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好奇的詢問。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大練兵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五閣混戰，也有可能是六閣混戰，生死勿論。理論上，是淘汰弱者，選拔出精英強者。可實際上，就是在群龍無首的時候，争奪話語權和主動權。當然，現在不是群龍無首的時候，江牧隻是在針對雲水閣罷了。”放翁解釋着。
“自我消耗？龍閣竟然還有這樣的傳統。”楊墨吐槽。
不管初衷是什麽，結果如何，練兵就是自我消耗。
無論死了誰，都是龍閣的損失。
“曆朝曆代，哪一個王朝不是源于内亂？在沒有外敵的時候，并肩作戰的戰友就是敵人，這是避免不了的。有時候，大練兵也是有必要的可能性的。并且，普通的戰士，是可以選擇不參加的。三十年前的大練兵，就有三分之二的戰士沒有參與。”
放翁歎息一聲，解釋道：“練兵，其實就是奪權，是将軍們，大人物的事情，和普通的戰士沒有太大的聯系。”
楊墨點了點頭，詢問道：“三十年前的大練兵，父親同意了？”
“據說當年由不得楊尊。那個時候，楊尊還沒有崛起，又不是子承父業，所以阻力很大。對于練兵，楊尊是極力反對的。可是，那時候龍閣強者如雲，五閣十關都處于巅峰時期，楊尊根本彈壓不住。”放翁解釋着。
思商附和道：“我倒是了解一些。當年，是有人想要讓楊尊做地策将軍的，做龍閣的隐藏人。楊尊是想要妥協的，可是楊尊的那些兄弟和支持者極力反對。而那個時期，大長老閉死關突破，主事的是二長老，在得到五閣的訴求之後，甚至沒有經過楊尊點頭，便直接同意了大練兵。”
“那一戰，楊尊的兄弟被殺了兩個，導緻楊尊暴怒，大開殺戒。龍閣的數位頂級強者，都是被楊尊親手斃命的。甚至，楊尊和二長老也交手了。在大練兵之後，楊尊更是展開了一場大洗牌，長老閣也徹底被楊尊排除在外，權利越來越弱。”
聽到這些話，楊墨的情緒很是低沉。
他甚至能夠想到，那時候的父親，是有多麽瘋狂，多麽痛苦。
如果玄哲戰星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他也會發瘋的吧？
死在敵人手裏，他會報仇，可也隻是報仇。畢竟是戰争，在所難免。
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真的會絕望。
“二長老，或許他選擇叛變，也是和我父親有關系了。”楊墨冷哼。
“可能有關系吧。在楊尊之前，長老閣的權利還是很大的。楊尊大洗牌之後，長老閣便處于半隐的狀态，邊關根本插不上手。龍閣這邊更不用說，楊尊根本不鳥他們。”放翁歎息一聲。
“隻可惜，父親沒有殺掉二長老，那樣可能就沒有叛變了。”楊墨發自内心的說道。
罪魁禍首是二長老，雲水閣那邊可能也是二長老的人。
“當年楊尊是想要殺掉二長老的，隻是大長老出關，及時阻止了下來。不過從那個時候開始，長老閣便出現了兩種聲音。首領，現在外面已經勢如水火了，您不出面嗎？”放翁擔憂的詢問。
外面已經一觸即發，整個函谷關都被殺氣籠罩了，他有點害怕。
“我就算不出面，他們也會來找我的，該露面了。”
楊墨起身，向外走去。
其實外面的情況，他和思商一直都了然于心。
他忍不住好奇的詢問：“地魂将軍想要清洗一番，我可以理解。可是西王是怎麽回事？她怎麽也會同意練兵？”
在他的印象中，哪怕當年西王是楊尊的麾下，也不應該态度這麽強烈啊。
他自己可都沒有感受到西王太多的恭敬和善意。
“首領有所不知，當年大練兵中被殺的一位策将，就是西王的哥哥。那人臨終前，将西王托付給了楊尊。而西王是楊尊的愛慕者。”思商解釋着。
楊墨：... ...
他的困惑瞬間解開了，西王的情緒他也能夠理解了。
“這麽說，我母親是橫刀奪愛了。隻是，真的沒有關于我母親的其他記載了嗎？”楊墨哭笑不得的說道。
不過想想，以他父親的風采，必然會有很多愛慕者。
“沒有了，熠熠殿下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她在衆人面前，唯一的一次露面，就是在大婚之上。”放翁搖頭。
言語間，幾個人便已經來到了外面，他們的出現，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西王，地魂面色凝重，表情嚴肅。
大長老微微松了一口氣。
在場之人無不心思重重，隻是從他們的表情，楊墨便能夠猜到他們心之所向。
想要練兵的人不少，至少占據了三分之一。
而讓楊墨沒想到的是，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天閣大長老。
天閣大長老，又被稱爲天一尊者，如今也是塑神巅峰的存在。在實力上，已經不是最巅峰的存在，爲人低調，近乎透明。
如今，這個透明人，竟然第一個跳了出來，讓所有人大感意外。
“楊墨，我本來自于天閣，日後戰亂平息。我以及我麾下的天閣一衆弟子，都會返回天閣，繼續過着與世無争的日子。今日，我本不應該站出來，可我還是要站出來，我希望展開這場大練兵。我相信，這也是你師父的意思。”
天閣大長老氣吞山河，态度果決。
“天一尊者，你...”
大長老臉色大變。
“大長老，既然當年你選擇了避退，今日還是選擇避退吧。很多事情，必須得解決。”
天一尊者說完便不再理會大長老，看向了楊墨，隻等着楊墨的答案。
離火閣衆人雙眼噴火，也等着楊墨的答案。
江牧，西王，甚至是楊峰，這些人的眼睛中，都燃燒着戰争的火焰。
楊墨知道，這不僅僅是他們的想法，也是上一代龍閣戰士，五閣戰士的想法。
甚至是他的師父，他的父親的想法。
他不禁懷疑起來，當年那幾個被殺的策将，到底是什麽身份？
師父，父親，以及天一尊者，當年浪迹天涯，行走四方的時候，隻是三個人嗎？
還有，師父去了離火閣，爲何天一尊者去了天閣，選擇避世呢？