頭也不回的走去。
黑龍已經成長,思商覺醒了大半,實力已經恐怖,玄哲戰星等人都在天墓中獲得了自己的機緣。
他又怎麽能夠落後于其他人呢?
如果他一直原地不動,又有什麽資格繼續做龍閣大首領?
天墓并不是一座墳墓,更像是一個世界,埋葬着很多很多的人,也有鳥語花香的世界。
在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太陽。
楊墨一路前行,放下所有。
隻是用心去觀察這個世界。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出了很遠,看到了很多墓碑,也見證了無數屍體的消亡。
他嘗試過,可上古強者的道統都和他的不同,無法繼承。
最終,他停在了一個小木屋的前。
這也是整個天墓之中,唯一的一座房子。
房子外面,是一個不大的庭院。有一個石桌,石桌上面擺放着一個棋盤。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狗。
還外面一樣,這條狗也早已經成爲了屍體。
當楊墨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木屋的房門也被推開,一個俊朗少年走了出來。
楊墨凝望了一陣,躬身行禮:“晚輩楊墨,見過前輩。”
“來者是客,何須客氣呢?朋友,既然來了,就和我下一盤棋吧。”
少年拿着茶壺走到了石桌前,倒了兩杯茶水。
同時,踢了一腳一旁的死狗。
奇怪的是,那條狗頓時活了起來,對着少年搖尾巴。
“恭敬不如從命。”
楊墨看了一眼黑狗,沒說什麽,在石桌前坐了下來。
石桌上有一個棋盤,格局朦胧,又不規整,和他見過的任何一個棋盤都不一樣。
“這是什麽棋局?”楊墨詢問。
“天地棋,你想下什麽?心棋?衆生棋?還是人棋?”少年詢問。
“我都沒下過,随意吧。”楊墨聳了聳肩膀。
“那就天地棋吧。最簡單,也是我最喜歡的。我先給你講一講規則。”
少年認真的說道:“所謂天地棋,就是在棋盤上開創一個天地出來,那就算是赢家。不管這個天地是什麽樣子的,無論是混沌一片,還是萬物衆生都算。我們不僅僅要開辟出來世界,還要阻擋對方開辟世界。”
楊墨若有所思,哪怕是他,也無法判斷少年所言是否爲真。
“坐在這裏,就不能夠耍賴。誰若是輸了,要爲赢家鎮守新世界十萬年。好了,現在開始,我來。我說,世界要有光。”
少年一邊說着,抓了一縷陽光,點亮了一個各自。
楊墨:???
自己答應的太早了,鎮守十萬年,他可不覺得這少年說的是玩笑話。
他也很好奇,難道這少年當年輸了,所以鎮守天墓十萬年嗎?
他詢問道:“前輩級,我現在退出級,還來得及嗎?”
“不行,棋盤已經開了,你現在退出,就是輸了。”少年一口回絕。
“好吧。”
楊墨沉思了一番,将一塊石頭放在了,認真道:“我說,世界要有石。”
“嘿嘿!”
少年将黑狗放在了棋盤上,說道:“世界要有狗。”
“世界要有風!”
楊墨抓了一團風,放在棋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